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构造很奇怪,池州随手推开了一一扇门,发现这整层楼的房间都是连在一起的,为什么又要修这么多门呢?明明一扇就好。
三楼和二楼从楼下看上来,外面是完全一样的,里面却大不相同,二楼是一个个单独的客房。
三楼像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一列列书柜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或许是很久没人进来过,空气里漂浮起灰尘,一时让人有些鼻痒。
房间没开灯,硕大的水晶吊灯挂在上面,被推开门后透进来的光照的发亮,窗户的窗帘是拉上的,环境看起来有些昏暗。
地毯是红色和金色相间的颜色,毛绒绒的让人不由觉得很温暖。
他们一行人默契的分头查看,想找些有用的线索。
书柜旁边的墙壁上挂在一幅很大的画。
刚在门口时看不到,被书柜挡着的,走过那个书柜就能看见了。
墙上的这幅画画的是一朵黑色玫瑰。
花瓣上有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给这幅画增加了层次感。
花蕊的颜色要浅一些。
这幅画整体风格有些阴暗。
一般来说,一幅画是能反应出作画的人的性格或者心理的。
云霁看的入神。
没注意到站在他身边的人往后退了几步。
“你过来看。”池州叫他,
云霁走到了他旁边。
“怎么?”
池州没说话,指了指画。
云霁从这个位置再看过去。
令人惊悚的是这幅画完全变了个样子,黑色的花瓣一部分变成女人的头发,一张很大的人脸浮现在画框里,那几滴水珠也变成了女人的泪水。
她的表情扭曲又惊恐万状,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想要尖叫着逃跑。
一但接受了这个设定,现在怎么看都回不去了。
看久了让人觉得有些恍惚,画里的人像在动,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女人的神色也变了,不再是害怕,而是微笑着看着他们,那笑容透出一股寒意。
云霁想跟池州说点什么,“你觉不觉得这画……”头偏过去却没看见池州。
他懵了一瞬,下意识觉得不妙,环顾一圈,都没看见池州。
再次回过头看画时,画里的女人却不见了,只剩一个空空的画框,里面是一张空白的纸。
他不自觉的背后冒出一股冷汗。
“付阳……,你们在吗?”
他尝试呼唤了一下其他人的名字。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好像一瞬间除了他其他人都人间蒸发了。
他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准备先从这房间里出去。
毕竟现在在这屋里瞎转,指不定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可瞳孔却在看向门口的下一秒猛烈收缩。
门口站了一个浑身湿漉漉连同发梢都在滴水的女人。
她穿着黑色长裙,脚上是一双完全不合脚的红色高跟鞋。
跟裙子不搭配,格外显眼所以云霁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她的脸没有被头发遮住,相反都漏了出来。
相比起那种若隐若现的恐怖,云霁倒觉得这种直白的更具有冲击力。
一张占了半边脸大的嘴在脸上显得畸形。
“你看见我的孩子没有?”她问了这么句话后,慢慢朝云霁这边走过来,身上的水顺着脚流到地面上,在地毯上留下两只脚印,以及一小块水渍。
云霁嗓子里像堵了个东西,一时间说不出话。
不过,他也没想回答她这话,一般这种情况,如果回答错了估计人就没了。
他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索性不说话。
只是,他的脚在这时像被粘在地上,动不了,仿佛有千斤重。
那女人还在朝云霁走过来,越来越近。
又问了一遍,“你看见我的孩子没有?”
她见云霁不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大,情绪似乎濒临崩溃边缘。
“你看见我的孩子没有?”
“你看见我的孩子没有?”
“你看见我的孩子没有……”
问到最后,她的声音变成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手朝这边伸过来,只差一步手就碰到云霁的身体。
下一刻,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云霁。”池州叫了他一声。
云霁的思绪一下飘了回来。
池州面色凝重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刚刚离他近在咫尺的女人消失了。
池州在他身边,手搭在他肩上。
“我刚刚看见了这画里的女人。”
池州思索了一会,脸色阴郁,听懂他的意思,没再问什么。
“走吧,别看了,这幅画有问题。”池州说。
“云霁!”
付阳的声音突然从后面挡着的书柜传来。
“云霁池州,你们快来。”
“怎么了?”云霁他们绕过两个书柜到了付阳他们身后。
“刚刚叫你们几声怎么都不回。”付阳疑惑不解道。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
池州道:“刚刚在看画。”
付阳听到画,明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什么画,在哪?”
