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检寒之的生活似乎只围绕着猫展开,他没有给小猫取名字,好像一旦有了这个牵绊,他就再也离不开这个漩涡了。
有了猫以后,检寒之很久没有再出门。解思量还以为,检寒之是忙着当新手铲屎官,没有心思再去外面。
解思量并不太在意这个变化,只要检寒之不离开自己,他想怎样都行。
检寒之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小猫身上,好像在照顾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
每天早上,从解思量怀里醒来后,检寒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猫,确认它是否安然无恙。
小猫在凌晨时尤其活跃,经常闯进卧室打断他们睡觉。解思量对此十分不满,几次把猫窝搬到外面,并在晚上把卧室门锁上。
可是,小猫找不到检寒之,就会在门口蹲守,不停地挠门。每当这时,检寒之总是推开解思量,打开门,抱起小猫安抚。
自从养了猫,检寒之好像就很少出去跟人说话了,一整日都只是静静地和小猫待在一起。
久而久之,解思量甚至觉得,在检寒之眼里,除了这只猫,其他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
小猫成了检寒之与世界的唯一联系,他越来越少主动与解思量说话了,但解思量经常会看到他一个人跟小猫聊天,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解思量原本以为送检寒之一只猫能让他开心,没想到却好像让他变得更加封闭。
他开始有些后悔送检寒之小猫,现在小猫的存在,居然会让他有点吃醋。他不知道在检寒之心目中,小猫到底占据着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小猫比他更重要。
解思量不明白检寒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隐约觉得哪个环节出了错,但想来想去,也只是把这一切都归结为,检寒之同外界的接触太少。
解思量想,检寒之应该多出去走走。
于是,解思量决定带检寒之出去参加一个宴会,不过这次不再是以助理的身份。
事实上,解思量也并没有告诉别人,检寒之到底是谁。只是别人出席宴会,带的都是女伴,解思量带的却是检寒之。
席间众人都知道解思量与黄家的联姻关系,也有不少人参加过解思量刚回国时的解家家宴,对于检寒之这个漂亮助理印象不可谓不深。
当时不是没人怀疑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谁都没放在明面上说。而如今,解家与黄家的联姻几乎板上钉钉,解思量的行为却好像更加肆无忌惮了。
整个饭局中,解思量毫不避忌外人,亲密地搂着检寒之的腰,视线从未从检寒之身上移开过,他亲自替检寒之切牛排,也不许他喝酒,还专门为他准备了其他饮料。
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检寒之,时不时低声询问他喜不喜欢席上的食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席间所有宾客都有意无意地关注着他们,众人从未见过这位金尊玉贵、高高在上的解大少如此贴心地照顾别人。
但被照顾的那个人,显然对这种关心似乎早已习惯,并不表现出特别的反应,反而显得心不在焉。
自从养了小猫后,检寒之还从没有离开它这么久过。他的思绪早已飞回了家中,担心它饿不饿,是否会因为找不见自己而惊慌失措。
他无法专注于眼前的菜肴,心里只想着快点结束这场饭局,赶紧回家看看猫。
饭局上有人看出检寒之的状态不太对劲,而解大少似乎对此有些焦头烂额,有心想在解大少面前表现,于是主动问了几句情况。
解思量不觉得有人能比他更了解检寒之,也不认为,有人会比他更懂得如何哄人。不过既然对方这么善解人意,他也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机会。
“他啊,”解思量拿起纸巾替检寒之擦了擦嘴,顺手捏了下他的耳垂,“我送了他一只猫,他担心猫自己在家里过不好呢。”
对方了然一笑,开口道:“原来如此,那用不着担心啊。养猫啊,你过于亲昵它,它就躲开;你要是冷落它呢,它才愿意亲近你。你得给它一点自由的空间。”
解思量皱皱眉,心道这不是废话。
然而,检寒之的反应却让他意外。对方的话似乎戳中了检寒之的心事,他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那人见检寒之终于有了点反应,忍不住有些激动,心想这下解大少应该高兴了。然而,他却并没有察觉到,解思量的脸色已经逐渐阴沉下来,不太好看。
检寒之似乎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致,竟然主动开口,向那人问起养猫相关的问题,兴到浓时,偶尔还会轻笑出声。
解思量好久没见检寒之笑得这么自然了,甚至带着几分轻松。
他心里不是滋味,皱起眉头,默默闷下一口酒,搁杯时,杯底与桌面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声响。
就在这时,席间突然有人提议,饭后包个酒吧,一起去玩玩,大家都兴致高涨,纷纷表示同意。
不过也有人半开玩笑地问:“等一下,等一下,在场的没有带正经对象来的吧?要是有,咱们都注意一下尺度,别玩太大了。”
所有人皆是一愣,不少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解思量和检寒之身上,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解思量冷冷扫了一眼那个开玩笑的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与不耐。
检寒之还在跟人聊养猫,突然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无数道视线,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转头看向解思量。
解思量注意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心中突突地跳起来,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笑意有点难压。
他心想,只要检寒之说一句“不”,他立马就带他离开这里回家。
饭桌上有人带着几分探究,对解思量明知故问:“解大少,您身边这位是……?”
