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看着馥郁,莫名的挪不开眼,她已经被馥郁那种温婉的气息所征服。
她是系统,没怎么见过同事,整天都是跟冷冰冰的屏幕交流。
馥郁看着她呆愣在原地,以为这人冻傻了,提了双看着适合她的鞋走到她面前,低眸:“要我给你穿吗?”
明世猛然反应过来,也没了刚才的嚣张,只是慌乱的接过鞋。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那鞋是米白色的,上面绣有水仙的图案,虽然不是栀子,但却也挺般配的。
明世慌乱间竟然忘了自己本来好像就不用穿鞋,现在穿上了倒有些尴尬。
馥郁看着那鞋合脚,满意的点了点头,温声道:“这样才好嘛,女孩子不穿鞋对身体不好。”
明世第一次听别人说这种常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她挠了挠头,小声回答:“知道了。”
馥郁这时才正眼看她,却发现明世已经不止是眼红了,现在脸都是红的,她有些疑惑:怎么穿个鞋能热成这样吗?
不过……她这样红着脸好可爱啊。
馥郁对可爱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抵抗力,虽然自己不可爱,但却不妨碍她喜欢可爱的。
馥郁有种恢宏大气的美,不张扬却格外吸人眼球,内敛却让人欲罢不能。
明世刚好就是那种可爱而不自知的,就比如她现在。
明世很少跟漂亮姐姐交流,她之前是不知道姬蘅芜体内的系统是个女生,所以才那么粗鲁的说话,结果现在发现是个漂亮的小姐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那……那个,我知道一个办法,能让他俩在一起。”
明世指了指床上的两人,开口。
馥郁点了点头,温声道:“嗯,我知道。”
让她出来不就是说这个的吗?怎么自己还害羞了呢?
馥郁将扇子放在腰间,笑了笑。
这一笑,如水中皎月,在看者心里荡起层层涟漪。
明世彻底被俘获了。
这个姐姐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
而馥郁也被明世那脸红的可爱模样给萌到了,心想回去一定要养一只小白兔。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明世先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办法,这是她曾经在古书上看到的,有人成没成功过她不知道,甚至她连这么做会对她造成什么后果也没想过。
但她看姜堰明明很怕死,却为了姬蘅芜而傻乎乎一往无前的模样给激励了,反正她也没有什么留恋,何不成全一对苦命人呢?
两人后来怕吵醒姜堰,出去聊了一晚。
繁星,明月,寒风,冬夜。
屋外两人谈论着屋内两人的未来。
*
已近辰时,姜堰要去跟魔尊碰面,他起身发现姬蘅芜手里攥着他的衣角,他费了一番力气才扯出来,无奈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离开,但别无他法。
今日天气不错,曜日于东方缓缓升起,昨晚帘子没拉,现在那光透过窗户在地上印下了四四方方的明,亮起了屋内。
姜堰看着姬蘅芜的睡颜,心想:这人怎么睡着也这么好看。
看着辰时将至,他不再犹豫,准备离开,走到玄关处他又突然转身,走到姬蘅芜身旁,附身烙下一吻,低声在他耳边说:“我不叫沈珂,我叫姜堰,我爱你,你要记得我。”
*
姬蘅芜睡得并不踏实,一天一夜睡梦中,尽是以前的发生的事,在姬蘅芜以前的时光里,随便拎出来一个都算噩梦。
他梦到了自己没来青玉派之前的时光。
他七岁之前有个幸福的家庭,父母都是普通百姓,男耕女织,虽说日子不富裕,但好在一家人整整齐齐,生活美满。
可他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世间美好,灾祸却先行一步。
在他七岁那年,边境犯乱,他们生活的小镇位于边陲小镇,与敌国交界之处。
那年,他印象深刻。
他本来在屋内玩耍,突然铁骑踏地的声音自远方传来,村里人都慌乱不已,他爹先听到声音,带着他还有他娘分开躲了起来,但是那群人烧杀抢掠,眼看就要到他藏身的地方。
他爹及时出来,吸引了那群悍匪,他娘就在那缝中看着那剑捅过他爹的身体,瞬间血撒了一地,那群人扬长而去。
他娘甚至都没能给他爹下葬,就必须带着他逃命,可是全城混乱,敌军实力强大,援军尚未抵达边陲,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只能成为那群人渣手下的亡魂。
灾祸从不单行。
