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毛哥发消息让他们回别墅。
临走前,秦芫拉着司禹靳的手万般不舍。时繁看得有些不是滋味,拉开车门就要上车,心想着让他俩在这十八相送得了,也省得他留在这碍眼。
不过没等他真上车,秦芫就上来抱住了他,时繁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全都消了。
秦芫摸着时繁的脸,眼神温柔,“乖儿子,好好照顾自己。”
时繁心里一动,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睛,说:“干嘛啊?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瞎说话!”秦芫瞪了时繁一眼,把时繁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刚才你是吃醋了吗?”
时繁脸一红,狡辩道:“我才没有。”
秦芫轻轻掐了一下时繁的脸,说:“妈妈最爱的人是你,对阿靳好也是因为你,你明白吗?”
时繁越过秦芫看了司禹靳一眼,他像是为了给他们单独的相处空间,刻意保持了距离,眼睛也没往这瞄,而是低头看着手机。
时繁当然明白秦芫的意思,可他跟司禹靳就不是那种关系,不过看看秦芫的样子,跟她根本说不通,时繁也只能任她去了。
反正磕磕CP也造成不了什么实际性的影响。
时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说:“好了,妈,我们真的得走了。”
“那好吧,”秦芫也不好再留,只是再三叮嘱,“好好照顾自己,受了委屈就打电话给妈,妈一定给你撑腰。”
“好啦,”时繁这回又嫌秦芫啰嗦,“我又不是要去天涯海角,就在一个城市里,想见随时可以见的。”
再三叮嘱之下,时繁总算成功上了车,他暗暗叹了口气,小声吐槽了一句:“这可真是一点都不比应付粉丝容易。”
司禹靳在前座开车,听时繁这么一说,回了一句:“我觉得还挺温暖的。”
时繁撇了撇嘴没说话,当然温暖了,都像对待未来儿媳妇那么对待了,能不温暖吗?
别墅很快就到了。
萧程比他们还早了一点。
刚踏进房门,萧程就扑了上来,“繁繁,微博传的是不是真的啊?你真的和阿靳同居了啊?”
时繁被撞得往后退了半步,稳住身形说:“别墅的电路断了,他只是去我家暂住几天。”
“暂住为什么不找我?”萧程满脸怀疑地盯着时繁,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漏洞,“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时繁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
这短短几天的交流,要比他入队以来他们一年的相处都要多得多。
好像不知不觉关系就变得融洽了。
“别挡道!”
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像淬了千年的寒冰一样,冻得人止不住地哆嗦。萧程更是十分夸张地用手搓了搓手臂,埋怨道:“临修,你刚从冰库里出来吗?这么冷?”
庭临修瞪了萧程一眼,半点好脸色都没给他,说:“有话出去说,在门口堵着算几个意思?”
时繁默默退了一步。
萧程一把抓住时繁的手臂,把他拉了回来,说:“别怂繁繁,咱又不欠他的。”
庭临修又转盯着时繁。
时繁被庭临修盯得头皮发麻,喊了声:“修哥。”
“哼!”庭临修冷哼了一声,撞开时繁走了进去。
萧程不乐意了,“喂!临修!你太过分了吧。”
“看不惯就走,没人留着你。”
这话是对萧程说的,但更像是对时繁说的。
时繁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这时,一道影子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追上庭临修,一只手紧紧扣住庭临修的手臂,不容拒绝地说了句:“道歉。”
庭临修偏过头来,看着扣在手臂上的那只手,冷笑道:“怎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你们俩真的有一腿?”
这话说的实在有点难听了,司禹靳沉着脸,想要予以反击,但又摸不透时繁的意思,怕会让时繁不快,只能隐忍着。
见司禹靳不说话了,庭临修气焰更嚣张了,他甩开司禹靳的手,说:“我的闲事你最好少管,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这不是闲事。”司禹靳辩驳说。
“哦?”庭临修逼近一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时繁的事对你来说不是闲事?他是让你睡了吗?这么上赶着替他出头?”
“庭临修!”
“是啊!”
司禹靳暴怒的声音和时繁的声音一起响起。
一时间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庭临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于连和司禹靳对峙都忘了,看向一旁的时繁,“你说什么?”
时繁一步步走到司禹靳旁边,手自然地挽住了他的,笑眯眯地看着庭临修,说:“我说是啊,我们已经睡过了,你满意了吗?”
庭临修一把抓住时繁的领子,额头青筋暴起,“你再说一遍!”
