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养个清冷美人当外室85

谁同意?

谁反对?

北山帝似乎浑然不知这殿中官员之间的暗涛汹涌,只缓缓的翻看着手里的奏章。

在他刚刚说出要罢免丞相,改建内阁制之后,他就叫内侍焚了一炷香,意思应当是让大家在这柱香烧尽之前,做出选择。

薄止余看了一遍,殿**有十八人,年纪最大的已垂垂老矣,需赐座支撑,年纪最小的约莫也有三十来岁。

当然,这大概也是文官和武官的区别。

文官年长资历深,武官年青资历浅,但因为追随北山帝从而进入殿内的大都是北山派系的武将,自然不觉得低人一等,反倒各个跟昂着脑袋的大公鸡一样。

武官为首毫无疑问——吴刚。

至于这文官么。

以前是林太后的父亲林相,现在树倒猢狲散,似乎让一位清流大学士被扶持了上来,据说前后干过礼部、吏部,后来由于官场挤兑,到了翰林院养老。

现在么,暂任户部尚书,掌管财政大权。

管财政的这位对于行政分立的政策十分敏感,一听到丞相权柄要旁落三分,立刻觉得这是件好事。

不过背后的眼睛有点多,他咳嗽了两声,面不改色的坐着。

毕竟北山帝说的原话是“不同意的跪下说”。

这话字面意思就很明确了,如果不同意直接跪下请罪。如果是先帝还好说些,这一概老臣还能舔着老脸跪下说道说道,但现在,没看座位上的北山帝连龙袍都没穿么,一身轻甲,长剑斜佩。

这一句话万一没说好。

跪着的人,很可能要人头落地。

下面的官员们心思各异,其实很多世家联合起来想在这个时候扶持一个丞相上去,作为他们利益集团代表的傀儡。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傀儡是浮出水面了,但裁判不按常理出牌啊。

这群人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毕竟他们扶持的这位傀儡年迈,一进殿就坐在了凳子上,而其他人都在冷硬的地面上站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就当有人试图迈动脚,想要发表意见时。

北山派系的武将们各个脸长脖子粗的,一个瞪视就将这些面黄肌瘦、被折腾了几日的文官们如鹌鹑般缩了回去。

好吧好吧。

丞相之位不要也罢。

但是不知道,内阁的位子又是个什么章程。

在一炷香即将燃尽后,北山帝将手头的奏折放下,环视了一圈殿下,他没什么表情,轻描淡写道:“既然没有人跪下,想必大家都对内阁制度心悦诚服。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就在朝会后寻鲁国公解答一二吧。”

“现在,说下一个议题。”

“......”

北山帝在说鲁国公的时候,薄止余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直到时不时有官员偷偷瞄着他看,被他发现之后,他才恍然醒悟过来。

对了,刚刚他好像被封为鲁国公了?

薄止余看着自己身下的软凳,再看看那些犹如鹌鹑般的大臣们,还有高高皇位上不动声色的老丈人,总算察觉出了什么。

老丈人这是在......给他站台啊?

难道说,他王夫的位置稳了?

·

焦则手里抱着一堆拜贴,站在东宫的侧门翘首以盼,元可在当差巡值时,看到了他,将他送进了门内。

“爵,不,鲁国公呢?”

元可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这个称呼薄止余不太习惯,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在东宫内的内侍太监宫女都只称呼他为爵爷。

薄止余:其实都不习惯。

但听多了也就那样。

“还没醒酒。”元可对焦则说,“下了朝会之后就睡了,没见起来。”

焦则嗯了一声,“那我在外面等吧。”

这里毕竟是太子行宫。

焦则没见过太子,元可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茬,所以他可能还不知道太子的身份。

元可从吴江那里知道江南城破以后,是焦则和焦家族人帮助太子逃了出来,后来一直帮衬不少。

他想了一下,说道:“殿下在书房议事,要不,你随我去?”

焦则没想到还有机会见一下当朝太子,顿时喜出望外,十分激动又紧张的问:“这,这可以吗?合适吗?我意思是太子殿下政事繁忙,可方便打扰。”

元可微微点头,“你如今的身份本就是东宫属官。”

焦则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当初薄止余将行走东宫的牌子递给他时,他还觉得不可思议,不过那时薄止余忙着处理很多琐碎,包括前朝旧怨,实在没功夫和焦则多说。

否则,薄止余应该要亲自给焦则解释关于韩谷的身份。

元可带焦则一路来到东宫书房外,两人见里面人来人往很忙碌的样子,于是便在外面站了一会。

这月份逐渐来到了初夏,暖阳烘烤,倒也令人浑身舒泰,昏昏欲睡。

焦则不由感叹,“这时日好,正如咱们北朝一样,旭日东升......”

