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养个清冷美人当外室31
薄止余:其实不想让自家小毛驴劳累。
出发前,他给韩谷留了信件,若是他回来,两人约定合适的时期在江南城见面。
然后,他将手里的钱做了详细规划,定制了一辆拉货的板车,买了一部分干粮,进了一批货物,余下的零点全部给小毛驴买了草料、零嘴。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薄止余将剩下的钱好生收好,打定主意要尽快想办法赚钱,窘迫的人生有一万种麻烦,唯一能够解决的,只有黄白二物。
“......”
吴江站在门口,一脸无语的看着少年心疼的抚摸着小毛驴的脑袋,嘀咕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
“小糖啊小糖,等爸爸有钱了,给你置办大院子,还有吃不完的豆饼、糖饴和盐块......信我,绝对不是给你画饼。你可是我亲生的。”
小毛驴温顺的眨巴着眼,将毛茸茸的头顶挨到薄止余下巴上,好一顿蹭蹭。
这下子,他更心疼了。
小家伙,连磨都没拉过,吴江这个莽夫,看起来可至少有百来公斤。
吴江背后一凉,他想了想,“薄少爷,我今日感觉好多了。应该能够下地行走,不如我们慢些出发,等到了不好走的路,我再上车?”
薄止余闻言大喜,再三确定,才放心下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吴大哥,小糖还小,还在长身体,我主要怕她拉不动你。”
吴江微笑着点头,心里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薄止余担心他在逞强,一路细心观察。吴江确实能够正常行走,虽然比较慢,但行动无碍,而且耐力比他还强,走了七八里路,额头一点汗也没有。
果然是个武人。
他喘了两口气,脸上红晕翻腾,这个身子还是原来的,虽然系统保证过寿命无碍,但是底子仍差了些。
在这朝代背景下,他必须得加强锻炼,注重养生。
薄止余心想:韩谷身子也羸弱,等找到人了,他们两个需得一起向吴江学习些拳脚功夫,用于自保才是。
想到这,他直接将诉求告诉了吴江。
吴江在得知薄止余想要在路上学习一些拳脚功夫,考虑到之前他对世子确实有恩,自然满口答应。
至于他所诉说的世子身子骨羸弱,平日里重物都是他的小厮帮忙提,他全当没有听见。
北山世子善弓弩,善骑术,枪法传自北山王。虽说幼年身子骨孱弱导致气力有限,但天赋极高,技高千里......
薄家少爷所说,定是伪装。
至于世子为什么要伪装成柔弱美人,吴江坚定的认为,深!有!苦!衷!
薄止余、吴江上路的时候,正值入冬,天气异常寒冷,素来难见降雪的南边,今年竟然反常的接连下了两场大雪。
老天爷将吴刚和秦浩两方的军队困在了河谷之地,又连累的许多百姓也因余粮告空,选择了逃难。
一开始,他们所见难民,仅有数十成群,往更繁华温暖的京都方向而去。到后来,渐渐的有数千,再发展到数万之众。
薄止余准备的杂货本想着路上换点盘缠,得亏当时吴江反应快。否则他们两,包括小毛驴,恐怕都成了下酒菜。
“这些不全是难民,还有浑水摸鱼想要在其中混点好处的山贼土匪。”吴江道:“走大道太危险了,我们得绕路。”
绕路。
薄止余叹气,这光是出发的路就走了快大半个月,何年何月才能走到京都。这些天,他感觉自己腹肌都快练出来了。
“吴大哥,我们盘缠没多少了。”
他如实相告,“因为这些难民的缘故,我们无法进城赚取盘缠。老这么坐吃山空,恐怕走不到京都,咱俩就得饿死。”
吴江想了想,出主意道:“或者,我们可以走偏僻一些的小路。往西南方向有一个乡村,叫做白吕村,那里面有我的一个暗桩。”
“那是个以猎为生的村庄,应该不会缺粮食。”
“靠谱。”薄止余当机立断,“那我们就先去那个什么白吕村。”
村子,应该也需要杂货。
......
“这些日子越来越冷了。”
焦则一大早就跑到了韩谷所在的破院子献殷勤,他将手中裘衣摆在桌上,“这块毛我早上在集市碰见的,除了领口处有一点色斑,通体白色,很漂亮。韩公子,你看看?”
韩谷并不愿意收。
虽然不知道自己那个夫君给了眼前这个年轻士子留了多少银两,但他知道斗米恩升米仇的道理。
自己和焦则并无私人关系,还是需要快些独立行走才是。
被拒绝的焦则有些失望,嘴中却说,“薄少爷家财万贯,等你们见面了,自然有更好的裘衣。是我多虑了。”
韩谷垂下眼,他一面为焦则泡茶倒水,一面转移话题道:“我听说衙门口已经张贴了寻人告示,但是没有具体信息,只有一张画像?”
