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胡子沉默了一瞬，瞬间出现在李清澜面前：“你是小清澜？”
“带着面具做什么，快摘下来让我看看，这些年是不是又变漂亮了。”
“这位前辈，你说话放尊重些。”裴宿跟晏河挡在两人中间，不让白胡子靠近李清澜，听说话就不怎么靠谱。
“长辈说话，小辈们不许插嘴。”
离得近了众人才发现，面前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老头，虽然头发胡子花白，但脸色红润，脸上没有任何皱纹，很明显是长时间没有打理才导致乱糟糟的。
李清澜没有动作，白胡子皱眉：“不是吧，小清澜你竟然把我忘了？”
“青云镇咱们一起打赤妖，还记得吗？”
李清澜摇头，原主杀过的妖太多了，他分不清哪个是赤妖。
白胡子一脸悲伤：“算了，忘了就忘了吧，这么多年过去，要不是这位小友提起，我都差点忘了。”
怪就怪李清澜的容貌实在令人难以忘怀，导致他避世这么久，至今还记得那张脸的模样。
“嘶……你身上怎么一点灵气都没有？”白胡子围着李清澜转了一圈：“不对，你的修为呢？”
他伸手就要抓李清澜的手腕，被晏河拦住，白胡子惊奇了一下，虽说没有刻意，但他的速度极快，如此还能被拦住，李清澜这徒弟有点东西。
“前辈，我师尊明确说不认识您，还请您离远些。”晏河微微仰头，眼神不善。
白胡子道：“我们真认识，许多年前就认识了，小清澜，你还记不记得仙门大会？”
仙门大会每五年一次，由各大仙门轮流举办，主要为商讨仙门要事，还有弟子比试。
各门派弟子年满十六者皆可参加，但只能参加一次，年逾三十者便失去了资格。
当时李清澜刚满十六，他作为七绝门的弟子跟随师父参加比试，刚开始没把李清澜放在心上，结果就是李清澜把他打败。
他自诩天才，比李清澜大了整整三岁，却输的那般惨烈，之后回到宗门又发生了些事，他心灰意冷退出七绝门，从此隐蔽江湖。
他虽然输了，却也在三甲之列，当时还有文端老狐狸，三人一同领了最后的任务，去青云镇杀赤妖。
也是那个时候，他开始逗李清澜玩，李清澜小小年纪不爱说话，总是冷着一张脸，任凭他说什么都不为所动，让他恼了很久。
“仙门大会……”李清澜渐渐回忆起来：“你是东方鹤？”
“哎呀呀，你可终于想起来了。”东方鹤扬起下巴对着晏河：“看没看着，都说了是熟人！”
晏河仍挡在二人中间，不许东方鹤靠近。
“你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灵力呢？”
“没什么，都过去了。”李清澜摇头，并不打算告诉东方鹤，纠结于过去搏人同情的事，他做不出来。
结果裴宿却噼里啪啦全说了出来，甚至连他被赶出赤峰剑派的事都毫无保留。
被赶出来是什么光荣的事吗？裴宿竟说的如此激昂。
众少年也纷纷抱怨赤峰剑派的恶心行径，说到激动处，就差诅咒让天雷把赤峰剑派劈开了。
“你师父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东方鹤道，怎么会人心把人轰走？
“师父百年前已经仙逝。”李清澜道。
“仙逝了？”东方鹤又问：“现任宗主是谁，那些长老们怎敢如此猖狂！”
竟然敢欺负小清澜，是觉得小清澜背后没人吗？！
“师父仙逝后，师弟便承了宗主之位。”李清澜道。
“是沈丛周？”东方鹤道：“我早就说他心思不纯，你与他一同长大，他竟然这般对你，沈丛舟但凡有一点良心，也不可能让那些长老们逼你离开。”
李清澜沉默，沈丛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算不上坏人，他只是太过自私，清澜仙尊一直压在他头上，所有人都知道清澜仙尊而不知赤峰剑派宗主沈丛舟。
这么多年，他心中怎会没有意见，当初他被长老们逼迫的时候，沈丛舟说是在闭关，又怎会完全不知外面的情况。
沈丛舟既没有出现，那说明是盼着他离开的。
