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镖把张熙媛架出去,夏阳德如临大敌,僵在原地不敢动。
“夏阳德,你当初是怎么跟我发誓的?说这辈子只有夏帘一个亲儿子,所有的东西都会给夏帘,结果呢?”夏叔鸿指着一脸茫然的张明霏,痛彻心扉,“他比夏帘还大一岁!”
“爸,你怎么知道的……”夏阳德两腿打颤,瞥见夏帘平静的表情,仿佛早已知道一切。
夏阳德顿时慌了,是谁告诉夏帘的?为什么夏帘会知道?
“夏阳德,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夏叔鸿抱起夏帘,“你们全家都给我搬出去,我的钱你们一分也别想拿到。”
“不行,不行!”张熙媛崩溃道,“这个房子是我的,是我的!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们放开我!”
夏叔鸿挥手:“全都赶出去。”
“爸,我错了!”夏阳德跪在夏叔鸿身前,死到临头了才开始忏悔,“你原谅我吧,我真的错了!”
但夏叔鸿不听,让人把他架出去。
夏阳德捂脸崩溃痛哭,被拖走的时候望了一眼夏帘,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夏帘眼睛红着,他看见夏阳德如此狼狈,大仇得报,他认为自己应该大笑,但是很奇怪,他没有。
夏帘抽噎两声,眼泪又啪嗒啪嗒落下来,觉得这一切都好荒唐。
外公抱住他,摸着他的后脑勺:“小帘不哭,跟外公回去,以后有外公外婆疼你。”
-
夏帘发烧了,烧了好几天。
等他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
一个五岁小孩的大脑承载不了太多痛苦的回忆,夏帘重生后精神就时刻紧绷着,压力很大,稍不留神就会崩塌,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夏帘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盯着窗外郁郁葱葱的香樟树。
叶子在太阳下是金色的,随着风沙沙作响。
夏帘眼神逐渐清明,变得稚气。
他对上辈子被张熙媛一家子欺负的印象不太深了,以及对章沉死缠烂打的那些不堪往事,夏帘也不怎么记得。
大抵是老天爷不想让他这么难受,特地让他不要想起来的吧。
“外公,我们还能回青枫镇吗?”夏帘坐在床上,护士正在给他换盐水,他问在给他削苹果的夏叔鸿。
夏叔鸿听到青枫镇就想起夏阳德,怕夏帘再次想起伤心事,回答:“小帘乖,我们不回去了,以后跟外公外婆一起在涟城生活。”
“我有朋友在那里。”
夏叔鸿摸摸夏帘的脑袋:“小帘以后还会有很多朋友。”
不一样,不一样的,夏帘想说。
但是夏叔鸿肯定不能理解。
他连再见也没来得及跟叶时衾说。
那天发生的太快,夏帘觉得像做了一场梦,他都不记得是怎么跟叶时衾他们分开的,当晚就坐上车到了涟城。
然后就发了好久的烧。
外公说不再回去,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叶时衾呢?
夏帘没有力气,闭眼靠在枕头上休息。
迷迷糊糊间听到外婆和外公说话。
“真的不回青枫镇了?”
“还回去干什么?趁这几天我得赶紧把电话号码换了,省得夏阳德再来骚扰我们。”夏叔鸿说着气愤,声音大了点,被余明月敲打:“你小点声,别吵到小帘。”
病房风扇吱嘎吱嘎响,富有节奏,倒给人一种催眠的功效。
夏帘又困了,他听见两人交谈的声音越飘越远。
余明月叹气:“电话换了就换了吧,可是我怕他们缠到公司来。”
“唉。”夏叔鸿也很愁绪,“再看吧。”
……
叶时衾蹲在院子里,望着大门一眨不眨。
一望就是一整天。
他已经这样持续好几天了,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蹲在大院里,看看夏帘会不会来。
裴叔:“少爷,小帘搬走了,我今天去看了眼,都搬空了,大概是搬到他外公家住了。”
叶时衾手里拿着夏帘给他做的纸雕灯,固执地看着门口一言不发。
刘婶刚打扫完屋子,把裴叔叫过去:“你给叶先生打电话了吗?少爷能不能回涟城?要是能回去,指不定两小孩就遇上了。”
裴叔难以开口:“先生说暂时还不行,他刚把夫人接回家,你知道的,夫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估计要等个两三年。”裴叔说。
刘婶摊手:“那怎么办呀,少爷见不到小帘会发脾气吧。”
“之前夏帘不是给过你他外公家的地址吗?”
裴叔:“我昨天托人去看过,他们搬家了,电话号码也换了,大概是不想被夏阳德骚扰。”
刘婶:“这样。”
裴叔走过去,蹲在叶时衾身边:“少爷,我过两天再去涟城,找夏帘外公的公司问问,总会问到的。”
“……”
叶时衾早就红了眼眶。
刚才裴叔和刘婶的话,他丝毫不差地听了进去。
夏帘走了,没跟他告别,换电话换地址,毫不留情。
叶时衾突然觉得,他好像被抛弃的一条狗,傻傻的摇着尾巴等主人回来,可是主人早就不见了。
骗子,都是骗子。
“少爷。”裴叔轻轻叫他。
“不用了。”叶时衾冷着脸,把手里的灯撕碎,丢在地上。
“我不想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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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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