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今日雪下得不大,小小鹅毛慢慢下飘动,地面上的白雪,以及医院里的花园上被堆好的雪人,上面有人家不要的墨镜,也只有墨镜。

福千愿忙完时不时打个冷颤,吸吸鼻子,抬头看眼到下班时间,医院除了住院的病人,来看病的人差不多都离开,脱下白大褂,走出医院。

这时候小孩也该下课了,她坐上车,提着在医院备着用的围巾,是可爱的粉红色,上面有她的绣字。

学校门口有大量学生走出来,熙熙攘攘很拥挤,付完钱下车,尽量往人少的地方站,小孩再生她的气,也不会不管她就走人。

事实证明她从下午五点等到晚上七点多,她顾不得别人目光要进去找人,兜里手机亮起,是顾格来的电话。

顾格:“我去医院找你,没找到,你在哪里?”

福千愿心情有些低落,还在愁小孩是不是故意躲着她,她轻叹,声音软柔的:“我来找小孩了。”

顾格一愣:“你弟弟?被接走的哪位?”

简单说几句话,福千愿挂掉电话,撇过脑袋看向学校大门,转身往别处走,明天继续来等他,小孩以前那么乖,怎么会真不理会她。

想到这,脑海全是他的冷视,不接受她的关心,眼底即是不解她为什么会关心她,多年不见的改变,她心底多少会有些惊慌,特别是他冷静下来后的眼神,深沉中的炙热。

跟顾格约好在甜品小茶馆,她看地址不远也就没打车,路上的车水马龙,夜间的霞红白光,不同老家夜晚的宁静,热闹繁华。

突然,前方有位孕妇捂着肚子跌下,面色痛苦,双腿下流出许多羊水,被惊到的路人停下看着她,个个围在一块看着,没人上去扶也不敢去扶。

福千愿跑过去挤开人群,蹲在孕妇面前,仰头看路人个个用看热闹的眼神,她顿时一阵复杂,蹙眉:“她要生了,打120。”

有个大爷直勾勾看着孕妇,回答:“这里有个人打了。”

地上染上血红,伴随着孕妇的痛哭呻.吟,雪花飘下,不强的寒风袭来,福千愿伸手安抚着孕妇,问她能不能起来,见孕妇低头摇,捂着肚子像是不敢面对人。

福千愿看四周人还在看,不太高兴的提醒:“麻烦格外能转过身去吗?请尊重一下孕妇**,这风大,帮忙裆下风吧?”

路人带头的年轻人很配合的转过身,渐渐所有人背对过身去,福千愿松了口气。

孕妇含泪说声:“谢谢你....”像你这么好心的人不多了。

“没关系,救护车很快就来,你别担心。”福千愿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很淡定,安抚孕妇的情绪。

市中心医院离得不远,用专用通道很快到场,孕妇被小心抬上救护车,认识福千愿的医生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人群疏散,来几个人夸奖她几句也离开,福千愿松了口气,往眼看去,对上暗深的眸,直勾勾瞧着她,杵在那似乎很久了。

谦旧穿得不厚,对比路人厚厚的棉袄,他穿不厚的棉袄外加一套披风,白色休闲鞋,九分长裤被穿成七分裤,有穿长袜子。

福千愿弯了弯眉,朝着他奔过去,刚要说给他带了围巾,再低头看袋子底下沾了些血,应该不会碰到围巾吧。

“小孩,阿姐不是让你多穿点吗?怎么还穿这么...咳。”她还没说完,打个喷嚏。

谦旧蹙眉,她把自己包裹那么严实,怎么还感冒,他看一眼她手上是袋子,底下不小心沾上了血,他略显嫌弃。

“别叫我小孩,我不用你管。”

原本他只是出来买个水,看见有许多人围在一块,满满是看热闹的人中有她的声音,他走几步停下来,透过人群的空隙,他第一眼认出了她。

她说话声音不大,柔柔软软的又让人不得不信服,在他听来又那么令人不舒服。

福千愿把围巾拿出来,将袋子扔掉,检查一番围巾又闻了闻,无视他的拒绝,只要他不翻脸走人。

她刚乐呵完,谦旧翻脸就走,一点不给她面子,他腿长,她矮他一些,小跑才跟上他的脚步:“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

“小孩!”

