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还拿着花,正准备开开心心地去找他哥。
"那我是不是很久都见不到哥了…"
小狗表情很委屈,两只耳朵耷拉着,整个人看起来都蔫蔫的。
看不下去,季鹤眠撸了撸狗头,安抚道:"去了学校也可以和哥哥打电话的。",他拍了拍季温言的脑袋。
被青年安慰了好久,季温言才不情不愿地去收拾行李。
后来在临走的时候,季照临和季鹤眠都在门口送他,季温言偷偷瞟了一眼季照临,然后快步冲到青年面前,给了他哥一个很用力的拥抱。
少年的身体火热,已经快有了成年男人的模样,甚至比季鹤眠还高出不少,他把头埋在青年的颈窝里,毛茸茸的脑袋扫得季鹤眠一阵发痒。
"哥,一定要记得和我打电话!"
季温言面露不舍,睁着一双小狗眼睛对着青年再三强调。
被颈处的痒意弄得发笑,季鹤眠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笑着应下。
季照临在一旁只觉得这一幕莫名刺眼。
"好了,时间不早,快点出发。"
小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受得住他这样闹。
纵有万般不舍,在男人不断的催促下,季温言最后还是和他哥道了别,跟着季照临上了车。
季鹤眠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直到低调却奢华的黑色轿车渐渐驶离季宅,成为一个黑色的小点,青年才移开目光。
庭院里,季鹤眠神色冷淡,全然不见先前温和柔软的模样。
他揉了揉开始隐隐泛疼的额角,转身朝屋内走去。
他给季照临留了条短信,大意就是今晚自己会不在家,叫对方不要担心。
"张姨。"
进屋后,他面上的冷淡消退,又换上了那副亲人温柔的模样。
"帮我炖一点汤,好久没看见小岑了,我想去看看他。"
……
"您好。"
片场外,身形略显瘦弱的青年皮肤白皙,笑容腼腆,精致的眉眼间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礼貌又温和:
"请问季岑在这里吗?我是他的哥哥。"
眼前的青年虽然长的和季岑并不太相似,但浑身的气质矜贵,这点倒是和季岑莫名的一致。
早听说过季岑本来就出身不凡,家里也确确实实有个身体不好的哥哥。
片场内的工作人员想了想,犹豫道:"岑哥这会还在拍摄,您要不先在外面等等,等他拍摄完了我喊他过来。"
没为难对方,季鹤眠点了点头,轻声应好,找了个空位置就着坐下,白色的饭盒被他端在腿上,整个人看起来不像会是谁的哥哥的样子,反而看起来像谁家里娇养着的孩子。
像一只乖巧的洋娃娃。
赶到这里的季岑在看到这一幕时,心里就自然地浮出这句话。
起初听到有人找他的时候,他还不大在意,只以为是哪家的狗仔又想借此刷一波热度。
但直到对方描述来人的外貌,一字一句都和哥哥完全相符,甚至还称呼自己为他的哥哥时,他连戏服都来不及换,妆也没写,就这样火急火燎地跑到外面,只恨不能飞过去。
"二哥!"
听到声音,季鹤眠抬头看去。
有段日子没见,季岑好像瘦了一些,也许是因为电影里扮演人设太久了的缘故,他显得和之前很不一样。
季岑朝着青年的方向跑去,细看他的步伐和以往也有些不同。
容貌艳丽的他穿着一身简单又单调的黑色衣服,面上有些挥之不去的阴翳,头发长得长了些,这会搭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低沉又危险。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季鹤眠眼中闪了闪,随即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他弯了弯眼睛。
"知道你忙,本来不想打扰你的。"说着,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偶尔在网上会看到你的照片,总觉得瘦了很多。"
"就想着让张姨炖点汤带过来给你喝。"
季鹤眠紧了紧手上的饭盒,站起身看着他,眼神期待。
看到哥哥手上的饭盒,季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他还记得二哥才病好没多久,于是拉着季鹤眠赶紧去了他的私人休息室。
脑袋里回想着青年刚刚说的话,他心里一阵暖意,脑中却不合适宜地生出其他的想法。
如果哥哥能这样一直呆在我身边就好了。
只看着他,只给他带汤,只对他好。
眼中的暗色又重了些,季岑将休息是的门关起,带着季鹤眠坐在沙发上。
已经接近傍晚,休息室里弥漫着暖意,灯线很暗,他看着季鹤眠的脸,渐渐地回不过神,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样,就这样站住。
汤被稳稳当当地放在一边,季鹤眠看着眼前几乎完全挡在他面前的人,缓缓张口:
"小岑。"
休息室里很安静,青年苍白的脸上,此时嘴唇红得有些过分,他吐字缓慢,眼神温柔地看着季岑,语气里像是在诱惑着对方进入深渊。
"这几天是不是很累?"
