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异书火急火燎赶去大殿时,殿内空无一人。
潮热期是什么东西他还没见识过,但他知道的是,潮热期的哥儿如果得不到男人的爱抚,很可能会死。
谢异书生怕丞相大人因此失足,在路边随便找个男人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交代了,又或者是宁死不屈□□焚身而死,于是着急忙慌地朝丞相府去。
试图挽救一场悲剧。
……虽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挽救,但办法总比困难多,去了再说。
夜深人静,丞相府内草木深深。
为了不被丞相府的暗卫盯上,谢异书这次没爬屋顶,而是直接走的大门。
门房正在打瞌睡,谢异书刚走近,昏黄的烛光下,门房骇了一跳:“殿,殿下?”
谢异书嘘了声:“别吵,你们家大人回来了没?”
门房摇了摇头:“没看见。大人不是去参加殿下的生辰宴了吗?”
谢异书稍微蹙眉,就要离开去其他地方找,不远处,两个灯笼晃晃悠悠地飘了过来。
丞相府的轿子。
门房远远地瞧见,对谢异书道:“殿下,是大人回来了。”
灯笼越来越近,谢异书莫名有点紧张,毕竟刚才在王府训过人,顾子言现在很可能也不想见他。
猛的撞上,两人都尴尬。
门房年纪不大,身量和谢异书倒是也差不了多少,谢异书心念一动,在丞相府的轿子落地时,把那小门房拽进了屋子里。
“王野,王野?丞相轿子都到了你还朝屋里钻什么钻呢?快点出来开门啊!”
一群丞相府护卫簇拥着中间的男人上了台阶,‘王野’从角房里钻出来开门,憋出来一句:“方才尿急,下次注意。”
阿笋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谢异书开了门,稍稍抬眸,站在人群中央的男人衣冠显得一丝不苟,分毫不乱,半点不像是潮热期发作的样子。
一身墨袍融入夜色,丞相大人面沉如水,深邃的眸子和苍白的肤色在夜色衬托下,显得越发不近人情和高不可攀。
抬步,衣摆掠过门槛,谢异书隔着老远,像是闻见了一点淡淡的药香,是顾子言身上的味道。
但现在谢异书很明白了,那气味或许不是药香,应当是丞相大人独一无二的——信香。
他现在看顾子言,就像是看一只被狼群环伺包围,还正处于发情期的羊。
顾子言究竟知不知道,让这群血气方刚的男人闻见自己的信香,很危险哪!
顾子言显然什么也不知道。
谢异书缀在一群人身后,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好在丞相府的小厮穿着打扮都是统一的,因此谢异书作为门房在院子里瞎晃,看起来也不是很突兀。
他正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进顾子言的卧室,不远处,给丞相大人准备沐浴的小厮和丫鬟抱着一大堆家伙事过来了。
顾子言的沐浴似乎十分麻烦,看起来不像是泡澡,而是熬药。
那丫鬟怀里抱着不下十味药材。
谢异书揉了揉鼻尖,忍住了喷嚏,真是药罐子变的。
替丞相大人准备沐浴的下人很多,谢异书很轻松就混了进去,他一边朝浴桶里扔着药材,一边拖拖拉拉,留到了最后。
一旁的丫鬟提醒他:“你弄完了就赶紧出来,大人马上就要进来了。”
谢异书点头附和她,丫鬟刚一走,他便扔了药材,藏到了隔开内室的屏风后。
没多久,传来轻轻的响动,顾子言的步子很轻,是体虚不足的人独有的。
谢异书靠在浴桶背后,不由得捏了把汗。
顾子言这身子……即使自己愿意帮他,他恐怕也受不住吧。
谢异书在这里天人交战,蓦地抬眸,墙上裱着的一副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第一眼,谢异书甚至没认出那上面的鬼画符是什么东西……直到,他意识到那是他自己写的。
夭寿,顾之言把这种东西裱起来干什么!!!
谢异书盯着那副字目瞪口呆之际,身后,传来了入水的声音。
他羞耻得不行,抬手便要把那副字撕下来,他刚一抬手,卷轴不过和墙壁轻轻一碰,身后蓦然涌起杀意:“谁?”