“今后莫在心软，再见到沈丛舟，看老子怎么教训他。”东方鹤摸着胡子，嫌弃的“啧”了一声：“我什么时候长胡子了？”
“真丑！”
刚说完，一阵光闪过，东方鹤脸上的胡子瞬间消失，显现出完整的脸。
“怎么样，虽然比不上咱们小清澜，这张脸也还是不错的。”东方鹤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快把你的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
裴宿哼了一声，东方鹤笑了：“生气了？”
“我跟你们师尊认识的时候，你们老子都还没出生呢。”
裴宿：“……”
李清澜摘下面具，东方鹤看着他的脸，目光中划过一丝惊艳，更多的还是担忧：“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我给你摸摸脉。”
摸到李清澜的脉象，东方鹤的脸色愈发难看：“你的丹田……”
怎么会这样！
“无妨，东方兄不必难过。”李清澜看着东方鹤：“我此次来本是为了寻找容身之处，没想到会碰到故人。”
“我的身子撑不了太久，东方兄，若我没了，还请你代为照看我的徒弟，让他们好好成长。”
“你的徒弟你自己不看着，我才不管。”东方鹤扭过头，眼睛里隐隐有泪花，他活了这么多年，修炼了这么多年，本以为不会再有情绪起伏，没想到单是见到李清澜就已然控制不住。
这么大年纪了，哭起来被看见实在丢人。
“师尊！”裴宿跟晏河两人不同意的看着李清澜。
“师尊怎么总是说这种话，莫前辈说会继续寻找治愈师尊的方法，我们不会放弃，师尊也不许放弃。”裴宿道。
晏河点了点头，眼睛跟着红了：“弟子多亏师尊相救才活了下来，刚拜入师门不久，师尊就不要弟子了吗？”
晏河的眼泪顺着脸颊滴到地上，李清澜忙到：“没有，为师不会不要你。”
“别哭了，为师不是那个意思。”
他看着裴宿跟晏河：“好，为师不会放弃，一定会努力活下去，你们别伤心了。”
“说到底，还是赤峰剑派不是东西，好好的名门正派不做，非要当一群狗。”东方鹤道：“下次仙门大会是什么时候？”
“神魔大战前刚举行完仙门大会，下次估计要等四年。”李清澜道。
东方鹤：“哼，老子这么久没出世，到时候定要叫他们好看。”
“你想在仙门大会上挑事？”李清澜蹙眉：“非仙门弟子不可参加仙门大会。”
而且还必须是被邀请的仙门，小门小派是没资格参加的。
“那咱们建一个宗门不就是了，现成的地方，现成的弟子，老子就不信了，这四年还发展不起来！”东方鹤道：“到时候在仙门大会上打败赤峰剑派的弟子，让赤峰剑派的脸全都丢光！”
“东方兄，你不是最讨厌麻烦吗？”李清澜摇头：“我不希望你做这些。”
“你不希望没事，我自己希望就好了。”东方鹤态度坚决，他看向李清澜身后的少年们：“你们说这个主意怎么样？”
“开山建派，开山建派，开山建派！”
少年们纷纷呼喊着，他们迫不及待的想打赤峰剑派的脸，听到东方鹤的话，激动地难以自抑。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东方鹤振臂一挥：“就叫闲云宗，闲云野鹤，咱们要做这世界上最自由的宗派！”
“闲云宗，闲云宗，闲云宗！”少年们再次跟着呼喊，更加激动了。
东方鹤继续道：“从今往后我便是闲云宗宗主，清澜是长老。”
虽是长老，但不用处理宗门事务，只需要好好休息，有宗门在，他仍旧是清澜仙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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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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