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豪门世界里的假少爷(04)

青年烧的满脸通红,眼睛却亮亮的,像颗黑葡萄。

顾不上太多,季照临快步走近,将青年拢入臂弯,抱的稳稳当当的,只恨不能一步并作三步往楼上走。

青年以往略显冰凉的身体此时烫的惊人,季鹤眠烧得有些意识不清醒,睁着一双亮眸直直地看向抱着他的男人。

季照临没说话,他的眼睫垂得低低的,下颌锋利,唇角绷紧,只是往前走。

"张姨,叫白医生快点过来。"仔细听,男人的声音和以往不太一样,多了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紧张,"小眠在发烧。"

怀里的温度一直不减,他用了点力气,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些。

在门口看到青年蜷在沙发上等他回家的心软,在此时有转化成了一种更为难言的情绪。心脏好像在被一只大手揉捏,一直哽到喉间。

生气于青年没有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更无奈于对方那点微小却不容撼动的固执。

但更多的是心底那种几乎要把他淹没的酸软感情。

季照临走到床前,轻轻把人放下,他探了探青年的额头,又给他盖好了被子。

不再耽误,男人站起身,将位置让出来给已经到来的医生,立在一旁看着一声一步步的给青年量体温,吃药,打点滴,寸步不离,眼神担忧又柔软。

也许是因为确实烧得迷糊了,被这么折腾来折腾去,青年也没太大反应,只是乖乖地接受着医生的一切动作,不吵不闹,看起来温顺又熟练。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突如急来的生病。

怎么能让人心软成这样啊。

季照临对上青年乖顺,湿润的眼眸,商界名利场上足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一颗本来坚硬无比的心在这时又酸又涩,几乎要化成水。

紧闭的房门外传来声响。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思绪,季照临微微怔住后缓过神,他再次看了看床上眼睛微闭的青年,动身去开了门。

门后,季温言穿着睡衣,满目担忧。

刚刚一连串的动静他感觉到了,想到二哥先前在楼下的虚弱模样,少年心里有些不安。

虽然知道季照临已经回了家,也叫了医生,但心里悬着的石头还是落不下去。

"大哥,"季温言的语气有些焦急,"是二哥出事了吗?"

一边说着话,一边透过男人与门之间的缝隙止不住地往里看,希望着能看到自己记挂的那个病弱的青年现在到底如何。

他不知道季鹤眠怎么了,但他记住了二哥从小心脏不好,他害怕他只是一下没看见,对方的心脏就开始叫嚣着要停止工作。

哪怕这种害怕来的毫无缘由。

季温言心里清楚,就算他问了,床上病着的青年也并不会因此好转,但他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想看着他。

就算不能让他身体大好,但只要能让他舒服一点,不,就算有那么一秒,对方可以暂时忘记身上的痛苦,那也是好的。

"小眠只是发烧。"男人的声音略显冷淡。

季照临看着眼前的少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什么叫小眠是不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小眠只不过是发烧而已。

小眠不会有事的。

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处于别的什么,他将这句话在心底又重复了几遍。

身旁的视线越来越炙热。

季照临的眉头更皱紧了几分,但最后也没说什么,侧开身,给季温言让出一条道来。

季温言几乎是小跑着要冲进去,跑到一半,意识到哥哥在生病,又硬生生稳住步伐,轻轻地靠近。

季鹤眠已经喝完药,打完针,这会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面上的潮红褪去,露出苍白的底色,他眼睫微闭,正靠着休息,也许下一秒就要进入梦乡。

季温言盯着青年清瘦的脸,脑中忽然想到。

在梦里,哥哥会不会好受一点呢?