云霁道:“那画不太对,别去看了。”
沉默两秒,付阳果断放弃刚刚冒出的想法。
既然他们俩这样说,估计是大有问题,自己还不想死,算了吧。
周束说,“这地毯颜色要比其他地方深很多,闻起来还有一股血腥味和……土腥味很臭。”
他们蹲下身,地毯上的颜色确实是要深些,不过,不只有两种味道,还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玫瑰花香。
香气淡的几乎快闻不到,被那两种气味掩盖住。不仔细闻闻不到。
“这里的书太多了,要从这找线索的话,恐怕时间来不及。”云霁道。
池州附和“今天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一行人默契的退出这屋子,把门带上。
这的天气阴晴不定。
大概在十二点半时,云霁被窗外的声音吵醒,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来。
时不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透过云层将屋子照亮。
昏暗的房间内,时明时暗。
雨点打在窗户玻璃上,噼里啪啦随后又连成一股小水流顺着窗户流下。
云霁屋里的窗户没关紧,风把窗帘吹起来,鼓成一个大包,他睡眠浅,这些声音足以让他失眠,吵的人头疼。
风吹的门锁咔哒咔哒的响,不知道的会误以为有人在撬门。
云霁伸手按上房间灯的开关,却发现没亮,估计是雨太大,停电了。
他掀开被子,在黑暗中找到拖鞋。
之后起身走到窗户边,想把窗户关上,拉动窗户不到两秒钟,窗户像是又被什么东西莫名卡住了,停在那。
他低头摸着窗台,没灯,他摸索到一个硬硬的长条形状的小东西,就是这东西,挡住了窗户,终于在拿开后,窗户关上了。
借着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云霁看清了这东西,看着像一节骨头。
手指上的小骨。
窗帘也在窗户关上后,停下飘动,湿漉漉的被打湿了大半,贴在云霁手臂上。
窗外是一片荒地,长了一颗枯树,在这样的天气中,被风雨任意吹打,摇摇晃晃,要被吹断,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云霁没再看,握着那节小骨准备回床上睡觉。
掀开窗帘布,一只脚还没踏上床尾。
门外响起了一声微弱的歌声。
云霁定在原地,他听得很清楚,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过了两秒,声音变大,稚嫩的童声咿咿呀呀的唱着,在这漆黑的夜里让人浑身寒毛都竖起来,音调听起来像是首童谣。
“黑黑的夜里,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原来妈妈在弟弟的房间,我也很害怕,害怕窗外的那个东西,妈妈来陪陪我……”
屋外循环着这几句歌词。
“黑黑的夜里,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原来妈妈在弟弟的房间,我也很害怕,害怕窗外的那个东西,妈妈来陪陪我……”
“黑黑的夜里,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
歌声越来越大,云霁听着,这么大声,池州他们应该也醒了。
但现在最好不要出去。
一股诡异可怖的气息笼罩着这座庄园,似乎有什么秘密等着被人来挖掘。
他盖上被子,直到天边金色的太阳翻过山头,他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醒来已经是下午,黑眼圈没那么重了。
楼下餐桌上只有池州一个人吃着晚饭。
云霁走到他身边坐下,先拿起汤匙喝了口汤。
池州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桌上的东西,是一个八音盒和一张小纸条。
“这是今天早上在二楼走廊上看到的,昨天晚上的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付阳他们呢?”云霁拿起这东西问道。
“昨天晚上他们没敢睡,刚刚吃完饭去补觉了。”
八音盒很精致,周边镶嵌这许多小珍珠,彩色的颜料描的边,很梦幻,中间是一个很精致的小女孩,穿着白色芭蕾舞裙踮起脚尖,面带笑容唱着歌。
云霁触摸了一下开关,昨天晚上那声音又响起来。
“黑黑的夜……”
歌没唱完,云霁就关掉了。
而那张小纸条上则是写的一句话。
“我的心脏长在土里。”云霁低吟道。
“对了,我昨天晚上在窗台上发现了这个。”说着云霁从衣服兜里拿出来。
一节骨头。
池州接过,看了看。
骨头很小,没什么伤痕,看不出什么。
昨天到今天以来,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们得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云霁喝着汤,目光落在八音盒上。
“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池州将骨头递给他。
很自然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云霁愣神了片刻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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