解思量的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正准备开口回应他们不去凑这个热闹,却没想到检寒之抢先一步,淡声回答:“我么,我只是解总的助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他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已经在心里把自己与解思量划清了界限,没有一点吃醋的意思,也一点不在乎。
解思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整个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旁边的人见状,赶紧打圆场:“别开玩笑了,解大少可是有未婚妻的,说这些干嘛。听说订婚宴都定好了,就是下个月,对吧,解大少?”
检寒之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
解思量的表情瞬间凝固,脸上那勉强维持的笑容也几乎有些撑不住。他和黄意晚订婚的消息,以及具体订婚的日期,本来就刻意瞒着检寒之,整个庄园上下都不敢在检寒之面前谈及,但现在居然在这里被人公开提了出来。
更糟糕的是,检寒之对这个消息竟然毫无反应,仿佛听到的不是与他夜夜厮磨的床伴的婚约,而是个什么毫不值得他关心的陌生人。
检寒之低头继续吃着面前的菜,刚才的话题根本没有触动到他。他的神情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似乎那些关于解思量的未来,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解思量的手指在桌下微微握紧,心头的烦躁与不快逐渐堆积起来。
他努力压下心头纷乱的情绪,强装镇定地问检寒之:“你想回家还是……”
检寒之慢慢嚼完口中的食物,才终于开口:“去啊,为什么不去?”
解思量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他身上:“你愿意我去那种地方?”
检寒之略带嘲讽地笑了笑:“酒吧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除了学校,我以前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酒吧……”
他说到这里突然一顿,过去的生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他今天还是头一回提及。
解思量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声,他扯下餐巾,轻轻扔在桌上:“那好,我去。”
众人吃完饭一起去酒吧订了个大包厢,解思量坐在最角落,不参与任何游戏。所有人都知道解大少的能力和脾性,自然不敢强求逼解思量做什么,毕竟解大少肯同他们一起过来,已经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倒是检寒之一反常态,主动跟众人玩牌,而且打牌时凶狠果断,几乎步步杀招。
他迅速成了全场的焦点,洗牌时那双修长漂亮的双手在众人眼前晃悠,灯光打在他脸上,眼尾、眉梢,尽是带着十分凌厉的媚态。
有人跟他调笑,他也毫不吝啬地回应几句。打到尽兴时,他脖颈间甚至还沁出了微微的细汗,有人主动给他递纸巾,检寒之笑着接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扯开一点衣襟,把素白的肌肤擦得微微有些发红。
解思量看在眼里,眼神忽然暗了一下。
解思量身边一人见状,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打趣道:“解大少,您这位助理今晚的风头可比您大了,您不吃醋?”
解思量闻言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
他的目光始终紧锁在人群中的检寒之身上,眼神深沉复杂。他扯开嘴角,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他开心就好。”
解思量说着这话,眼底深处的寒意却不言自明,他盯着检寒之脸上的笑容,只觉得格外刺眼。
他喝完整整一罐啤酒,霍然起身,挤入人群,拉住检寒之往外走。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事,先离开了。”解思量彬彬有礼地跟各位说完抱歉,带着检寒之回到车上。
检寒之玩游戏时跟人喝了点酒,他酒量不如解思量,脸上尽是醉意,泪醺醺地靠着车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路上气氛沉默,解思量拽着检寒之回到卧室,小猫喵喵地跳进来找检寒之,被解思量毫不客气地拎起后颈,到楼下扔给徐管家:“看好它,不准上楼。”
他回到卧室将门反锁,拉住检寒之的手腕,将他重重地按在床上。
“我看你今晚玩得很开心。”解思量的声音低沉,居高临下地盯着检寒之。
检寒之将头转过来,枕到枕头上,他抬眼看解思量,眼神平静淡然。
解思量却被他这副淡漠的态度彻底激怒,他俯身靠近,语气冰冷:“既然你这么喜欢和别人玩,那我们也来玩玩看。”
他不由分说地将检寒之拖入了一个漫长没有尽头的夜晚,他用力宣泄着自己的滔天的妒意,刻意向检寒之证明,他才是唯一能够真正拥有他的人。
解思量几乎疯了,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对检寒之的占有欲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检寒之闷声不响地承受着他的暴虐,他越是这样,解思量就越是不愿放手、不肯罢休。
他将检寒之折磨了整整一夜,等到晨光熹微,解思量才终于冷静下来,他把满身狼藉、疲惫不堪的检寒之抱在怀里。
“还不是怪你自己,”解思量捧起检寒之的脸,怜惜地给他擦了擦汗,“以后还对不对别人笑?”
检寒之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他没有回答解思量的问题。
就这样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只能选择沉默,沉默成了他唯一的防线。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一切都结束吧。无论是什么结果,哪怕是解脱般的痛苦,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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