他本可以拍拍青年的手背,这样他就又能看到对方那双永远温和的眼眸,哥哥会轻轻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他叫他不要担心。

但他不想。

也许睡着了,哥哥就没那么难受了,那颗脆弱的心脏或许也能好好休息,不再折腾他。

站在床边,看着青年恬静的睡颜,季温言刚刚焦灼的心在这时又奇妙地恢复了平静。

他就这样站了好久,直到确认对方睡熟,才又轻轻的走出去。

门口,季照临的五官深刻凌厉,在走廊灯光的衬托下气质显得内敛而深沉,他站在一旁,不知道看了多久。

季温言将房门关好,看到还站着的季照临,有些差异。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喊对方记得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嗯。"

应了一声,季照临脸上冷淡无波,眸中看不清有什么情绪,眉眼压住一道阴影。

季温言的身影已然走远,男人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几度想要把房门打开的手又放了下来。

小眠需要休息。

他这么对自己说。

……

季鹤眠睁开眼,房间内弥漫着未曾消散的夜晚气息,窗外已经开始在泛白。

发烧带来的头痛久久不能散去,胸口也闷的发堵,眼前的光似明似暗,有点看不真切。

坐起身缓了一会,季鹤眠微微蹙眉,闭上眼睛,薄薄的眼皮下透出淡淡的红色。

门外一直有动静,像是有什么人一直在来回踱步。

季鹤眠收拢脸上的异样神色,端正直身坐好,声线和缓:"进来吧。"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房间门就被打开了一道缝隙,然后越开越大,从门后探出一双湿漉漉的小狗眼睛。

季温言在门后藏着自己的半边身子,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像只小狗崽一样朝着季鹤眠笑。

"哥的身体好点了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在门的背后,他一身泥泞,都是今早去摘花时无意识蹭到的泥。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牢牢地抓住那把水灵灵的花束。

季温言从小在农村长大,只知道山川漂亮,花草漂亮,他也不知道什么好,只是想把他认为漂亮的东西送给二哥。

从小野惯了,先前在泥里打滚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眉眼精致,内敛温柔的青年面前,他就是觉得自己邋里邋遢的有点配不上青年那么温和的目光。

他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只好躲在门后,走来走去,犹疑着怎么把这捧新鲜的花送给他。

似乎是被他逗笑了,季鹤眠愉悦弯起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轻轻地笑了几声,舒缓清澈,像水中的涟漪。

"进来吧,温言。"季鹤眠有些无奈,他朝门口犹豫半天就是不愿进来的少年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难道要二哥下床拉你进来吗?"青年语气中带着笑意,逗弄着门口的季温言。

听到他这么说,刚刚还在迟疑到底要不要进去的少年立马直起身,推开门走进房间,全然不见刚刚的模样。

"哥你就在床上靠着,我进来!"季温言急忙开口,似是怕青年真的要下来拉他,他快步走进去,再把季鹤眠的手紧紧揣进怀里。

身上的泥泞一览无余,季温言一只手握住季鹤眠,另一只手握住花,就这样蹲在青年的床前。

抬头,怕对上青年的目光,低头,又看见自己脏不拉叽的衣服。

季温言的脸逐渐涨红,这次是羞的。

"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季鹤眠低垂着眼帘,笑意在嘴角勾勒出弧度。

"我看到花了。"季鹤眠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远远地指了指季温言死死藏在身后的花束。

"是要送给哥哥的吗?"他看向床边低头当鸵鸟的少年,温声道。

察觉到青年的目光,季温言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但这束花确实是送给哥哥的,是他专门早起出门摘给哥哥的。

不再低头假装鸵鸟,小狗慢吞吞地仰起脑袋,对上青年温和又充满笑意的目光。

季温言的眼睛亮晶晶的,青涩的脸上有些红晕,透着健康的红润,他抿唇笑了笑,腼腆但又坚定的说:

"是给哥哥的。"因为想让哥哥开心。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出口,但在心里说的响亮。

季鹤眠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的眼眸里微微闪着光,整个人也越发有了些生气。

"我很高兴。"

季鹤眠记得对方貌似是喜欢被摸脑袋,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少年的发顶。

他微顿,眼眸温和,望着季温言笑道:

"哥哥很喜欢温言送的礼物,也很喜欢温言。"

季温言直愣愣地盯着他看,感受到头顶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他的脸几乎要烧起来。

虽然极力克制,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整颗心在胸腔里敲打着欢快的节拍,暗暗的喜悦几乎要从眼中飞出来。

没克制住又往青年的手上蹭了蹭,他的眸子水润,眼角微微上扬,乌黑明亮的眼睛从下往上地看着床上的青年。

哥哥也很喜欢温言。

他几乎要高兴的跳起来,就像小狗终于得到了自己心爱的骨头,那份感觉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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