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剑派,谢時的洞府
谢時靠在塌边休息,脖子缠绕着白色的绷带,原本也不需要戴这个,但那医修说带了这个,才能让谢時少说话,平心静气地修复伤口。
过来看望谢時的数人,以徐蔚风为首,除了徐蔚风都忍不住都想笑,太憋屈了,谢师兄何曾这么憋屈过。
看到他们欲笑不想笑的模样,谢時又不敢生气,只能拿起旁边的什么花瓶扔了过去,几个人一躲。
还是徐蔚风接住了,“阿時,医修说你不能动怒。”
谢時没什么心情跟徐蔚风搭话,应该说自从那小妖蛇逃走了,他就一心等自己好起来,去把人抓过来,他要让他求饶,——哭着求,用他那温温软软的声音。
无论跟谁说,他们都不会相信。就因为傅澡雪搂住他的脖子,睁着那媚人的眼说了几句好话,他就放过了他,还被他刺伤。
——他已经是元婴期的高手了,却被一个毫无灵气的人伤到!
他当时是完全放松的,这才让澡雪有了机会。
这也让他心惊,古人所说醉倒温柔乡的可怕,差一点,他就真的死在他的手里了。
这些日子,他思来想去,气也气过了,恨也恨过了,还是想把人先抓回来再说。
谢時的好兄弟有四个,一个就是徐蔚风“大师姐”,一个则是君莫,还有一个谢寿,是谢時的表弟,还有一个小可,修为最低,澡雪不在,他就是跟班。
这五个人,各有特点,按照澡雪的说法,谢寿嘴贱,君莫人贱,徐蔚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小可原该跟澡雪同命相怜,但他是最贱的,一逮到机会就说澡雪的坏话,很多小报告也都是他打的。
最后是谢時,是个哪里都坏的家伙。这里小可跟君莫是他的跟班。
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可以翻天。
谢寿先开口,他的地位跟谢時差不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个丑东西逃走就逃走嘛,你再抓回来干什么?丢了也就丢了。”
君莫立马接道:“是啊,师兄。”
小可眼瞅着谢時,他最是懂得察言观色,看他不说话,“这丑东西这么对师兄,怎么能放过?对吧,师兄!”
君莫也改口道:“是不应该放过。”
谢時目光阴鸷,没有搭话,但他的眼神透露了一切,他绝不会放过傅澡雪,必须亲手把人抓回来,但他现在这副鬼样子,实在是没有一点狠厉,只觉得搞笑。
他挥手让他们滚。
小可跟君莫只得陪着,谢寿怕自己笑场,跟徐蔚风先出去了,看谢時也没空理他们,
两人走到门外,谢寿道:“阿時疯起来真疯,但我告诉你,那个丑东西也不是任由搓捏的人,都是两个疯子。真不知道阿時当初看上他什么,就是玩物也玩得太久了点。”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徐蔚风,
“蔚风,你说呀,当初是你跟阿時推荐的,你看中他什么?”
徐蔚风神情沉静,“没什么。”
那眼神黯淡,看得谢寿都暗暗心惊。他曾经看着徐蔚风亲手杀死一只翠鸟,他知道这也不是一个善茬。
他的眼睛很美,却没有任何温度。比起谢時,这个人更疯。
谢寿耸肩,“想也是,论说相貌,实在不过关。难道是他的身材?”
徐蔚风没有再听他说下去,已经往下走,他的背影挺拔如瘦竹,怎么看怎么都是俊逸非凡的人物,但拳头却在袖中暗暗握紧。
……
……
澡雪被书阳师兄安顿好,他住在山腰弟子住所的后方,距离山顶陆逾师叔住的还差了很远。
“我就在你的隔壁,你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这是书阳能想到的最好安排,总不能把他安排了陆逾师祖住的地方吧。先安排在这里,以后再说。
澡雪嗯嗯的点头,表达感激。他现在心急火燎地,想再去见陆逾,他急需挽回之前的错误,他想表表他的心。
所以一听到陆逾要找他,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席书阳一脸懵,这是真的要当他们的师兄啊?
澡雪到了咀英殿外,眼都瞪直了。从这可以看到万丈深海,云卷云舒,凭栏远眺,根本看不到头,而殿内坐落着一枚巨大的镜子,镜内有气象万千。
这就是传说中过的仙器吧。
而陆逾坐在那打坐,听到他来,睁开了眼,他还是面无表情,但澡雪看着,莫名地感觉师叔是在看他的反应,在知道他就是陆逾后。
现在澡雪又觉得,这个人看起来热心,其实又有点腹黑。
他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让他收他为徒,现在人就在眼前,他如何能做到?
