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吗,或许要用什么惨无人道的手段对他严刑逼供?江淮勾了勾嘴角。
【系统莫名觉得瘆人:“宿、宿主……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啊。
昏暗的光线下,江淮微微抬起了头。
他皮肤瓷白,有着温润多情的桃花眸子,第一眼看去只有温柔,这很符合望月,从来没人看到过望月生气或是愤怒的样子,他总是那么温笑着,说话也轻轻的,有种生来的从容和淡然。
但再继续看下去时,会发现他的眼眸又是朦胧的,似乎将世间的善与恶同等融进了身体里,没有分别,亦正亦邪。
江淮轻轻开口:“我很期待陆承瑜的手段。”
那个当年只会躲在他身后哭鼻子的少年,如今会用什么方法来惩罚背叛了他的恩师?
半个时辰后,江淮被人强行拉出了牢房,陆承瑜喜洁,受不了任何人脏兮兮的样子,所以江淮也被要求全身上下沐浴梳洗了一番。
等这一切都做完,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江淮被狱卒从正面绑住了手腕,一路押到了陆承瑜的寝殿。
刚踏进寝殿,一缕熏香的气味就钻进了鼻子中,江淮暗自皱了皱眉,他不能在燃着熏香的地方待太久。
以前被当作脔宠的时候,客人们嫌他无趣,行事之时就喜欢点上熏香,有些是让他失去意识的,有些是让他全身无力没法反抗的,不过最常见的,是那些有催情作用的。
久而久之,他便对熏香这东西极度厌恶,已经成了生理性的厌恶,严重时会呼吸急促,呕吐不断。
他不能接触熏香的事,陆承瑜是知道的。
江淮垂眸温笑,看来,惩罚已经开始了呢。
陆承瑜此时正处在层层的冰丝红罗帷帐中,看不清人,只能看到烛光照射后投在帏帐上的影子。
里面的男子墨发尽散,嚣张又放肆地坐在床上,即便只是个影子,也能很清楚的看出他宽肩窄腰,身形劲瘦有力。
“陛下,人带过来了。”一旁的侍官小心翼翼地禀报。
“嗯。”陆承瑜声音冷淡,随后见整齐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将帏帐撩开,陆承瑜抬脚走了出了,转而卧到了一旁的美人榻上。
他半闭着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江淮,贴身侍官见陆承瑜卧到了美人榻上,连忙对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赶忙就拿着蒲扇就去给陆承瑜扇风了。
陆承瑜开门见山地审问江淮:“真实身份是什么?”
江淮:“新郑国皇家手下的死士。”
陆承瑜:“为何会在出现在百花楼?”
江淮:“遭人袭击。”
陆承瑜:“是谁?”
江淮:“不清楚。”
陆承瑜:“当初和你一起潜入上岚还有谁?”
江淮:“死士之间没有直接的联系方式。”
陆承瑜冷哼:“哦?那是如何传递情报的?”
江淮:“无可奉告。”
陆承瑜掀起眼皮,“既是死士,你的主子是谁?”
江淮顿了顿:“在暴露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个弃子了。”
……
一圈问题下来,江淮要么不回答,要么只是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陆承瑜并没有什么收获。
站在陆承瑜身边的侍官有些看不下去,谨慎地对陆承瑜道:“陛下,不动刑是问不出什么的。”
陆承瑜冷眼瞥了侍官,侍官顿时吓得双腿发软,脸色发白地低头闭了嘴,心里连道几声后悔,他真是傻了,这么小儿科的问题,用得着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侍官提醒?
陆承瑜道:“倒茶。”
侍官连忙要去准备茶水。
“慢着,”陆承瑜打断了侍官的动作,转而望着江淮,神色阴鹜道:“你来。”
江淮愣了愣,不知道陆承瑜打得什么算盘,但谨慎起见,他还是打算照做。
因为被绑着手腕,所以江淮的动作并不快。
半晌,江淮端着茶水,朝陆承瑜走去。
陆承瑜还是卧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只是突然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敲了敲卧榻。
侍官顿时从寝殿角落搬来了一块钉板,放在了江淮和陆承瑜之间。
“走过来。”陆承瑜命令道。
江淮明白陆承瑜是想让他走钉板,但……钉板上的钉子个个有一个指节那么长,狱卒怕他藏东西,不让穿鞋只套了袜子,他要是就这么走过去怕是要将脚穿透了,那感觉,想想都疼。
见江淮迟迟不动,陆承瑜语调顿时就冷了下来:“听不懂?”。
算了算了,现在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走过去大不了废两只脚,但陆承瑜要是一个不开心捅死他……
那可不行,他刚来,任务都还没开始,总不能没开始就先结束吧……
江淮咬了咬牙,径直就踩在了钉板上面,他疼得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端着茶杯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为了不让自己痛哼出声,他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咬出血了都不自知。
陆承瑜并不打算这么放了他,在江淮走了两米后,陆承瑜就又敲了榻板。
这次侍官手里拿了骨鞭。
侍官朝江淮走过来,下手狠戾地将鞭子甩在了江淮身上,霎时,江淮的背上就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江淮脸更白了,不得松了牙口,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茶水不慎洒了几分。
旋即侍官就又落了一鞭,边抽边道:“不准洒!洒一次就抽一鞭!”
可这简直就是恶性循环,侍官越拿鞭子打,江淮就越拿不稳茶杯,然后就只能继续挨鞭子。
几次下来,江淮身上已经遍布鞭痕,血痕累累,触目惊心。
啪——
又一鞭子落在江淮身上。
江淮身形不稳,直接跪在了钉板上,膝盖传来的剧痛让他几近昏厥。
“站起来继续走!”侍官毫不客气地又甩了一鞭。
江淮强撑着站起来,他脸色惨白,额间上的头发已经尽数被冷汗打湿,呼吸渐渐不稳,双唇渐渐发紫,怎么看都不正常。
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他现在除了疼还已经受了香薰的影响。
这钉板,让江淮觉得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颤抖着双手,将茶杯递到了陆承瑜面前。
陆承瑜睁开眼睛,轻蔑地看了江淮一眼,随后直起身凑近江淮,使劲捏着他的下巴,戏谑道:“朕有说要喝吗。”
“你泡的茶,也配送到我面前?”
江淮身体猛地一僵,随后笑着对视上陆承瑜的目光,“陛下想如何?”
陆承瑜眯了眯眼,指着一旁的侍官,冷声道:“给他,我要你求着让他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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