司禹靳见状想要来帮时繁,被时繁抬手挡了一下,示意让他自己来解决。
时繁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笑意之下隐藏着汹涌的恶意,他说: “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吗?怎么我说了,你反而生气了?”
庭临修咬着牙说: “你该知道,我身边不留不干净的人。”
时繁对上庭临修的目光,每一句话都是冲着激怒他去的,“可是修哥,最不干净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你说什么?”庭临修有一种被戳穿的恼羞成怒“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为什么不敢?”时繁死死抓住庭临修的手,把他那只手从自己的领口处拿开,脸上的笑让人不寒而栗,“你以为我真的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天生就是被你拿捏的吗?”
“不过修哥,你想错了,之前我愿意装乖,那也只是我愿意而已,可现在我不愿意装乖了,所以你可能要重新适应一下了。”
庭临修被时繁盯得头皮发麻,产生了些许的退意,最后那些退意化为更汹涌的怒火。
“你!好……你很好!”庭临修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指指时繁,又点点司禹靳,“你们两个很好。时繁,你彻底从我这里出局了,以后就算你求着想回到我身边,都不可能了。”
“还有你,”庭临修又对着司禹靳说,“你这个白眼狼,别忘了你这条命是谁的!你欠了我的,别以为这么快就能还清了!”
司禹靳神色微微一变,说:“我欠你的我会还,但时繁,我不会让你伤害他。”
两人面对面站着,目光相撞之间似有电光涌动,更像是两只雄性动物之间在争夺领地,但凡有谁敢闯入,就会被撕成碎片。
庭临修气极反笑:“是吗?那我就伤害他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我也就只有破罐子破摔了,”司禹靳往前面又走了一步,压迫感又强了一分,“这些年我为了补偿你的那些,随时可以收回。”
不知道这话戳中了庭临修的哪一点,他瞬间破防,说:“你这是在威胁我?”
“没有,”司禹靳说,“只要你答应不伤害他,以前的一切都可以照旧。”
庭临修的脸扭曲着,像是一头可怕的怪兽藏在其中,额头上青筋一阵乱跳,他紧紧握着拳头,硬生生压下满腔的愤怒,说:“那你可得看着他,别让他再贴上来犯贱了,我可没有照顾他情绪的义务。”
犯贱?
原来他的喜欢在庭临修眼里不过只是在犯贱而已。
至今为止压抑着的暴戾终于隐藏不住,在此刻爆发出来,时繁不顾一切就要冲上去。他受够了,什么徐徐图之,用另外一种方式全都是放屁!他不想再忍下去了,他要让庭临修嘴里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然而在一旁的司禹靳像是提前预知了他的行为,在他上前之前率先抓住了他的手。
宽厚的手掌温柔却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与此同时,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谴责另一个人地说道:“爱一个人怎么能算犯贱呢?爱一个人没有错,真正有错的,是辜负真心的那个人。”
时繁心里一动,突然就被安抚了下来。
好像司禹靳身上总有那么一种魔力,他像是时繁的鞘,每次在时繁失控时,罩住他所有的锋芒。
庭临修越看他们两个越觉得刺眼,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觉得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恨不得上去把他们扯开了。
说什么真心?有哪个真心的人会一边说着喜欢别人一边和另外一个人亲亲我我的?
但这样的话庭临修说不出来,像是低三下四的质问,会让他处于劣势。从来都只有别人来贴着他的份,没有他去讨好别人的道理。
庭临修狠狠咬了一下牙,说:“这样的真心,喂狗都不要。”
这句话说完,庭临修明显看到时繁眼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但他绝不会承认他错了。
“这是怎么了?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吵。”毛哥从房里出来,就看到几人对峙的这一幕。
庭临修冷哼了一声,说:“有人找事罢了。”
司禹靳说:“是你先撞的人。”
庭临修反唇相讥:“我就撞了,你能怎么的?”
看这架势,又得吵起来,毛哥忙挡在他们俩中间,说:“行了行了,都各退一步啊,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一点就着呢?”
毛哥又给时繁使了个眼色,“快帮着劝一下啊。”
萧程见缝插针地插了一句说:“撞的就是繁繁。”
毛哥:“……”
毛哥清了清嗓子,说:“繁繁啊,我想临修应该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让他们别吵了啊,毕竟都是一个队的,没必要弄得太僵,对吧?”
事情闹成现在这样,也实在有些难看了,时繁也不想再继续这样吵下去,于是扯了扯司禹靳的袖子,说:“算了吧。”
司禹靳有种被小勾子轻轻抓了一下心脏的错觉,哪里还顾得上跟庭临修斗,很顺势地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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