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迟霜一怔，没料到他会道歉。
他错愕的转过头去看那人，谢晚离没给他机会，将他往怀里压了压，下巴抵在了他没受伤的肩上。
他低下眸，不知为了掩盖什么情绪。
雪迟霜有些不知所措了，那人也没给他机会，简单说了几句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的原因。
关于自己心里的贪念，他只字不提。
听了他说的那些，雪迟霜愣了，想起来君青玉和他说的那个故事。
鬼使神差地，他有些心疼这人。
他原以为，谢晚离这样的人不缺的必然是从小熏陶的训练，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实力。
可现在，他曾以为的种种都被打得粉碎。
他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他的过去和他想的根本就是两个样子。
他那悲惨的过去，甚至能和他有一拼。
谢晚离能走到现在的地位，若不是他自己内心坚毅，怕是早就……
他想着，莫名哽咽了一下。
转眼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
果然，世间最难测的还是人心。
人心，最难看透，也最多变。
他一直不说话，谢晚离心中虽然急，但也不敢催他。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时，雪迟霜忽然道：“所以 ，你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谢晚离顿住了，雪迟霜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面色悲伤，眸内满是心疼，论谁看了都忍不住一惊。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雪迟霜已经看出他要说什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恨魔神，但相比恨，更多的是抵制，因为他带给你的伤害。”
“可这些合起来，你更恨的，是你自己。”
那种感觉，他太感同身受了。年少的自己，往往是最无力的。而一生之中，最恨的，也是年少的自己。
不仅是年少无知，更是懦弱。
谢晚离没说话，似是被他戳中心事，不知如何是好。
雪迟霜只觉得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紧了几分，难得见这人在自己面前无法反驳。
若换做平常，他定要好好“呵斥”一顿这人，但他现在并不想这么做。
或许是因为知道他的过去心疼，又或许是自己的怜悯心作祟。
总之，他现在想安慰这人。
他抬手在这人肩上拍了拍，开口安慰道：“过去不该是枷锁，纵然他对自己会产生重大的影响。”
“也终会有被磨平的一天……”
他说着，神色悲下来。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我曾经，也很恨很恨一个人……”
谢晚离在他肩上埋着，听这人语气悲伤，自然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于是，他干巴巴的开口问他。
“现在呢？你现在，还恨他吗？”
雪迟霜沉默了，还恨吗？怎么不恨……
可相比恨，他更多的是不甘心。
一想到那些，他就有些忍不住颤了身形，手里的拳头也不断握紧。
双眸也逐渐泛红，显然怒极了。
但最后，他也没有说什么，泄了气，“恨不恨，不重要了。”
“只是，好不甘心。”
明明可以一开始告诉他，既然一开始就做了那种打算，就不要靠近他。
靠近他，带他走出一个地狱，又将他推入另一个地狱。
如果他一开始就告诉他，那他绝对不会答应。到了最后，带给伤害最多的还是他。
谢晚离心下一动，下意识抬手在他发间摸了摸，不自觉道：“以后，不会了……”
雪迟霜微惊，转头看他。想起天道和他说的那些话，方然顿悟。
他滚动了一下喉结，抬手在他脸上摩挲了几下。
轻声道：“你和我一起对付魔神好不好？”
“你和你的过去，应该有斩断不是吗？”
看着他这样一副可怜巴巴问自己的样子，谢晚离几乎就要脱出口答应他。
只是，他心里的挣扎还是太厉害，眸内颤了颤，终归是没说什么。
他不说话，雪迟霜心里也有了答案。
他却有些不甘心，还是想不明白谢晚离为什么不答应。
在他错愕之际，忽然听谢晚离道：“我答应你对付魔神，然后呢？”
“对付完魔神，你要做什么？”
要离开我吗？
后面那句话，他终是没勇气问出口。
雪迟霜猛然被他反问，有些没反应过来。抿了抿唇，想回答又不知说什么，只好闭嘴不言。
他还是莫要做什么承诺了，若是最后达不到，不管是对他还是谢晚离，都会造成影响。
给一个人希望，又亲手打碎，太残忍了。
他不能那么做。
犹犹豫豫，想说些别的话转移话题。突然，一阵风吹进，从外飘进来些许雪花。
看着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的雪，雪迟霜微微皱了眉，抬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手里，眯了眯眼。
身旁的谢晚离见此，已经不用说什么了。
他又将人抱紧一些，抬手用灵力关了窗户，开口道：“魔神这件事，目前我不会答应。”
“上神您想要我答应，还是遵循先前的约定吧。”
雪迟霜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他。
谢晚离埋在他肩上，眸内满是占有。
他当然可以答应，前提是这人必须在他身边，只要这人在，他什么都能答应。
既然这人不答应，给不了他回答，就别怪他用别的方法了。
他本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一旦看上了什么，只会牢牢抓在手里。
若有些东西不能顺从他，他只好强行将人留在身边了。
这时他还能控制自己，再过些时日，怕是就不好说了。
这件事就这样揭过，碍于雪迟霜身上有伤，谢晚离没走，留在了这里。
转眼间到了晚上，他二人坐在床边，谢晚离正在给雪迟霜上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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