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步濯清挑了个清闲日子叫他过去,二人就这么说定了,江淮一看事情谈妥了,面上的精神一下子好起来,拍了拍衣袖,随后就在王袖不解的神色中大步而去。

而步濯清,相比之下就要淡定许多了,好似一幅早就知晓的模样。

算算时日,好似就快要到约定的时候。

江淮进了里屋,回头同云崖说了些什么,随后抬手将房门关上,身后的云崖也适时止了步,并不再向后探着盯梢。

那日回来,云崖便没有再打探江淮究竟去了哪儿,就是之后,也都不似之前那般时时刻刻盯着他了,只有在江淮刻意寻他,他才会适时地出现。

江淮的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也不枉自己救他一回了。

目光扫过四周,再确认过无人过后,江淮把身侧的柜子揭开。

木质的盒子还维持着上次江淮匆忙合上的模样,轻扣开关,轻微的“啪嗒”声过后,里头泛黄的纸张露出来了。

江淮在这一堆纸张里头来回翻动找了一圈,从这些纸张里头抽出来一封信。

封口还未有拆动的痕迹,纸张旧的程度比这一沓都要新一些,看来是不久前寄来的。

上次他就在这一沓泛黄的纸堆里发现了这封信,只是还没来得及翻,云崖便进来了,系统告诉他,这封信也是重要线索。

天色有些暗了,昏黑之下并不能将手中的信完全看清楚,江淮抬头,油灯在不远的地方。

咚咚。

细碎的敲门声响起来,江淮心下一惊,连忙将手中方才拿出来的信封压进一旁的书底下,又起身将柜子推回原位,手上捧起另一本书,假装正看书看得入迷。

江淮其实不怎么爱看这书,上头都是些大儒做的学问,实在不适合他,不过眼下在这屋子里他能做的,也就只有看书了。

这一切做好之后,他才转而向门口的位置,清清嗓子,沉声说道:

“进来。”

吱呀。

明亮的光线从门口的位置投进来,是一盏油灯,油灯的后头,江淮看见云崖正小心翼翼地望里面张望:

“江大人?”

江淮抬头看向他,面上带了一丝疑惑。

云崖举一举手中的油灯:

“属下见天色暗了,大人屋里无灯,便想着送一盏油灯来,没打扰您看书吧。”

江淮摇摇头,他便走进来送油灯,一面又说道:

“家主又派人过来问您最近的安排了,属下推脱了,只怕是也拖不了几日。”

云崖说完转身去给屋里的油灯也点上,油灯的位置远了些,不好点,时间长,江淮便心下思索起云崖的话来。

这个江家主怎么阴魂不散呢。

江烨来过之后,第二日,就来同他说家主要见他。

江淮回想起前一日江烨的事情,又想起这家主之前来寻自个儿,不是叫他做事就是斥责他,顿感头疼不已,于是称病想躲几天,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来了。

真难缠啊,江淮低头假装看书,面上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脑袋里却在思索怎么样才能不见那江家主,想了许久,只觉得大脑都快宕机了也没想出来个法子。

他心下又记挂着桌上的信封,自是无心顾着面前的书,然而戏又是要做全套的,要不然就叫云崖怀疑了。

目光扫去眼前,他想睁眼好好瞧瞧那几个字,只是这书上的文字似乎也变得迷迷糊糊,江淮觉得脑袋有些昏沉,约莫是......

瞌睡了。

身侧的云崖已经将手头的油灯点燃了屋内的另一盏,放好过后,黑黢黢的眼瞳连同小麦色的面孔转而面向江淮,却见他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书里,好似看书看得正是认真。

只是,云崖才发现自己将油灯拿得太远了,这样的距离,江淮手中的书是照不到的。

所以...大人是在看什么?

云崖欲言又止,直到他瞧见江大人的头似乎猛得向前磕了一下,再空中转过一个弯儿来,随即又回到了原位,他分明地瞧见江淮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大人?能看见么?”

云崖实在没忍住,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啊,啊,有些看不清。”

江淮连忙说道,不过好在云崖并不询问,只是将油灯拿近了一些。

大人似乎有些心事么?莫非同家主要见他的事情有关?

