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贺连城看着两个与周围男宠氛围格格不入的男人,突然有点好奇这样的人是为什么出现在公主府里,坦白来说比其他男宠稍微顺眼一点,但是也就那么一点而已。
“额,是,他是我从路上捡来的,陛下您也知道早些年闹了天灾,我看他孤苦伶仃的,就带着一起生活了。”
秦北韩悄悄指了指脑袋,“您也看见了,这孩子脑子不太灵光,我这次进城来就是为了给他寻医治病的,这皇城里最好的医生哪是我这种平民百姓够得上的,误打误撞之下被公主殿下知道了,索性就开恩让我带着他来府中求医,只不过还未来得及治病,就先遇上了那等事情。”
没有说谎的心虚,只有一种坦荡,因为秦北韩真怀疑是不是人间的风水不太对劲,苍梧在灵山上的时候最多只是黏人,但是到了人间来以后不知道是干了什么,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不算扯后腿,但是属实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他,脑子不好?”
贺连城看着虽然还未彻底张开,但是五官已经算得上万里挑一的精致少年,陷入了一种怀疑,至少他没见过这样的,少年的服装的配饰虽然比不上周围的那些男宠华丽繁复,但是也并不差,甚至是精心搭配过的,加上身量又高大,刚刚看行为举止也都是正常的,他实在是不知道是秦北韩养的好,还是根本就没病。
“陛下有所不知,这世上的病有许多种,有些只是偶尔发作罢了,我和他的运气都不错,平日里他倒也是个正常模样,否则就我这副样子,哪里养得活这么大的孩子。”
“......那当真是长公主好心收留你们。”
皇帝这样说,但是下一刻却让人端上两杯毒酒来。
“只可惜好心办坏事,要是你们出去胡说八道,岂不是有损公主清誉?”
“我等只是与公主有一面之缘罢了,府上发生的种种一概不知,还望陛下网开一面。”
“活着的人嘴巴是最管不住的。”
贺连城这样说完,就有人从外面抗进来几个半死不活的男宠,这些人还以为公主府是可以横着走的地方,不愿意和护卫一同前来,最后被打的不省人事直接丢了过来。
“长公主这些日子被你们哄骗,才会闹得府上鸡犬不宁,朕原本想网开一面,但是前几日的妖兽却是被一个男宠招来的,稍有不慎,长公主也会被你们拖累,要是留下一条命,指不定在日后还要找几乎哄骗公主,索性就在此断个干净。”
秦北韩汗颜,有仇报仇,就不能直接锁定那一个吗?
“陛下要我死,我自然是没道理活下去,只不过陛下不担心那妖兽卷土重来吗?”
贺连城听见这句话,微微侧身看着他,桀骜的眉眼有些诧异:“你和那妖兽有何牵连?”
“并非牵连,只不过我早些年身体还好的时候游走四方,途中曾遇见玄门道士斩妖除魔,略微学了些皮毛。”
假的,那些道士当年要斩妖除魔的对象就是他,也不知道那几个年轻人怎么想的,术法都没学个通透就盯上了当时已经修炼了几百年的秦北韩,最后被黑蛟一甩尾打进了江河中,虽然人是没死,但是好不容易修炼起来的修为也没了七七八八,还被秦北韩抢走了储物袋。
那里面的东西对于秦北韩而言没什么可稀罕的,但是对于凡人而言那就是需要三步一叩首去求来的符咒。
“这些符咒,多少可抵御一些妖物,也不知道是否可以向陛下换来我二人的性命。”
虽然说过了几百年可能现在的符咒画法更新换代了,但是大差不差,毕竟对于妖怪而言,多修炼个一两百年能够长进的也很有限,所以应该是不差多少的,反正他觉得皇帝应该也没什么机会把这些东西拿来用,赌的就是一个常识。
而贺连城看着那一叠符咒,皇室自然和各大门派都有所关联,降妖除魔其实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他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出手做什么,但是同样的,他也只能远观那些术士用各种法器法宝。
“这些符咒,能驱妖?”
