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旧很稳重，付完钱后做出而他本身不太违和的举动，举着手机，单手围绕在她身后，鼻腔里飘来她任然未变的栀子花香，淡淡的甜人。
他低头，眸色暗涩不明。
福千愿累得气喘，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跑到他怀里，顿时红了耳朵，往后退几步，腰间揽到他手臂里，她像是受惊的兔子往一边站去。
气氛再一次诡异的涌上来，又是这种感觉，怀里忽然塞进红色品牌手机，她连忙护好，生怕把手机给摔了。
“手机黑屏能用？”谦旧语调沉静几分调侃，眼神从没在她身上移开过。
她囧了，讪笑：“那等我有钱了，我会还给你的。”
谦旧凝视她半晌，许是被她的话给气到，语气特别平静：“不用。”
福千愿握紧手机，心里无比开心，到底还是她的弟弟，看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她蹦跶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从前还是公主时，还没见过弟弟长大的模样呢。
如今他长大了，模样不比当红演员逊色，还要好看几分。
谦旧没低头看她，感受到那明目张胆的注视，温柔带些宠溺，他清楚并不是他要的情感，心头再次酸疼起来，他回头瞥她，有些变扭。
“别看我。”
“为什么？”
“.......”谦旧抿唇。
真凶。
福千愿收回视线，低头玩弄新手机，无论是外观上还是操作流畅，比五百元的好上好多，这就是新科技的手机呀。
谦旧心尖上不再酸疼，那目光不再他身上又很不悦，放慢脚步，低眉见她很高兴的点手机，心头那点郁闷瞬间不见。
真奇怪，看见她高兴，他也好高兴。
“阿旧，你的手机号是多少呀？”福千愿编辑上阿旧，等待头上的男人出声。
“给我。”谦旧伸手拿过手机，指尖快速点上一段数字，再还给她，一顿操作不拖泥带水。
福千愿把手机好好的放进背包里，过了马路，刚好前方有奶茶店，她挽过他的手臂，察觉他手臂微颤，她当他不太习惯，就放了手。
“阿旧，阿姐去给你买奶茶喝。”她歪着脑袋仰头看他，身上穿得多跟个小企鹅卖萌似的可爱。
谦旧没吭声，低头看着她的手，神色莫测又很快恢复平静。
福千愿站在他面前，和他对视两秒，她要哭了，别人性格再变也不会坏到那里去，而小孩的变化，让人心头莫名发慌。
她瞥眼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站在这总不好，想了想：“你不喜欢喝奶茶吗？”
“你没钱。”谦旧不给面子的说。
“.......”
连手机都要小孩买，她做姐姐的真失败，她讪了讪笑：“那你跟阿姐去买菜，阿姐给你做饭吃。”
谦旧眉梢冷淡，定定看着她：“你不是我姐。”
“........”
那天天气不冷，空中下着小雪，她与谦旧分开，两人道别时也不开心，回到家开上暖气，随便煮个面条吃。
拉上窗帘前，她注视一颗星星都没有的空中，像是没光束的黑暗，更压抑心情，拉上窗帘，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玩几下，阿旧顺手给她注册了社交软件。
他的头像是黑色的，动态也没有，像个没兴趣的孤寂老人，让人心疼。
手机低下有红圈，上面有三四个好有申请便同意下来。
番思思：奇迹啊，你竟然有微信号了。
顾格：这么聪明？还以为你会找我注册才会。
其他一个个发过来问，福千愿用不太习惯，速度缓慢给他们回复，动手术也没打字这么累。
好久没跟番思思联络，有了微信，聊了一小时之久，她才知道，番思思做起了网红，坐拥五百万粉丝，她兴趣化妆品，录个视频上传网络，没想一下子上了热门，紧接着就火了。
番思思：以我现在收入，我想去京城和你一块。
福千愿：好哒。
番思思：千愿，你和那小孩见面没，他成霸总没有？
这句给福千愿看笑了，回个句：霸总不是，像是个凶巴巴的小奶孩。
这段时间病人很多，福千愿忙得焦头烂额，经常到半夜才下班，美婷作为实习生，更没时间，偶尔在路上碰面过，一有空下来，给阿旧发句，要多穿衣服。
好不容易闲下来，就见门口站着不速之客，笑眯眯有点猥琐，刘志文拿着盒饭进来，放在她桌子上。
“福医生，年纪轻轻不能这么拼，你要爱护身体啊，我看你那么忙，你一定还没吃饭，所以我给你买了饭菜。”
