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道一说完,当下就有几个年轻的汉子纷纷应答,“自然要去,有这赚大钱的路子,道哥能想着我们,还有啥好想的。”
众人纷纷应和,年纪大一些的中年汉子也是立即答应下来。
倒是一部分年纪差不多的有些犹豫,这部分大多是刚成了婚有些犹豫。
赚钱归赚钱,但这一去没有一两个月怕是回不来,那安远县可在另一个郡,相隔太远了。而且路上有山匪的话,受不受伤又在两说。
再者,刚成婚到底是舍不得家里的新婚妻子。
李沐情况算是最特殊的,但他也纠结,心动,却有几分不舍和担心,到底放心不下。
这边,沈泽安从县衙出来后,没着急去书铺,慢悠悠的在街上逛着,时不时打量一下两边的小摊。
再过几天就是李沐的生辰了,他有些拿不准要送什么。
现在,他手里的钱就只有上次的那五钱稿费,虽说家里的现在都在他管着,但是生日礼物,还是用自己的钱买比较好。
路边摊子和店铺,买的东西可以说是琳琅满目,却总觉得不合适。
直到看到一个铁匠铺,沈泽安才停下,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才抬脚走进去。
铁铺里烧着旺旺的炉火,健壮的铁匠褂子系在腰上,**着上身把钳着的铁块哐哐砸了几十下,把铁块浸到水里,这才拿起桌上搭着的布,边擦脸边转身,“要买点啥?”
沈泽安已经把铺子里摆着的东西看的差不多了。
东西不多,大多是农具和菜刀一类的。
武器基本没有,也是,朝廷管铁管的严,铁铺子用铁都是要报备的,向来那些个武器都是定制才会做。
“防身的武器,不知可以做什么?”
“武器?”见是个汉子,铁匠也没什么顾忌,现下正擦着身上的汗,闻言抬头询问。
心里有些纳闷,这小郎君看着像是个读书人,要防身武器做什么。
沈泽安看出他有顾虑,出言道:“家里有人走镖,怕有危险,想着给打一件防身的带着。”
铁匠听了,才笑起来,高高大大的一个人,笑起来看着确实自带着一股子憨厚老实:“我当什么呢,这走镖的多用斧子和刀。要打把刀吗?”
“只有这刀?”沈泽安不太满意。
“这管的严,多的也不让做,走镖就斧子和刀好用。”
“既然是防身的,刀到底还是大了点,匕首可以打吗?”
“匕首?可以打啊。你要个什么样式的,就普通的还是要加点东西?”
这样式是刀鞘的花纹,当然,要加钱。
沈泽安翻着那本薄薄的册子,不太满意,就借了铁匠的炭笔自己画了一个简单好看的纹路。
“你这画的倒是好看。”铁匠就在旁边看着,见画好了,伸手拿起来看着,觉得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好使。
两人又细细讨论了一下就定了下来。
“你这要做的虽然小,但是麻烦,价钱也要高一些,寻常是七钱一把,你这个要到八钱。”寻常的柴刀都没那么贵,但这定做的兵器不一样,做工要复杂些。
沈泽安没多犹豫,点点头,付了一半的定金,约定好两天后来拿,就出了铺子。
看看天色,不早了,该去书铺看一眼了。
“是你啊。”柜台前正在发呆的小书童一见是沈泽安,立马起来。
“我去叫掌柜。”不等他说话,书童一溜烟就往后跑去了。
沈泽安只得等着,见书童这反应,书应该买的不错。
不出他所料,掌柜的一见他来,也是高兴,两人坐着,这次桌上还摆了两杯茶。
“上次的那书稿印出来了,卖的很好,好多公子小姐都在要后续呢。”掌柜的面上笑眯眯的,对这种能给赚钱的读书人,心里想着还是要拴好,于是又开口道:“不过这时间短,印出来的书也不多,这边的钱还是再过一段日子比较好结钱。”
沈泽安算算现在自己的钱也就剩个一钱不到,不过也不急,过两天再来卖一回的稿子,钱也就凑够了。
后面要花的大头怕是给卢主簿的谢礼和科举要准备的东西。
“不急,掌柜的懂的多,小生动的不多,自然是掌柜的意思来。”
掌柜的听了,更加高兴,也对沈泽安更看上了几分,这才试探着问道:“那不知这下一回的书什么时候能……嗨呀,这实在是那些公子小姐催的紧,这趁热打铁更加好些。”
沈泽安把手贴在温暖的茶盏上,指腹敲了敲杯子,好不容易出一个不一样口味的书,又写到精彩处吊着胃口,难怪他们着急。
“这几日家中有事,不得时间来写,下一次的我两日后送来给掌柜。”
“嗳,好好好。”掌柜的笑的像一只胖胖的大橘猫,看着温柔无害极了,“沈公子怕是要参加八月的院试吧。”
“自然是要去试试的。”
掌柜的闻言心中一转,“沈公子有大才,定能一举中第。”
“借掌柜吉言。”沈泽安摩挲着杯子,心中了然,开口道:“这书还是会继续写的,现下几月大概一周一回,想来到乡试前就能写完了。”
果然,沈泽安说完后,掌柜的脸上的笑都看着真切了几分,这要是随时会断了的书稿,他们自然不会花大力气去印,可要是卖的好还能写完的就不一样了。
出了书铺,时间差不多了,沈泽安刚想着要去镖局找李沐,一个挂着草线的牛皮纸包就凑在了眼前。
沈泽安一愣,伸手把纸包拿在手中捏了捏,看着眼前的笑脸,心中泛软,“这是什么?”