他说了一堆吉祥话,元可垂下眼,不太喜欢这种满嘴儒文的读书人,但这种心态其实有些不可取。

满朝官员,一向以文官为重。

这时,太子在书房所议论的事情,正是本年度初春的恩科,因为去年年末至今年年初战时脸面的原因,南朝本年度暂停了恩科,一直推迟到了今日,满天下的举子皆翘首以盼。

“天下初定,当是以开办恩科稳定人心之际。”

“自古有大赦天下之举,当以祭祀禀告先祖,名正言顺公告天下为重。”

谁不知道北山帝病体未愈,进京都的第一日就是敲定内阁大臣,并且下令由太子监国。

北山帝这具身子骨,恐怕一时半会肯定干不了祭天地祭祀祖宗的事。

“礼部已在敲定吉日,再者,北朝登基事宜已在北京做过一回了。圣上作为高祖的亲子,名正言顺。”

韩谷见他们本来是来说恩科的事,可后面你一言我一语,又扯到了北山帝登基流程不合传统的问题上。

这里面的事情既然能传到朝堂之中,民间百姓自然已流言四起。

韩谷收敛眼眸,没有着急做表态,他知道眼前的一些官员是北朝的,一些官员是南朝的。一些刚进门后,就和他攀关系,拉家谱,还有一些口口声声说是在北山之时,就推崇世子一路至今。

他记忆零零散散,七零八落,只觉得棘手。

做判断,做选择。

这是上位者必须修行的道路。

但韩谷从幼时至今,向来内敛清冷,他惯常将压力和思绪都埋在心底,并不轻易透露,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争执。

虽然在官员看来,是太子殿下不假辞色,对于他们有着天然的威严。

没人察觉到韩谷的手心里渗出汗水,身体内部也隐隐发热。

在书房随侍的医女察觉到异样,忙上前去,低声道:“殿下,您用药的时辰到了。”

乍闻此言,无数目光隐晦在太子殿下身上停留了几秒。

传言中,北山帝是个病体未愈的药罐子,现在看来似乎这太子的身子骨也不算多好。圣祖一脉开国至今,韩氏皇族向来子嗣稀少的很,很难不令人忧心忡忡。

很多官员此时的想法变成:比起恩科和祭祖,也许应该先劝谏北朝两位皇室主子广纳后宫,开枝散叶,繁茂躯干才是正理。

时间一点点过去。

焦则和元可还在耐心等待。

在漫长的繁文缛节和虚耗的流程节点之下,等待似乎是下位者常做的事情之一。

等签字,等节点,等审批,等通过,等落地。

等等等。

正在这时,焦则心中一动,他看到了薄家小少爷,不,鲁国公,薄爵爷,披着一件月白外衣朝这个方向信步而来。

薄止余也看到了焦则和元可,走到近处,停下步子,问:“你们在这做什么?”

元可忙回了话。

焦则还在想,今日大朝会上,北山帝所采纳的就是薄止余的内阁策论,后来又将功劳直接给了现兑的封赏。

这简直是莫大的恩宠。

薄止余一定会一飞冲天。

焦则还在细数,薄止余从一介商人之子走到至今,都给北朝立下了多少功劳。从江南时起,捐粮,献城,后来到了白吕村,处理栈道修复,为北山探子拿下金陵城做了贡献,后来又引诱太后、小皇帝沦落金陵城......

这些并不是在战场上熠熠生辉的功劳。

焦则心想:若要从史书中找到借鉴,薄止余这一套玩的是纵横家游走于各势力之间,玩弄局势走向于鼓掌之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但纵横家的手段一向不够受世人追捧,而且多有诟病。

焦则一边想,一边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提醒薄止余今后以正道行事,在殿前行走,要多为太子的前途着想,为万民办好事,留取清名!

想到这,就听见薄止余问元可。

“韩谷在里面说到哪里了?”

焦则:等等,谁?

元可答:“......太子殿下正在商议官员上表......”这村中小哥清秀漂亮的脸庞上显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关于......选秀的事。”

薄止余挑眉,“选秀?谁要给韩谷选秀?我去看看谁敢。”

焦则茫然,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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