他跪倒在地,可怜兮兮,“师叔……”
陆逾站起来,袖袍刚硬似剑,肩背笔直如松,双目炯炯,“我不是你师叔,你先起来吧。你要拜陆逾为师,我就是陆逾,而我不收徒弟。”
澡雪没有起身,刚才过来的时候书阳师兄把如今玄武门的情况跟他说了,如果陆逾放弃他,他就死定了。
“仙长,求求你帮帮我,我不能回去,我回去会死的。仙长你若能帮我,我一定会好好服侍你。”他想了想,也不顾什么廉耻了,道,“仙长,你不是一直无法突破境界吗?只要你帮我,我会帮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出来后,澡雪松了一口气,又万分忐忑,如果他问起他如何会知道他无法突破境界,他又该如何回答?
“你觉得,我需要你帮我突破境界吗?”
澡雪懵了懵,书中说的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陆逾真的遇见了危机,他是又难过又悲伤,而他一定要避开自己被杀的命运。
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他匍匐向前,柔媚地靠在陆逾脚边,低垂着头。这是他最美丽的角度,澡雪知道的。
“师祖应该是需要的,否则师祖又为什么把我带上山呢?”他低低弱弱地说。
原来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毕竟他拒绝了他,他也挺挫败的。按道理,他这样去勾引人的时候,还没有人拒绝过。
书中说,他这样一柔顺,谢時会答应他任何事。
他想,陆逾也应该是那种天之骄子,也应该喜欢柔顺的人吧。
他赌对了。在知道他就是陆逾之后,他更确信了。
他需要一个人帮他动情,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太光辉高大了,且常年修无情道,跟他修为差不多的一般都是对手,在暗暗比较中,陆逾心高气傲,竞争都来不及,还谈什么情爱。
他一直以来都专心修炼,对情爱半点不懂。至于那些差的,他又拉不下这个脸。
“你很善猜人心意,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陆逾没有推开。被人猜中心中所想,并不是一件愉悦的事。
澡雪根本没什么耐心,但对待金主,他一向很宽容,“嗯,我想,应该是这只妖蛇真愚蠢,敢自荐枕席,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我说对吧?”
他说这话还是没抬头,他也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脸。
但毕竟以后还需长期相处,让他看看也无妨,他抬头的那眼纯情湛然,就像春日里的碧波,仿佛缓慢拉动人的心弦,这本来该是一个绝色美人。
“如果师叔不嫌弃,澡雪会尽我的能力,帮助师叔突破。到时,师叔飞升,澡雪也能得偿所愿。”他说到最后带了点轻轻的咬牙切齿。
“如果我突破不了呢。”
澡雪蹙起一双秀眉,你突破不了关我什么事情?您就再找下一位呗,“反正我会尽量帮的,应该不会很难吧?”
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情,从未有人给过他温情。在他眼里,情就是性吧。
“反正我们有很多时间。”澡雪柔声道,“师叔,我们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他声音软软的,甜甜的,每当他这样说话的,谢時是蛮喜欢的,也不知道陆逾怎么样?
他的优势是什么,他一清二楚。这话说得又暧昧又留有空间。
陆逾一直没说话,澡雪觉得这个人真的太稳了,他根本没什么耐心,就这样坐在地上也很冰。他有点儿烦躁。
就在他以为他不会回答之际,陆逾突然捏住他的脸,看了下他的蛇纹,
“天生的?”
问这个干吗?
陆逾道:“你还是先治好你的心疾吧。”
澡雪一听,就知道没戏了。陆逾宁愿每日都忍受折磨也不愿意跟他谈情啊,这是嫌弃他多病了,“我会治好的。”
“那就治好再说。”
“治好了,您会收我为徒吗?”
“不会。”
澡雪急了,“难道你真的想死?”
陆逾沉下脸,“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我就是知道,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我们是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交易?”陆逾轻笑,“这世间并不是只有交易,我陆逾从不需要依靠这些来避开天劫,该来的始终要来。我还不至于需要掠夺你,来苟活下来。”
澡雪当然不懂,怎么会有明知有解决办法,而不去做的人啊。他就当他看不上他了。
“我知道了。”
“你最好知道了。”陆逾道,“以后这些话,不准再对你别人说起,我也不想再听到,否则我就赶你下山。你既来到千山,就当我们相识一场,你就好好在千山住着吧。”
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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