“蜜饯果子,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就都买了些。”李沐见他神情温和,就知道自己买对了,沈泽安不爱吃药,嫌药苦,今天路过糖果子铺,心中一动,就去买了些。
这时候的糖果子怕是不便宜,沈泽安捏着手里的一大包,都不知要花多少钱。
“我不爱这些零嘴的,怎的买了那么一大包啊。”
李沐笑意不变,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沈泽安的后背,示意两人边走边说,“买了很多种的,喜不喜欢吃的,全都试过了才知道。”说着侧头看着那张还略显青涩的脸,声音盛满了笑,“到时不喜欢的尽管丢给我就是。”
沈泽安有些惊讶于他的不同,步子停了一下又继续,“今天去那儿还喝酒了?”
李沐神色这才有几分不自然,“只喝了一杯。”
后半场气氛起来了,没忍住就跟着了一杯。现在身上还有点酒气没散去。
难怪胆子变大了,沈泽安心道。既然还喝酒,想来前面那事情没影响大家,那就还好。
“无事,开心就行,不过要注意量,酒多伤身。”见李沐看着他不走了,沈泽安心里有些好笑,同时也在想那一杯是有多大,他记得李沐酒量不差。
这就冤枉李沐了,他酒量是不差,但也不算好,那杯子也不算多大,只是镖局里的人喝习惯了,惯例喝的都是烧刀子,和村里那种黄米酒根本不一样。
医馆来的是沈泽安之前看过的,坐堂的大夫看诊也是要诊费的,所以之前原主的药都是半年来看一回,拿了药方平日在镇上抓药。
现下距离上次看诊也差不多半年了。
老大夫姓黄,沈泽安一进来他就看到了,抬抬手示意两人在旁边坐着,把手头上的几个病人看完了招呼两人过去。
沈泽安撩着衣袍坐下,见黄大夫看着李沐,笑了笑,介绍到,“这是我夫郎,前些日子办的婚事,想着黄大夫平时里忙,就没来请。”
这黄大夫给沈泽安看病十多年了,当时小沈泽安的病县里就他看的最好,这么多年也是有情分在了,沈家之前家里困难,好多次的诊费都没要。
老大夫打量了一下,点点头,倒也是个好的,身子健壮,倒是和沈泽安相配。
待细细疹过脉,又翻了翻沈泽安的眼皮,看了舌头指甲。
黄大夫面色缓和了很多,点点头,“好了点,这些时日养的不错。”
低头写下药方,晾着墨水才继续开口,“药方给你改了两味药,不过现下你的身子还是要继续养着,还是温养为主。”
两人点点头,黄大夫又继续:“不过这两味药要贵一些。”
李沐闻言立即开口,“无妨,贵些也无事,药自然要好的。”
“小子性子还有些急。”黄大夫笑了两声,侃笑了一句。
见李沐不自在,沈泽安忍不住护了一句,“他脸皮薄,黄大夫莫这样。”
“行行行,我要笑的哪里是他,是你才对,新的药更加苦,既然现在不那么拮据,自去买些甜嘴的。”
说罢,手一指,毫不客气的让沈泽安起来,让给李沐坐。
李沐有些不明所以的坐下,“我身体还算康健。”
黄大夫对着他比对沈泽安温和多了,“给你看看你的孕痕。”
一听这个,李沐身体都绷直了些,有些紧张,他的孕痕浅淡,只是一点淡淡的粉,有时候注意看都看不出来。
哥儿的孕痕越红,就代表越容易有孩子。大多人的都是红色,像他这般浅粉的,还真的不多。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