他娘在给他找食物的时候不幸被敌军发现,当场割喉而亡,他在不远处看着,极度恐惧使他躲了起来,他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淌。
他年才七岁,却父母双亡。
上天真是可笑,让他失去了父母,却又留他苟活于世,待敌军掠过,村子成了一片废墟,但他却活了下来。
他看着废墟,却一点也哭不出来了,明明里面有自己亲爱的父母,敬爱的老人,一起玩的伙伴。
他就像是被冰封了心,一滴泪也流不出,像是具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在残垣中略过。
直到他遇到了他的师父,青玉派上一代掌门玄宗。
那时他师父下山游历,却遇屠城惨况,流血漂橹,本着上天悲悯,他决定去看看是否还有人生还,恰巧就遇到了他。
当时他立在废墟旁,小小一个,浑身泥泞,满身血污,脸上挂着已经干涸的泪痕,旁边是已经硬化的尸体,他面无表情的立于尸海之中,莫名带着一种吸引力,让人不自觉看过去。
玄宗看他可怜且资质极高,便收了他做关门弟子,带着他回了宗门,赐名“姬蘅芜”。
玉衡生于荒芜,像他来时那样。
*
他来了青玉派后生了一场大病,大病过后,他像是失去了情感一般,对所有事情都能置身事外。
他记得父母乡亲死时的惨状,但他却突然不能共情了。
他像是被战争夺去了情感,无情无欲。
玄宗看他可怜,想着法子逗他,但效果甚微。
最后无法,他只得用法术封印了姬蘅芜过去的记忆。
*
姬蘅芜再次醒来的时候,性子依旧冷淡,但总比之前强了不少。
玄宗没带过小孩,自己的徒弟也都是外门弟子,说是自家徒弟,但其实跟散养没什么区别,所以他实在是不太了解怎么照顾小孩。
再加上姬蘅芜性子淡,这让玄宗更头疼了。
那时青玉派在他的带领下成了六大宗门之首,日益壮大,派生了不少分支,其中以李崇带领的瑕峰最为出名。
玄宗有时候懒于打理派内事物,便交给李崇打理,自己则带着姬蘅芜出去散心或是除妖。
殊不知派内暗流涌动。
日子一天天流逝,玄宗明显感受到姬蘅芜笑的多了,性子也没小时候那么淡了,开心的时候也会偶尔主动跟他说。
这让玄宗也很开心,毕竟看着自己带了这么久的娃正在一步步向好的地方发展,任谁都会高兴。
转眼便到了姬蘅芜弱冠之年,因为不知道他之前的生日,于是玄宗便以他收留的日子做了他的生辰。
姬蘅芜想去穹云之顶好久了,玄宗便答应他到他弱冠之日便陪他去穹云之顶。
于是本来对姬蘅芜来说无足轻重的日子变的有意义起来,他开始有了期待。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姬蘅芜弱冠之日,青云派突现魔尊,玄宗作为一派掌门,自然要护青玉派弟子周全。
他法力雄厚,但对抗魔尊难免吃力,魔尊似是有备而来,所带之兵实力强劲,看着青玉派弟子死伤惨重,玄宗心如刀绞。
最后,僵持不下之时,他以身献祭,要与魔尊同归于尽,奈何魔尊狡诈,最后竟逃了一丝魂魄。
*
群魔无首,小魔便四处逃窜,战后,青玉派一片荒凉。
姬蘅芜亲眼看到玄宗最后献祭前冲着他笑:“对不起了,蘅芜,师尊要食言了。”
而后,魂飞魄散。
他一时间呆愣原地,自己身上鲜血直流,他却丝毫不在意,他此刻更疼的是心。
他无力的瘫坐在地,脑中全是和玄宗的点点滴滴,他不理解,为什么昨天还跟自己笑嘻嘻说要去穹云之顶人,怎么今天就没了呢?
泪水一瞬间决堤,身旁的呻吟,不远处的哭泣,谩骂仿佛都离他远去。
他不相信,一个从不食言的人怎么就撒了谎呢?
他没回宗门,宗门怎么恢复的,他不知道,宗门现在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他之前在青玉派本来就是因为玄宗,现在玄宗没了,他也没必要留在那里了,以免触景生情。
*
从夏至冬,他用了半年时间接受事实。
他冷静下来后,突然发现了很多不合理的事情。
比如:在北域结界未破的情况下,魔尊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青玉派?
青玉派离北域并不是最近的,但是魔尊却选在这里攻击,还带了那么多小兵。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宗门内部有叛徒,并且在宗门内接应魔尊。
姬蘅芜很少回宗门,他只知道青玉派自那场大战,元气大伤,后来李崇接管了青玉派,还专门把玄宗之前住的地方分给了姬蘅芜,并封姬蘅芜为长老。
当然,姬蘅芜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所谓头衔只是虚名罢了。
他依旧不回宗门,每天住在凡间客栈,寻找真相,偶尔也会听戏听曲,赏世品食。
直到他遇到了雪地里的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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