福千愿略些头疼，看一眼盒饭更没胃口，很反感刘志文的来访：“谢谢你，我有约了，这饭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刘主任看她好说话，柔柔弱弱的，怎么会拒绝人，不太高兴：“你不吃多浪费啊，有约先别去了，好好休息才对。”
福千愿蹙眉，还没说话，注意到顾格敲门进来，脸上露出解救的笑容。
“顾格，你来了？”
刘志文回头看年轻帅气的顾格，身穿着装气质不凡，温和中又冷冽，特别看他的时候，很不友好。
刘志文脸色僵了僵：“福医生，这位是你男朋友？”
“刘主任没事的话，把盒饭拿走吧。”福千愿不答他的话，出声赶人，最好下次别出现她面前。
刘志文见没机会，轻易被来人无形残酷对比，涨着猪肝脸点头，拿走盒饭匆忙离开。
顾格在他离开办公室后，关上房门，转眼注意福千愿脸色不太好，意识到什么，皱眉：“我说愿愿，这老男人不会喜欢你吧？”
“别说了。”福千愿有不适，举手打住他，还好顾格来得及时，不然她还应付不了。
顾格走到她身边，拍拍她脑袋，这才注意到她手机，扬唇：“这是你弟弟买给你的？”
福千愿想到谦旧，眉眼弯弯的笑起，刚才烦扰瞬间抛到脑后，嗯了声。
“谦旧长大了有钱，还知道孝敬你个老人家也不错。”顾格笑得开朗，为避免被她打，动身往门口跑去。
福千愿气恼，鼓着肉肉的脸颊，拿着手机追上去：“我和你同岁，我老你也老。”
论那个女孩子都不喜欢被说老，何况她才二十三岁，还是青春年华的时候呢，真想打死他呀。
顾格拦过她肩膀，一副多年好友的神态跟她讲话：“好啦好啦，我跟你讲，这些天呢，你家弟弟学校举办户外军训，恰好要找个医生去，以免他们受伤没人看。”
福千愿眼神一亮，但不忘挪开在肩上的爪子，便听他说：“所以你去不去？有钱赚。”她想都不想的答应下来。
顾格双手捂着后脑，走在她前面：“刚好，我有项目在那边，我们互相照应。”
.....
谦旧这些天没等到人，微信不准时的问候，同样一句话‘多穿衣服’就没下句，处于低气压没缓和过，而他身旁章书阳也注意这问题。
章书阳想好些久，也不知该说不该说，作为兄弟也不可能不管，他张了张嘴：“我说谦旧，你喜欢福姐姐，是姐弟喜欢还是男女喜欢？”
被戳中秘密的谦旧脸色微变，抿着唇没理他。
“福姐姐是很好，小时候背过你，维护你，保护你是没错，但你也不能恩将仇报啊。”你肚子坏水那么多，没少欺骗福姐姐，章书阳说着，后背一凉。
谦旧脸色阴沉，神色淡漠，语气不轻不重的询问：“什么意思？”
章书阳最了解他，他越是平静的问是最让人慌张的，他整理思绪，被他冷眼下的咽了咽唾沫。
“福姐姐大你五岁，你刚十八岁，你觉得姐姐会喜欢你吗？”
“......”
年龄一直是他的缺点，如果他比她大还好，可偏偏比她小五岁，考虑到这一点，他焦郁且沉闷，在离开她几年里，他做最多的噩梦是她身边站个男人，不是他。
梦里的他看不见，他没资格去喜欢她，连她发烧时照顾她都那么难，他想，即使现在治愈了，她变得越发耀眼，好像夜晚的姣白月亮，他只能站在远远的看她，藏着没说出来的爱。
章书阳仿佛看见他眼中从没出现过的挫败和黯淡，当年他盲时被人打趴下也是一副计算中的眼神，回头给欺负他的人致命一击，没有回头路。
“我觉得...可以。”谦旧想试一试，他可以配上她的，至少不想她属于别人。
章书阳握住他肩膀，为了兄弟，他豁出去了：“谦旧，我帮你追福姐姐，大不了被拒绝一次也要继续追，追到为止。”
谦旧嗯了声，继续玩弄手机。
“明天我们要去户外军训，福姐姐是医生吧？你安排人让福姐姐一起来呗？”
“我也这么想。”
医院上头领导发来邮件通知，她做好准备基本用品，回到家收拾两三件衣服装进小行李箱，章书阳偷偷跑来医院找她，怕她不知道他们要户外寒冬军训，专门男孩去，为的就是锻炼他们。
其次学校刚开始派学校的医护去，但考虑到其他同学也就没有，顺便答应推荐医护跟着，也就是她。
她拿起吹风机吹干长发，平躺床头的手机亮起，她前去拿起，以为是谦旧头一次回复，结果是章书阳这孩子。
阳光帅比：阿姐阿姐，明天你要七点来哦，我和谦旧在学校大巴车拿着早餐等你。
阳光帅比：你要吃什么呀？（蘑菇头JIP）
福千愿笑了，点几下手机越发熟练：包子和豆浆。
发过去后，她顺手转十块钱过去，对方念叨不休，就是不接受钱，说她怎么能发钱过去，太不给面子了。
万年不动不闪红圈的‘僵尸’号发来个消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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