云崖只是这样想,他犹豫要不要开口问问,毕竟大人如此关心自己。

“家主就这么想见我。”

江淮觉得自己似乎得说些什么,掩盖一下他方才在睡觉而不是看书的事实。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连着说话,听上去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迫不得已,别人不知道,江淮自己知道,这就是睡觉睡的。

云崖有些动容了,站在原地的身子有些颤颤。

江淮瞧着他,心下总觉得自己还该说些什么,他看看云崖,想起他上次身上的伤口:

“对了,你身上的伤如何?”

“大人......”

云崖张了张嘴,眼瞳在油灯的火光中跳跃,熠熠生辉。

大人果真是为了自己着想!

他的心不觉怦怦跳起来,方才他将油灯挪向大人之后,就瞧见大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瞧着,似乎是欲言又止。

好半天的功夫,才无奈说了那句话。

江烨罚他是家主安排来的,若是家主来丞相府,上次的惩罚未竟,家主难免再责罚自己。

他自己都没想到家主来会如何,没想到江大人竟是先一步替他着想了。

“我无事的,大人,您同家主见面吧,若是再不见,家主怕是会为难您。”

“无事便好,”江淮瞧着略显激动的云崖,和声说道,

“无事,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这样的话,你瞧着日子安排一个时候吧,由你安排。”

云崖的神色更激动了,江淮眨眨眼睛,似乎是没弄清楚他如何会这样,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的云崖便接着说道:

“多谢大人。”

说完便神色跃跃地出门去了。

江淮看着那一道门倏地关上,轻微的声音再响过之后,屋内便陷入了平静。

多,多谢?

脑袋没转过来,江淮的神色还有些懵懵的,没弄明白云崖是为何说了多谢,他瞧向那边的桌子,桌上两盏油灯烧得特别亮堂,一整个屋子都被照满了。

云崖其实很不错,先前都是被江家那帮人给带坏了,做的事儿都是迫不得已的。

他放下书本,又想起今日云崖进来的时候似乎只穿了一件单衣。

哎,晚上这么冷,就是做侍卫也该多穿点哪。

云崖替他争取到了最大的时限,五日之后,才是要见江家主的时候,江淮想着,要在见那家主之前先把事情给做了,要不然,之后那江家主再派给他做什么,他便是没空去做这些了。

万恶的江家主!!!

云崖走过之后,江淮就拆了那封信,信上的内容展露,他才发现,这是一个叫柳去的官员给他的信封。

单看信上的内容便不简单的,更甚的是,这柳去,其实是个犯了重罪被下狱的官员。

江淮:......

当朝丞相私下去见重罪要犯,这合适吗?

【柳去是本书知晓男主线索的重要人物,请宿主速去。】

江淮的面上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去就去。

日光堪堪照过头顶,江淮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丞相府去了。

以往云崖是须得跟着他的,今日他没招呼,云崖也不跟上来。

上次去校场的时候晚了,正赶上操练士兵,今日说的时日,步濯清同他说好的,天色尚早,大抵不会同上次一般。

天高云淡,校场的光景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有了上次的经验,江淮轻车熟路就寻到了过去的路,只是人到了那处,却未见步濯清的身影。

人呢?

江淮迈着步子在这个地儿转了好几圈,眼看着天色,时候也没差啊,确实没见着步濯清的身影。

步濯清并非不守信用之人,今日怎么会不在此地呢,江淮觉得奇怪,越想越是疑惑。

时候过了一些,几方士兵已经开始操练了,江淮没办法,便在几处流连了一番,这一番转悠下来,没寻到步濯清,却在此地寻到另一个身影。

这人坐着,靠在一把有靠背的椅子上,右手摇着扇子,神色惬意。

“小侯爷?”

江淮迟疑着把话说出了口,听到这话,那人的扇子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转身过来:

“唤心!”

他热情地起身来:

“今日怎么又在此?不对,你今日不是要同步兄去挑弓的么?时候......”王袖抬头看看天:

“时候到了啊。”

“步兄呢?”

江淮把没寻到步濯清的话同他说了,王袖奇怪地扇扇扇子:

“未到?不对啊,我今日在这儿也未看到他,该不会是这样的啊?”

“啊,对了,”王袖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

“我记得步兄先前也有忽然不在这儿的时候,有几次还是我代劳的,让我想想,我记得那几次......都在府里!”

他折起扇子用扇侧轻轻拍拍江淮:

“唤心,你去府里寻他吧,他该是就在那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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