顾子言的声音和水声一同响起。
谢异书飞速揭过那字画掩面,顺带扯走了顾相搭在屏风上面的衣物,一件也没留。
他反手把几件衣服朝怀里塞,塞得鼓鼓囊囊,空出的手捏着字画朝旁边挪:“你先别管我是谁,我只是丞相大人的一个爱慕者。”
顾子言的声音隔着一层字画,传来:“手里的画放下,本相或许能留你一命。”
谢异书死死攥着字画,他探手,指着那上面的字迹:“顾相既然能和一个杀手一度**,那要不要考虑和我也试一下。你不是……也很想要吗?”
谢异书最后的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猥琐。
但天地良心,他现在已经准备为了顾子言的命把自己坚守了二十四年的清白都交出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啊,顾子言最好是识相一点!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顾子言一言不发。
谢异书以为他是被自己说动了,于是继续道:“这样吧,我知道顾相拉不下脸,不如我蒙上眼,顾相也蒙上眼,我们就在浴盆里做,速战速决。顾相也不用瞒着我了,顾相分化成哥儿的事情本爱慕者早就知道了,说白了,你现在潮热期,也需要解决生理需求不是?能理解能理解,不丢脸的。”
……啊,到底是什么登徒子才能说出这种话!
谢异书狠狠唾弃自己,顾子言的声音寒凉入骨:“这你也知道?”
“当然,我——”
不待谢异书把话说完,一把短匕裂空迎面而来,不偏不倚,正是冲着谢异书咽喉来的。
谢异书后仰躲过,手中的画被堪堪划成两半,他果断扔了那画,从怀里抽出顾子言的衣服,三两下把头缠了起来,露出一双眼睛瞧着顾子言。
眼中添了愠色:“我好心好意帮你,你这个人也太不识好歹了。”
顾子言手扶在浴板的边沿,打湿了的黑发贴在肩背锁骨,方才那对谢异书来说不足为惧的攻击像是费了他很大的体力,他脸色白得似鬼,胸膛起伏不定,夹杂着闷咳。
谢异书恍然想起,年少时,顾子言的骑射和武术都是上佳的。
并不比自己差。
但现在……愠色消去,谢异书从一旁的柱子上拔下了那把匕首,朝前缓缓迈了一步,像是怕再度惊了面前的人。
雾色朦胧,一片昏暗,他把匕首摸索着放在了浴板上:“还你。”
顾子言垂头看不清神色,只是喘息声渐重,谢异书有些心神不定:“喂,没事吧?”
没人理他。
谢异书又靠近了一点,他掏出怀里的衣服,放到旁边:“这个也还你,你别气了。小心气死了。”
……
他把那些衣服都放到一旁,发现里面少了一件,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头上缠着的,究竟是个啥。
顾子言今日穿的……贴身衣物。
两颊蓦然烫得离奇,谢异书眼中登时蕴起了一层水汽,他开口想解释,手忙脚乱间,水中的人突然发难,谢异书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猛烈拉扯,他其实可以挣脱,但又怕误伤了顾子言,更怕的是伤了丞相大人的自尊心。
于是,脚下一滑,扑通跌进了水里。
顾子言把他扯进去的瞬间,便反绑了谢异书的双手。
谢异书眉头一挑:“身手还不错。”
顾子言并不理他,也不知有没有被宽慰道,总之把谢异书丢在水里便不管了,自顾自慢吞吞地穿起了衣物。
谢异书泡在水里,用嘴叼着头上的遮羞布,含糊道:“身材,也挺好。”
顾子言:……
谢异书:“味道更是好闻,软玉温香。。”
顾子言系衣带的手指顿住,额角微抽:“找死。”
谢异书嘴上还在夸:“丞相大人凶起来都这么风情万种,在下……”
话没说完,顾子言把匕首的柄插在了谢异书嘴里。
隔着一层薄纱,谢异书只能唔唔唔了。
风情万种个屁,凶得要死。
谢异书在水里翻滚,顾子言穿好衣物,便出了门,没说怎么处置谢异书。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一群丞相府护卫进门,把谢异书从水里捞起来,扛了出去。
谢异书远远地看过去,顾子言正站在院落中央,像个活阎王。
谢异书咚地一声被扔到了地上,顾子言也不说话,只俯视着他,眸如寒星。
就在谢异书疑惑这群人要做什么时,一群护卫中,有人先一步迈了出来。
那护卫很快脱光了上衣,就在他要扒拉裤腰带时,谢异书总算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了。
登徒子果然是要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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