10
顾月明眸子里带着浓郁的黑,他站在榻边,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很不喜欢这个姿势,我喜欢俯视他,站在绝对的高位。
「不乖的狗,我就不要了。」
看着他仍旧伫立原地,我生了火气。
「来...」
我要叫人将他赶出去,可话音未落,他径直低下身,拿起那雪白瓷壶,饮了起来。
一壶接着一壶,嬷嬷神色难看,看看我,又看看他。
他喝尽,看向我,眸子的情绪,若翻滚的浪潮。
这么多酒都没能染红他的脸,这逸散的酒味却让我有些醉了。
我恶劣地看着他:「外头的女人你选一个,我也准你风流一日。」
这话不知是刺了他哪根神经,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令我不得不朝他靠去。
「莫要太过分了,陆宁。」
那眼神太狠了,像是要直接咬上我的喉咙,咬断我的脖颈。
这番模样,还真让我将接下来的话给忘了。
嬷嬷在一旁讨饶,求我们冷静。
我对视回去,看着他带着怒的眼,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我甩了甩手,太重了,手心疼。
「你敢凶我?」
我甩开他禁锢我的手,看着嬷嬷道:「把他关进地牢,没我的允许,不准他出来!」
我一个眼神也不给他,翻过身,睡了。
一夜无梦。
11
我睡饱后,去地牢里看了看他。
这般杂乱的环境,他盘坐一角,衣衫整洁,几缕垂下的发丝落在鬓角,好生斯文儒雅。
若不是知晓他衣衫背后的健壮,还真会被他表面的样子所欺骗。
我装腔作势地挑了挑桌上灯芯,然后走过去,拉扯住他的衣袍,让他必须仰头看我。
那一双眸子里,已经沉淀了情绪,我看不出半分。
我将他推倒在地,又用脚踩到他的胸口。
他下意识握上了我的脚踝。
我冷冷道:「不准碰我。」
他握得却更紧,眸子里血丝满布,压抑忍耐似乎已经要到达顶点。
我突然意识到,我再这般强硬对他,约莫也听不到我想要的。
这条狗,骨头硬得很。
试了这么久了,我大概也明白了些。
我收回了脚,地上太脏,我便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我引着他双手来到我腰间,他慢慢坐起,定定看着我,眸光闪烁,似乎想知道我又要使什么恶劣的法子,但却又无法拒绝。
「本公主赏罚分明。」
「你听话要赏,不听话便要罚。」
我感受到他气息有些不稳,继续道:
「小狗护主,要赏,现在,允许你碰我。」
我看到他瞳孔陡然放大,我还在他耳边喘息,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声音温柔却蛊惑:「告诉我,昨日,错在何处了?」
我感觉到腰间双手更加炙热,他神色之间的冷静也逐渐破裂。
「不该凶你。」
我几乎要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这月余,今日终于听到他认错。
「还有什么?」
他看着我张合的唇瓣,眸子愈发迷离,他想要靠近,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可我用手隔开了他炙热的唇,有些执拗地继续问。
「不该擅自替你决定。」
他呼吸已经不稳,就像只得了玩具的小狗,急迫地想要靠近。
我笑弯了眉眼,轻松推开了他,从容起身。
他也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浑身乏力,绵软无劲。
「我珍藏之物,无色无味,厉害吧。」
这是我刚刚洒进灯油中的药起了效,我提前吃了解药。
我带着些怜爱看着他,成功看到他脸色黑了下来。
我轻抚了抚他俊俏面容,还是没能忍住眼底悲伤:
「这一次如果赌赢了...我便满足你的愿望。」
他似乎想要拦我,但他无能为力。
我转身离开,只留决绝背影。
12
外头的局势越发乱了,有的时候院子里都能看到远处的浓烟。
不出所料,大夏国的主权易主,当晚,陆战便来找我了。
他一路通行无阻,所有人见到他都跪拜不起。
他身上带着浓烈龙涎香的气味,刚至殿门,我便已经知道他来了。
「好妹妹,朕真想你入脾肺了。」
「老东西自己为所欲为,到了朕这儿,他反而诸多限制,现在好了,他死了,你终于属于朕了。」
他一步一步走来,我衣袖下的双拳紧握,但浑身上下是止不住的颤抖。
烛光摇曳,他那双细长而阴沉的眼睛,蓦地出现在视野。
「不知廉耻的东西。」
我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冷冷道。
「哈哈哈哈哈,廉耻?哈哈哈哈,这世上只认权势,谁会顾及廉耻?」
「哦,是了,你娘是个另类,明明可以一直好着,她非觉肮脏,寻死觅活,真是愚蠢。」
我通红着眼,恨恨盯着他。
若我的眼神能杀人,他一定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他看着我,继续劝说道:「大夏皇室本就如此,她那母亲也是愚蠢,教养出了另类。」
他一步一步朝我靠近,然后深深呼吸着。
「妹妹做得好,处子香气,还是这般美味。」
「果然杀几只鸡,妹妹就会乖乖听话。」
我朝后退去,浑身发寒,四肢百骸的血液集中去了心脏,那里正剧烈跳动到快要炸开。
「国家都要亡了,你居然只想着这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战几乎笑出了泪:「这不多亏了妹妹将那人给囚了,东国皇子,东国唯一的继承人,抓到他,就算国亡了,我们也能无虞。」
他收了笑,眼神像是淬了毒:「妹妹乖,把他当狗训,不然...我可控制不住手里的刀,定要将他剁个稀巴烂。」
那些血腥场面划过我的眼前,曾经破碎的肠肚还有碎肉似乎还泛着血腥。
我竭力忍住想要呕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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