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家不和

“妹妹说的是,我不擅长做学问。”他说着毫不在意的笑了出来,“我这个人就是这样。”

谢司禹听见这句话时唇角不由地往上翘了翘。

谁又不喜欢愚蠢的人来衬托呢,即便是他也不例外。

“四哥功课学问肯定比我们好。”谢司禹说着又将目光落在谢司川身上,“我瞧着四哥这些日子在书院中也意气风发,倒是颇受那些世家勋贵之女的欢喜。”

“五弟说笑。”谢司川见此赶紧开口,“我就是个混不吝的,学问功课都不太行。”他说着就挠挠头,“娘亲这些日子时常都在为这些事头疼。”他说着就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杨氏。

得到谢司川的眼神示意,杨氏赶紧开口,“这个孩子虽说也在龙门书院入读,但学问功课都不行,在书院里时常让先生头疼,别说先生头疼,就川哥儿这个性格,我与他相处一久,也都头疼。”

“就是,就是。”谢司初赶紧附和着开口,“兄长就是个笨蛋,哪里能够比得上五哥哥。”

他们三人的话刚落音就看见黄氏的眉眼间带着不易察觉的喜色,几人互相看一眼后都互相明白。

“哎哟,定然是渝州城龙门书院人才辈出,这才让川哥儿显得平庸些。”黄氏合不拢嘴,都快要翘上天,“我瞧着川哥儿这样也挺好,二弟过年是否回来?怕不是又要留在肃州过年?”

“伯母有所不知,每逢过年,爹爹总有几天休沐,时常都会赶往渝州城与我们相聚,奈何今年我们回长安,怕是回不来了。”谢司川故作惋惜地开口。

闻言,谢谆的唇角勾了勾。

他这个弟弟哪里都好,就是为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眼里也容不得半点沙子。

他如今之所以在肃州成为知州,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当年想要调查先太子的案子。

那是谁都无法触及的伤痛,可谢译却偏不相信这些,执意想要调查,到底触及世家底线被联合赶出长安,只能到偏远的肃州成为知州。

谢凌察觉到谢谆的情绪,不由地握紧垂在身侧的手,看了一眼旁边一直在埋头吃饭的谢司黎,眉眼间的神色柔和下来。

他听谢译提过,当年前往肃州的路上,遭遇埋伏,身中数箭,濒临死亡之际,幸好遇见老头子和谢司黎,这才让他幸免于难。

他知晓谢司黎是个心善的,老头子也曾告诉他,他这个孙女哪里都好,就是太过温柔善良,无论遇到多大的不平之事,就算是拖着羸弱的身躯也想要拯救他人。

“祖父,二叔今年不是要回京述职?”谢司黎看向坐在身边的谢凌,“二叔两年回京述职一次,去年二叔在渝州城过年,今年当是回京述职。”

她刻意忽略谢谆宛如杀人的目光,而是笑道,“如今想来也有一年不曾见到二叔,甚是想念。”

“你二叔听见,定然十分开心。”杨氏眉眼间染上笑意,“之前家信说回长安时要从渝州城走一趟,几位先生都在渝州城,他们都想要来长安过新年,杜康先生也从那边过来。”

杨氏说着眉眼间染上笑意。

“他们都要来?”谢凌看向杨氏眉眼间染上不易察觉的愠怒,“他们怎么好端端的要来长安。”

“爹有所不知,他们听闻三丫头一事,都吵着要来看看呢。”杨氏说着就捂嘴轻笑。

谢司黎听着杨氏的话将目光落在谢凌身上,她隐隐觉得谢凌对于这几个人似乎敌意颇深。

她与那些人之间的关系在她眼中是朋友,但在谢凌眼中差不多算得上是狐朋狗友。

“爹,有人要来府上做客?”黄氏闻言好心问了一句,“爹是否知晓要来哪些人,也好提前准备,免得叫人看了笑话。”

“不需要你操心。”谢凌没好气地回答,“等到这几日我们就搬着离开相府。”

谢谆闻此,看了一眼谢凌低声道,“爹,如今都已经十一月底,眼看就要过年了,不要再说气话。”

谢谆难得好脾气地开口,“爹,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说这种话,你也说了,老二也要回京述职,何必弄得一家子不开心呢。”

“这是我让大家不开心吗。”谢凌想也不想的开口,“这是你想要你女儿的命!”

看着谢凌的动作,谢司黎赶紧站起来扶住他的身体,“祖父,仔细身子。不要因为我和父亲置气。”

她神色温柔地给谢凌拍了拍后背,“祖父,你与父亲乃是亲生父子。”她看着谢凌语气轻柔,“我与父亲之间总过从小不在长安长大,他于我也没有太多情分。”

她的字字句句都是在为谢凌和谢谆考虑。

察觉到谢谆的目光,谢司黎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放心,就算老二回来也不会留宿相府,难不成你真的以为除了相府之外,我们毫无去处。”谢凌冷眼看着谢谆,到底还是因为谢司黎的话声音柔和些。

“等今日楠哥儿离开,我们就搬走,反正你们这一家子一容不下我们这些人。”谢凌说着就一把将银箸放在桌子上。

谢凌带着秦氏、杨氏偕同谢司川、谢司初转身离开。

看着谢凌转身离开的背影,谢司黎将目光落在谢谆身上,“父亲,你也莫要与祖父置气。”

“当初你为何要多管闲事?”谢谆没有多想地质问,“若非你多管闲事,又岂会遭遇这种事?”

谢司黎没有指望谢谆能说出好听的话来,能够说出这番话在她看来都已经口下留情。

不然按照谢谆以往的性格能够将她骂的狗血淋头,毕竟他们之间毫无父女情分可言。

“哪怕方烨如今被判了死刑,父亲也仍觉得我做错了吗?”

察觉到谢谆略显愠怒的目光,谢司黎继续开口,“在父亲眼中这也许是不应插手之事,但在我看来,问心无愧即可。”

她看了一眼谢谆,低声道,“父亲有所不知,我天生命薄,原是只能活到十五岁,师傅说只有日行一善方能有所改变,也许那微不足道的相助在阻碍父亲仕途,可在女儿眼中却是女儿的命。”

她看着谢谆红了眼眶,“难道女儿想要多活几日,也错了吗?”她说着就咳嗽几声,“如今在父亲的眼中女儿已经是无用的棋子,难不成也觉得女儿该驾鹤西去。”

她拿开手帕时,帕子上是一滩血迹,“父亲,女儿不过是想要多活几年罢了。”

活着才能看见相府被掀翻,才能看见这一家的下场。

才能看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间还很长,谢谆,我们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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