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养个清冷美人当外室20
这一句话组合起来听,没有什么问题。
薄止余冷眼看着薄父甩过来的信函,没等这东西飞到他脸上,直接侧了侧身避开,任由它掉在地上。
“咳咳。”他淡淡道:“父亲,你多虑了。南方北方都是我朝百姓。任谁买了粮,吃了粮。都不至于骂我们。”
薄父冷笑两声,“不至于,你还敢说不至于。你可知道,斥候来报,北山营大军已至江南城数百里外。”
薄止余不动声色,低声道:“那不是正好,咳咳。将这批粮分成两拨,一拨低价卖给百姓,一拨高价卖出城去.....”
这话说的裸露大胆,其中蕴含的利益,粗略一算便是天数。
深沉老道如薄父都不自觉晃了晃神。
还是薄止易睁大了眼睛,呵斥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莫要牵连我薄家上下百十人口!”
薄止余没看他,他的视线落在了地上的信函上。以他的目力,粗略看过去,便能知晓为何薄父会这么生气了。
北山叛军不日军临城门下,京都得知消息后,迅速做出了反应。两淮之地,包括京都以北的巡营调动了数万之众,由太后钦点的秦大将军拔营出战。
这封信函下标的正是秦军印记。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估计这是京都开来空头支票,让江南城内募捐粮草。
看完后,薄止余第一反应便是,“不能捐!”
“住嘴!”薄父、薄老二、薄止易齐声制止他。薄老二忙起身,前往门厅处,将大门关上。当然,他也主动出去,将那群在等消息的掌柜带到了其他地方。
堂内,只留下父子三人。
这一打岔,薄止余皱了皱眉,发现自己刚刚想岔了。能不能捐,根本不是薄家这样的商贾之流说的算的。再说了,独独他清楚这一次的胜利者,以及日后的胜利者都将会是北山王。
所以这粮食,就算是按照原文烧毁,也流落不到京都手里去。
可是面前这群人不知道,仍然在为这批粮食可能要被迫充公而心疼。
看到薄老二出去处理,眼下并无外人,薄父沉下.脸,恨铁不成钢,“你所谋取利益,仅着力眼前,毫无远见。愚蠢!这粮食积攒到了咱薄家头上,就是不捐也得捐。”
他说的大义凌然,好似一心为幼帝分忧一样。
薄止余默不作声。
之前他让各大掌柜去收粮,也不见这两个掌管薄家实权的男人有动静,分明是此行径做到了他们心坎里。
说不好,名声都归他薄止易,出了岔子,就会落到他这个病秧子头上。
事情积攒的多了。
薄止余心想:他们也许会成为第一个希望他早死的人。
薄父将薄止余一通斥责,转头对薄止易却细细交代,他说:“明日开始你将府县那边的事放一放。主要去盯收粮的事,那些掌柜伙计有不听话的,你直接来找我。”
“秦大将军在朝野之上颇有声望,他的夫人乃是赵尚书之女……”
朝野上的陈谷子烂芝麻,说来覆去逃不出派系二字,薄父一介商贾,告知儿子要攀上关系,并无大错。
只是这秦将军——
薄止余抚了一下额头,从脑海的角落边边忆起了一行原文剧情。
【状元游街时,薄止易恰逢路过一处酒肆,隐约看见吴刚大将军在前仆后继的簇拥下,春风拂面的大笑。
看见这位脾气火爆的大将军,他面色一变,提缰绳快速让开道。当初在江南城下,他碰见过这位将军,那时对方不由分说的给他当胸来了一脚。
虽到现在也不明白原因,不过胸口那块印记在床榻上被方雅哭啼啼的追问。让他备感屈辱,只能敷衍道:“大概是吴将军误会我与秦将军有故......”
方雅泪眼婆娑,闻言奇怪,“秦将军?哪个秦将军?”
薄止易心想:秦朗之名,若在前朝时还算名声响亮。但现在若被人提起,大抵只留下暗算北山营不成,反误了卿卿性命。】
看来是死挺惨。
薄止余沉吟的功夫。薄父已对薄止易交代完了要做的事,让他先出去了。后面只留下他和薄止余在正堂内。
夜色沉沉。
面前这个幼子双眸也黑沉沉的,他身姿挺端端的坐着,赤衣映衬下,俊秀的面容可以说继承了他和薄母的一切优点。
薄父印象里,这个孩子向来不被他所欢喜,毕竟刚刚出生时,就因难产落下心疾。而薄母又恨不得将这个孩子沉塘而死,要不是他祖母来信,说不好,薄止余早就夭折在那个冬日的清晨。
他有些恍惚的忆起。
薄母当年也是这样挺拔出众,脾性高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作为朝中大臣的贵女,在宴席上,薄父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天之骄女,后来的事......