谦旧停下脚步,神色淡漠,刹不住脚的福千愿一脑袋撞上他僵硬的背脊,眼前瞬间有点晕,站稳后,她抬起脑袋来,双眼湿润又那么几分的温和,似乎她不会生气一样。

他想看见她生气,只要那样,就不是他一个人多年的痛苦。

“福千愿,你要清楚,当年我离开的那一刻,就不是你所谓的弟弟。”

福千愿捏紧围巾,全当他抱怨她抛弃他的不满发泄,她叹息,上前踮起脚尖,给他围上围巾,她笑得软:“这很干净的,只有袋子才沾到血。”

谦旧撇清关系的话就像对牛弹琴,他心尖上酸得颤又痛,垂下眼眸,扯开围巾还给她。

“不需要。”

“阿姐跟你道歉,阿姐那是为你好。”福千愿抱着手里的围巾,颤抖着睫毛,看起来像极受委屈的小白兔。

她不清楚要怎么解释他才能消气,一时有些卡词。

谦旧单手放在她脑袋上,隔着帽子也能感受到她的温度,俯身猛然靠近她,注视她天生含情的双眼,灼灼水灵又那么温柔,低下一看,红唇如玫瑰那么诱人欲滴。

“为我好?”他蹙起眉,不掩饰的炽热,赤.裸.裸凝视她的双眼,扬唇:“福千愿,那你现在又几个意思?”

福千愿被他用前所未有出现过的目光盯着,盯得她莫名的发麻,她要拿下他的手,却被他单手攥住,大手冰凉有力,没有松开的意思。

“阿姐没能....”

“你不是我阿姐,从来不是!”

福千愿被头上的人打断,她瞠目后有点委屈又很生气,扭动被他钳制的手,用手去掰开他:“你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差,一点也不耐心。”

谦旧收手,神色平淡的‘哦’托着腔调带着好笑的说:“还不是你一口姐姐一口阿姐不放,任谁都会不高兴。”

福千愿全当他小孩脾气,毕竟算算年纪,他才十八岁:“我知道你还生气我抛弃你,可你要想呀,我能有多大能力去医治你的眼睛,能给你现在好的生活吗?”

这些他都知道,福千愿为他做的一切,他看在眼里,可她从见面开始,从没说过想他,也没一点难过,他不甘心。

他想过一切不在乎,只要不离开她,可他不离开,又有什么能力护在她身前。

福千愿看他不说话,拉着他往小店门口站着,又继续出声:“阿姐知道你的苦,所以有那么点机会也要你过得好。”

谦旧微仰下颚,目光暗涩不明,没半点笑容:“嗯,你想攀大款。”

攀大款?

福千愿迅速理解这句话,心头说不生气是假,她怒瞪他,湿润透着灵气的眸,红唇微撇:“我没有。”

谦旧难得在她脸上看见生气,轻佻眉,正要说些什么,福千愿这时候手机响动,瞥眼脸色淡淡的谦旧,拉住他手腕不给走。

“顾格,我现在有点事,改天约吧?”

谦旧心尖紧闷,凝视她洛基亚,再看她眼神里忽然的愉悦,暗了暗眸。

福千愿讲完话,刚看起来心情开始好转的谦旧突然木着脸,她疑惑半晌,拉着他往小区方向走:“我们先去买菜,阿姐给你做好吃的。”

谦旧眼底闪过不悦,杠着她的话:“买菜做饭给我?”

福千愿也不生气:“因为阿姐想你了,想个你做点饭吃。”

“想我?”

“是呀。”

“我没死,你开心吗?”

福千愿性子再柔和,也会恼,回头怒视他,顿时红了眼,也不理会他,看看他说的是人话吗?

谦旧瞬间慌乱,很快调整冷静,没打算等她回答,如果是他,也会想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盲人别拖累他,能送出去就送出去,不理他死活。

但她不会,从始到终都不会,他只是恨她。

两人走在道路上,很快到达小超市,福千愿拉着不情不愿跟着来的谦旧,即使他说的话很冲,她全当他小孩子脾气,哄哄几天就好了。

她撇着嘴,挑选比较新鲜的猪肉,掂了掂手中的五花肉,斜过脑袋问他:“阿姐给你做五花肉吃,你以后不要再讲刚才的话好不好呀?”

谦旧眸色沉淡,对上她泛着红晕的双眼,包容又宠溺,单纯只对弟弟的情感,着实让人很不愉悦。

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刚说什么了?”

怎么装傻起来了。

福千愿将五花肉放在车篮里,也不生气,弯了弯温和的眉眼,可她不知道,她确实这样,只会让眼前人更不舒服。

“你说你没死,我开心吗这句话。”她深呼吸,她不敢想象这种场面也接受不了,仰头与他对视:“阿姐希望你这一辈子平安,有优秀的身份,娶心爱的女人生子。”

前句话对谦旧来说是无感,当他听到最后一句,心嘭咚嘭咚的跳得厉害,又酸又疼,凝视她的眼神变得意味不明。

福千愿:这弟弟不要也好!

谦旧:可以,做你男人。

福千愿:.....拒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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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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