"发生了什么事是哥哥可以知道的吗?"
越来越温柔,季岑看向青年的眼神也越来越痴狂,整个人有些割裂。
在青年的引导下,季岑遵从自己的本心,他慢慢地跪坐在地上,枕上季鹤眠的大腿,双手紧紧抓着青年的衣角,就像抓着什么救命稻草。
他看着季鹤眠的目光始终痴迷。
"哥,我做了一个梦。"
季岑的脸紧挨着青年的双腿,他轻轻开口,声音里好像藏着风暴。
"梦里我很坏,我杀了很多不该杀的人,做了很多很多的错事。"
他眨了眨眼,脸上的头发垂到另一侧,将他脸上的神情完完全全的展露了出来。
此时他面色平静,甚至有些茫然。
"所有人都讨厌我,但是没人教过我我该怎么做,没人告诉我我那样做是错的,那样做会让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好难过啊。"
"就这样我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跟着我的感觉走。"
"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一路上他们都对我扔垃圾,骂我,说我是个天生的坏东西。"
"但是,哥来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里开始闪烁着光,逐渐变得狂热。
"哥真的很好,教我刷牙,教我洗漱,教我怎么真正的去吃食物,教我怎么正常的和人相处,给了我这一辈子享受过的最好的东西。"
"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可是最后,哥不见了。"
"我在哪都找过了,窗缝里,柜子里,那些人的嘴巴里,眼睛里,都找不到。"
他开始变得激动,双眼睁大,面色隐隐发红。
"怎么能不见呢?"
季岑没有继续往后讲,只是嘴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句话,眼神癫狂。
他讲的是电影里的故事。
梦里的他自己就是电影的主角。
那是一个天生反社会人格的杀人犯,从小被亲生父母扔掉,在野地里长大,后来又在外面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但他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直到日复一日中自己臆想出来了一个"哥哥",帮他找回人性。
但上天实在不眷顾他,在又一次被精神病院抓回去的时候,"哥哥"被发现了。
他们压着他,把他电晕,打晕,强行把"哥哥"从他的身体里剥离出去。
他受不了的。
季岑入戏入的太深,他走不出来,休息室里昏暗的环境,狭小的空间,哥哥温柔看着他的眼神,无一不把他带入电影里那个拥挤的精神病房。
季鹤眠垂眸看着腿上的人,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季岑的后颈。
每当季岑喃喃一句"怎么能不见呢?",他都会耐心地,温和地回复他:
"小岑,哥哥在这里。"
就这样安抚着,季鹤眠眉眼温柔得不似真人,仿佛刚刚膝上人癫狂的样子从来没有发生过,直到季岑在他的腿上沉沉睡去。
"小一,把他放到床上吧。"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季鹤眠低头垂眸看着腿上睡着的人,很平静。
【好。】
……
一夜风平浪静。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休息室,季岑的眼皮下眼睛动了动,缓缓醒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床边趴着睡着的青年。
对方好像照顾了他一整晚,虽然闭着眼睛,但眼下的乌青不假,很容易看出来面上的疲惫。
一瞬间,昨晚的记忆充斥了整个大脑。
自己就那样躺在二哥的腿上,还对二哥说了那么多混话,折腾了那么久。
最后还要二哥照顾自己。
季岑的眼神复杂。
自己怎么会入戏那么深。
不敢想哥哥起来之后会用什么样的神情面对自己,季岑抹了把脸,一时说不出话。
意识到哥哥这会还趴在床边,他连忙站起身,下床把季鹤眠轻轻抱起,又轻轻地送到床上,拿被子盖好。
虽然年纪小,但因为工作需要,季岑常年锻炼,竟也将青年抱得稳稳当当。
床上季鹤眠睡得恬静,胸脯有规律的上下浮动,眼睫毛长长的,光是这么看着,就觉得心里很充实。
看啊看啊,季岑目光逐渐定住,他不受控制的朝着青年的方向越靠越近。
在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快要亲上的时候,季岑生生停下。
他猛的摇了摇头。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小岑也成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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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豪门世界里的假少爷(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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