“你说那个呀。”焦则迟疑了片刻,才解释道:“其实不该瞒着你的,我去衙门的时候,薄少爷献城的事已经传到这边了......”
他将衙门所传报的公告讲述了一遍。
【江南薄氏本为富商,蒙圣上庇佑,获授官职。然其家风不仁不义,不忠不信,竟行反叛之逆举。今薄家嫡子于战事中反戈献城,乃罪魁祸首。鉴其已殁于此战,特昭告以警世人。至于薄家余众......】
韩谷手上一顿,一不小心将茶杯捏了个四分五裂。他下意识的松开手,让茶杯掉在地上。
焦则还以为是摔碎的,忙紧张的起身查看他有没有伤势。
“韩公子,公告都是朝廷用来哄人的,你别全信啊。”他连声劝慰,“依我看,薄少爷智勇双全,敢于在乱世识明主,咳咳。我要是那北山王,光是献城一事,不得赏他个一官半职。”
最后的话,他压低了声音。
焦则已经不再是在宴席上,会为这种掉脑袋的话惊慌失措的年轻人了,毕竟,这天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该告示由于是南朝的口吻,将薄止余的行径说成了大逆不道、罪恶滔天之徒。其余薄家人也全都有了叛国的罪名,若是抓捕,必然斩首示众。
他正是处于这番考虑,才不敢明着找人。
韩谷的身份,他已经打点好了。至于薄止余,只说是韩谷寻找夫君即可,姓名也模糊的冠上了韩氏,只要不碰见熟人,问题应该不大。
“公告说的身陨一事......”韩谷沉默片刻,试探的问。
“害。”焦泽说,“南朝说的消息,早没人信了。”
“幼帝前两天还发皇榜,说天下无灾呢,可你瞧瞧,这难民都快比军队都多了。”
韩谷静静听着,没有吭声。
这天下顶层的变动,毕竟与他无关。他眼下最要紧的事,一是赚取些钱财傍身,二是得想方设法找到......薄止余。
虽说失去了记忆,但他始终惦记着这个人,包括这个人真正的长相,他的声音,他的气味,以及他的一切。
“如果他的身份不好公告。”
韩谷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水,“也可以将我的画像公布出去,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会来找我。”
焦则自然满嘴答应,“行,我改明就和赵勤说,让他给你也画上一副。”
韩谷:“......”
他没好意思指出对方友人画工流落于勾栏瓦舍,画出的眉眼风韵若有若无的风尘了些,所以才将薄止余的画像总画不成。
算了,等自己空了画好,再送到衙门就行。
韩谷心想。
不过笔墨纸砚还需得花费一些银钱。他微微蹙眉,盘算着身上还剩下的钱财,琢磨着该找一个什么活才能赚点钱。
对了,他好像挺擅长手上的功夫。
翌日。
韩谷买了一批笔墨纸砚,同时在书铺那了解到了画卷和抄书售卖的价格,抄书大约是一纸三十文。但画卷要根据他的水平来鉴定。
这日天寒,他指尖冻得通红,只好烧了盆热碳放在近前炙烤,暖和了半晌后,才研磨起笔。
笔尖滑落在纸张上,韩谷本来打算以自己为像,可恍惚失神后,手下随心勾勒。
不多时,纸上跃然出现了一人的画像,这人懒散的将双手枕在脑后,露出半张脸来。
说陌生,也陌生。
说熟悉,也熟悉。
韩谷望着像上的容颜,果然是一双妍丽深邃的桃花眼,眉间有痣,唇间含笑——许是在他心底,这人总是散漫爱笑的样子。
不由想象着自己和对方平日的相处,他凝神注视,指尖几乎是下意识的停在了对方唇上半寸的位置。
他们之间该是感情极好的,那方面许也是非常合拍,否则......韩谷有些羞赧,他这些天的生理冲动实在频繁了些,就像是以前顿顿吃大餐,有一阵子不吃,所以身体本能在想念一样。
整宿整宿的发热难睡。
让他就算是想要将他和薄止余的感情往不好的方向去想,也难......
韩谷竭力压制身体的热量,缓了两口气,喝了两杯凉茶,才重新回到桌前,准备给自己画上一副像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下意识的就在之前的那纸上继续作画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
“......”
他看着画像上活色生香的两人,沉默半晌,将画卷卷了起来,压在了古琴的背面。
世人诚不欺我。
小别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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