“不敢说一定,但是至少能有些作用。”
想到性情大变的阿姐,贺连城沉默了一下,终究让人收起来那些东西。
“若是无用,哪怕是天涯海角,你二人也别想好过。”
“那是自然,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我这样的人可不敢得罪。”
秦北韩笑着,没有抬头看他,而后他和苍梧也并未被允许离去,只是淡漠无言的看着其余的男宠挨个受刑而已。
鲜血染红了地面,而阿雀现在的主人也是其中的一员,他拼了命的想要继续留在长公主的身侧,这无疑是触碰到了皇帝最不愿意接受的地方。
金丝雀就在笼子里,静静地看着那个满心满眼都希望被爱的男人被绳索捆住脖颈,一点点喘不上气来,护卫的力气大到把骨头折断。
到底是为了爱还是为了荣华富贵,已经彻底分不开了。
38
“他的眼睛是我吃到的最酸涩的一个,估计是想哭吧。”
作为价值不菲的金丝雀,阿雀并没有被随意处置,而是继续作为一种身份的象征留在府中,她在其他人都离开的时候找到了曾经的主人的尸体。
还没有浑浊的眼睛只有酸涩的味道。
“明明没有那么爱,却搞得好像至死不渝情深不寿一样。”
她拿出另一只眼睛递给秦北韩,女子纤细白嫩的手掌中放着一枚眼珠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试试看吗?人的血肉可比魂魄有营养,又不是你杀的人,吃了也没关系。”
“没必要,我又不是每天都要吃这些。”
“真是邪了门了,你都已经这样了,还介意那些做什么。”
“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秦北韩淡淡的说,他们依旧被留在府里,不过其实准确点来说,是皇帝没有允许离开,所以只能留下。
闲来无事,趁着阿雀拿着眼珠在逗苍梧的间隙,秦北韩重新拿出那面能记录一个人所想的镜子。
上面的文字总算是变成了他认识的样子,之前看那个张公子写字还以为是自己太久没出来变成大字不识的人了。
你问那个张公子怎么样?
得亏他上一次被妖兽袭击,身上的余毒未清除干净,没有人敢碰他,连带着这一次皇帝去了也没有杀了他,只是撤走了所有的医师和照顾的人。
看上去是想等着那个人自己死。
秦北韩不意外于天命者每次都能躲过一劫,尽管算不上全身而退,但是这人的命还真是一环扣一环,命真硬。
手边摆着一杯香茶,淡淡的茶香驱散了不久之前满屋子的血腥味,皇帝杀人也没避着他们两个,搞得浑身都沾满了别人的血。
秦北韩垂眼看着镜子上显露出的内容,眉头慢慢锁紧。
“怎么样怎么样?那个男的到底在想什么?”
阿雀看苍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索性还是自己吞了眼珠子,然后真大字不识的金丝雀凑上来问秦北韩镜子里有什么。
“……一些胡思妙想,他似乎很想弄出些人间没有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我当年学过机关术,也没想过这样的构造。”
秦北韩这么说着,拿出帕子递给阿雀,却中途被苍梧拿走,某个面容精致的少年把秦北韩的帕子折了一下放进怀里,而后从袖口中掏出来一片不知道从哪里扯下来的布料递给阿雀。
阿雀也不介意,把嘴边的血迹擦干净以后才想起来问苍梧:
“这是什么玩意的布?”
“在山上时用来擦桌子的抹布。”
“靠!”
阿雀当机把这块布砸向苍梧脸上,却被苍梧在半空中就烧了个精光。
秦北韩看着他们两个人闹腾,悄悄将镜子上的文字抹去,那些事情,最好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
书中自有一片天地这件事情,秦北韩一直都知道,那些字灵会构造出一方天地让书中的人物真的活过来。
只不过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那个男人写出来的内容,无非就是基于另一本书,基于一本他看过的书写出来的回忆,秦北韩也希望那是异想天开,可是那上面也记录了当年他跃龙门失败的这件事。
只有一部分妖怪知道他的过去,凡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甚至知道他当时坠落在哪一条江河。
可这若是真的,那他们早已成为了案板上被人盘算着如何料理的肉块,他看着面前一张口就把阿雀呛住的少年。
第一次这么想要扼杀所有的可能性。
……
张乔自从穿越以后,就没有过过这么苦的日子,他习惯了被人服侍的优越感,以至于越发难以忍受冰凉的茶水和饭菜。
嗤笑一声,他早就知道刘晓给他的身份持续不了多久,也幸亏他早早的做好了打算,现在只需要一个峰回路转的契机。
漏风的窗沿处渗进来雨水,而在水中慢慢显露出一个形似鳖的身影,但是尾巴却长的过分,却只有三条腿支撑着。
蜮,是张乔无意中在后院池子里发现的毒物,与它接触的人都会各处生疮,不治而亡。
他把毒引进来,就是为了防备皇帝的发难,只要他医治好这种疑难杂症,就可以从男宠变成悬壶救世的恩人。
男人的笑声响在屋子里。
小说中的主人公不就是用了这一招吗?那么他也可以。
蜮,形成的故事其实是因为古时候在人的私密处长出来痤疮之类的东西,而那时候的人认为这是生活不检点导致的,但是又没有证据,所以创造出了这种生物来含沙射影指代,但是后期根据中外医学的进步,其实这种狐蜮之症可能是一种血管炎引发的各种器官病变的疾病。
而这个字读guo的时候,也可以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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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玩阴的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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