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
江淮本是想整理好了人设,再从这翠竹馆离开,谁知自个儿方才一推开门,就正见一人立于门外。
“大人。”
来人一身淡墨云衫,神色同话语一般恭敬,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自己,唯恐江淮跑了去似的。
根据原书,这人江淮也认识,此人正是江淮的贴身侍卫,名为云崖。
既是贴身,便常常跟着江淮。
但,今日因为同萧识音的见面,云崖便不在。本来,云崖说是江淮的贴身侍卫,实际上就是□□为了监视江淮而派出的侍卫,说是贴身保护,不如说是贴身监视,江淮的一举一动,都将通过他告知于家族。
江淮本来还想再拖一拖,毕竟回去了,可就不像此刻这么自由,不过既然云崖已经找来了,那么无论回去与否,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
江淮抬头望向他,云崖道:
“大人怎会到此处,若是遇到什么就不好了,下次切不可如此行事了。”
作为贴身侍卫,云崖自然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此话一说出口,江淮心下便明白,这是家族里的那一位在威胁他呢。
江淮听得直蹙眉头,心下早就把□□的那一位骂了成百上千遍。
不过,明面儿上,为难一个做下属的自然不是江淮的作风,因而听得了这些话,他也只是点点头,随后淡淡道:
“我知晓了。”
拂袖出门去,浅薄的衣衫掠过桌面,茶水已然凉透了。
江淮已经出走了些许,后头的云崖见状,也不再低身行礼,跟上江淮的步伐,一同出去了。
烛火危危,明亮的烛火将木质的桌子映得透亮,案几之上,茶水又被倾倒,悠悠飘然的雾气缭绕着桌面,那上头除却一杯茶水之外,还有两个身影,一坐一站。
听完云崖方才同他说的话,江淮只觉得脑瓜子又嗡嗡了片刻。
近来朝堂形势诡谲,作为把控整个朝堂的□□自然不会放过朝中的一举一动,眼下,便是查出来些什么,必定要江淮上书给皇上。
“大人,此时乃家主心头之事,还望大人上心。”
江淮神色一转,眸中骤然闪过的复杂,再次看向云崖的时候也已消失不见。
云崖此时并不在看他,说完了话,他的头微微低下,不过,并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家主...心头之事...
不就是担心江家地位不保么?这个江家主。
方才在翠竹馆骂过的话,江淮又骂了一遍。
这江家主倒是会差使他,怎么不自己去呢。
去上朝,便意味着须得同那宫中的小皇帝见面,算算时候,他同小皇帝也已好些日子未见了。
别的他倒不担心什么,问题是,这小皇帝,在原书设定中——
也是个难缠的主儿。
晨光熹微,又是一日。
果不其然,方才下了早朝,江淮拍拍衣袍正欲离去,朝堂之内负责服侍小皇帝的慧心公公,一早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丞相大人,皇上有请。”
慧心公公俯下身子,恭敬地请了,江淮自然不好推辞。
明黄的袍子绣着宏伟的腾龙图案,原本该坐在皇位之上威严之人,此时却端坐在江淮对面,认真地给他倾倒茶水。
茶水声如松风竹雨,朗朗落入杯盏之中。
江淮瞧着倾倒茶水的那一双手,顿时觉得自己上前也不是,在这儿干等着,似乎也不是。
“皇——”
江淮一个字音儿方才说了半片儿,对面的人很快就打断了他。
“相父快来尝尝,这近几日新贡的茶水,味道如何。”
江淮点头算作是回应,而对面之人,则是倾倒完了茶水,便乖巧地坐回原位上,明黄的衣袍在他的身上如此不合身,细看面庞,那也就是一张十三四岁的少年面庞。
这便是宫中的那一位小皇帝,萧梦已。
因为年少,面上还有些少年人未褪去的稚气,说起话来,也带着少年人的任性。
“相父很忙么?我这两日都未曾见到,昨日碰见了,也只见相父匆匆离去,似乎有很多事要做。”
江淮的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水,随后抬头看向萧梦已。
他自是不能说,昨日是为了躲萧识音那个变态,这才匆匆离了宫。
“那梦已今日寻相父来,莫不是唐突了?”
少年稚气的面庞上,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似乎在担忧是否耽搁了江淮。
“臣无事,陛下不用担心。”
江淮连忙说一句。听了这句,那边的萧梦已才重新仰起脸来,神色也不似方才那般紧张了。
□□把控的朝廷,皇帝年纪小,自然也不过如同傀儡一般。不过,按照原书设定,这位小皇帝年幼时十分孤独,后来江淮作为少傅教导过他一段时间,因此可是缠江淮缠得紧,自然也是十分依赖他。
“无事就好,适才还担心,若是耽搁相父,那就是梦已的罪过了。”
“陛下,不必这么说。”
瞧着萧梦已有些愧疚的模样,江淮不禁柔声了一点儿,而这,恰恰也叫萧梦已开怀了些。
“相父不怪罪梦已,那就好。”
萧梦已清隽的面上忽然笑了起来,那一张面儿上纯粹而无暇,确实是江淮在这儿头一次见着的。
只是,下一秒,对面的少年忽地起身来,江淮还未反应过来,那一双手就紧紧拉住了江淮的衣袖:
“相父不知道,梦已是有多想你。”
啊?
江淮愣愣地望着他,面上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有眉头微微蹙起来,片刻之后又悄悄放下。
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了,瞧着那一双拉着自己的手,好似也不是那么好分开的,江淮暗戳戳使了使劲儿,分不开:
“陛下,这......”
他又努力去将萧梦已拉着自己的手分开,不过还是如同方才一样,是怎么也分不开的。
这这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要是被人看见可怎么办。
“不必担心,我已唤慧心将人全遣了去,这宫里只相父与梦已而已。”
萧梦已一番话说得真诚,江淮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已拉着江淮的衣袖,接着说道:
“既然相父无事,那余下的时候陪陪梦已可好?梦已晚上准备了晚宴......”
“梦已知道相父日理万机,只余此刻清闲。”
“此刻,咳,”
江淮心下连忙想着措辞,正是做好了拒绝的打算,
“家主那边——”
“是上书的事情么?相父放心,梦已已派人去处理了。”
“还有——”
“云崖那边也已经派人吩咐过了,相父大可放心。”
江淮:......
他倒是想找个借口,奈何找不着啊。
“此番晚宴皇兄和大将军都会来,相父会喜欢的吧?”萧梦已又说了一句,眨眨眼睛望向江淮。
喜...欢...?
大将军是步濯清,皇兄是...萧识音?那个变态!!他震惊地望向萧梦已,哪里看出来他喜欢了。
“臣,臣,”然而话却是说不出口的,他总不能说自己不喜欢柔怀王吧,要知道,他和萧梦已说话,那一旁听着的比整个丞相府给他安插的眼线还多。
江淮沉默了,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再试试:
“臣还有事......”
一听到这,萧梦已的眼神立即黯淡了下来,好像小可怜被抛弃了。
江淮无奈点头改口说道:
“我无事。”
一双眼睛忽地就亮了起来,星眸闪闪,灿若繁星:
“这样,相父便是答应参加梦已的晚宴了吧。”
小江:我!不!想!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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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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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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