他虽是通过一些手段高攀了薄家,可薄母却也以自己的身份,差点逼迫陪伴了他数十年的通房丫鬟悬梁自尽。
夫妻离心,争吵不断。
这段陈年过往,光是回忆,就让薄父额头的皱纹更添沟道。他蹙着眉头,斟酌着语句怎样让面前这个幼子乖乖听话。
“止余。”
薄父开口。
正堂之内,因连绵秋雨的缘故,颇为潮湿阴冷。虽说烛火通明,但仍能感觉到凉风从门缝里一个劲的钻进来。
薄止余用余光略一扫过,才发觉薄止易刚才出门时,未将房门关好。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为之。
“为父知道你不甘久卧病榻,一直想为家中做一点事。但是你毕竟身体不好,我就你这么一个嫡子......”
薄父循循善诱,将自己的真实意图隐藏在一派慈父面容之下,“秦大将军素来仁义,也许会愿意百姓留一口……施粥这事,就让止易继续去做。”
“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交托给你。”
薄止余静静的听着,并不着急表态,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先前说的卖粮一事。”薄父双眼一眯,“在明面上,不可能做这样的动作。铺子里的粮食毕竟都冠上了秦大将军的印记。”
“但是。”
在薄止余的注视下,薄父微微压低声音,他笑了起来,笑的很克制,但眼底的野心却剧烈翻腾着,“暗地里,已有北山的人联系到了你二叔。探问买粮一事......”
秋雨下的更急了。
薄家粮仓里的米在南方放置本就容易潮湿发霉,再加上这连绵阴雨,光是铺垫油布,人工巡查,保持干燥,就是一件颇耗人力物力的工程。
据薄父说,米铺每日可清退大量的陈旧霉米,可以通过这个渠道将一部分新粮偷偷换出来,然后转卖给北方的叛军。
“父亲,打算卖多少?”
薄止余的指尖在桌上轻点,寒意顺着脚底上涌,湿气酝酿,在这样的天气开战,对于百姓或军卒都是一桩倒霉事。
烛火明灭,薄父伸出手,比划了个数字。他很欣赏幼子在这件事上的冷静,如此看来,他的幼子要比老大更加胆大妄为、蔑视规则。
实际上,薄止余只是在思量,有什么办法能将江南城的战乱损失降低到最小。
虽说原文里的胜利者最终是北山王,但如今,从南方的立场来看,民间普通百姓们始终支持正统,且厌恶畏惧战争的发生。
若是他想要在最后关头,帮助北山王减少战争阻力,他就得亲自看看,这群北山叛军到底是什么样的风格。现下,家里潜入两个疑似北山叛军;这会薄父这里又来了几个接上头。
这样看来,京都王师已然落后了一筹。
细细想了片刻,薄止余的耳边,薄父的话也到了尾声,简单总结,是他希望薄止余能够以薄家嫡子的身份去与北山来人街头碰面,谈妥卖粮一事。
这不是个好差事。
放在原文视角来看,北山即将是江山的胜利者。但放在薄家的角度来看,合家上下分明是想要抱紧京都的大腿。
这分明是想要找一个背锅的死人。
但薄父很擅长将黑的说成白的,“这将对我们薄家起到莫大的助力。止余,为父相信,只有你能做好这一件事。你大哥他读书多,白长了一副好心肠。机敏才智上,差你甚远。”
他顿了一下,搬出了薄母,“而且据我所知,你母亲与北山王曾经是旧相识......”
薄止余:“......”
这个瓜就有点突然了。
而且薄父似乎有所避讳,他没有对薄止余全盘托出,隐晦的讲述了一下关于京都的陈年往事。
关于上一代的恩怨,要追就得追溯到先皇时期。
据薄父说,当年先皇与北山王同为热门的太子人选。由于外族侵扰不断,在圣上的授意下,先皇和北山王一同北上抗敌,且二人立下约定,谁率领大军先拿下外族首领的项上人头,谁就是未来的太子。
后来,经过数载,先皇在一次战役中抢先北山王一步,击杀外族首领,后继承大统。
但也因为这场战役,先皇的身体落下了病根,始终不见转好,而且膝下一直未有子嗣。
这段时间,是南朝最跌宕难定的时期,满朝文武皆需要一个稳定的未来继承人。该人选众说纷纭,有支持过继旁支皇族子嗣,也有支持北山王……
薄止余听着听着,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连串的小说名来《前朝秘史:我和我兄弟不得不说的那些年》、《震惊!兄弟对我下面感兴趣》、《死对头这么多年,最后输在了不是男男生子文》。
其实他有些好奇,想要再八卦一下关于北山王和先皇的秘闻,但是再问的详细了,薄父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具体的,你母亲更清楚。等你见过北山的人,自可以去找她相问。”
这样一来,这锅他还真是主动想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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