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月阴雨寒凉，暮山紫的身体愈发不适。
他越来越嗜睡，躺在厚被里昏昏沉沉，话也很少，最爱吃的包子吃半个便没胃口了，东方曜唤他一声，他才抬起眼皮，目光涣散应一声“嗯”。
孩子在暮山紫肚子里长大不少，在白皙光滑的小腹顶出微微的弧度。
一日清晨，东方曜醒来，看到暮山紫在身侧辗转，身下的褥子浸透了暗红的血。
“怎么了？”东方曜紧张道。
“吵醒你了吗？对不起。”暮山紫疼得眼眶湿润，提一口气才说出话，“孩子没事，你睡吧。”
“下次不舒服千万要叫我。”东方曜取了干净衣服来，给浑身冷汗的人换上。
看到暮山紫那个不可言喻的地方新长出来的缝隙此刻正淌着血，东方曜心里一惊。
“这就是半阴体将来生产的地方吗？”东方曜小心翼翼给他穿上干净的里裤。
“很丑吧。”暮山紫平躺在床脸色泛红，自卑地偏过头。
“很漂亮。”东方曜的声音更加温柔，躺在床上抱住那清瘦的身体，贴贴他的额头，“辛苦我夫人。”
由于某个狡猾的阁主死活不改口，暮山紫现在已经习惯东方曜这么叫他夫人了。
被东方曜喂了止疼的丹药，暮山紫仍是疼得睡不着，东方曜就这么抱着他，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替他解闷。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年少时，你半披着头发，穿着紧身的紫边黑衣，身上有异香，美得像那晚的月亮。”东方曜指尖缠绕住他乌黑的头发，放到鼻尖嗅闻。
“嗯。”暮山紫蔫巴巴的。
“我一开始总想接近你，但你说碍于玄阴派规矩不能与我接触，我那时不过十六，正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恼羞成怒，说要此生与你纠缠为敌。”东方曜笑道。
“哦。”暮山紫疼得受不了，钻进他怀里蜷缩。
“后来我们为敌十年都没分出胜负，我们交手的山洞塌了，一时不能出去，我误闻了谜蝶花粉身中情毒，你还是舍不得我死的，给我解毒。”东方曜说到高兴处，亲了亲夫人的额头。
暮山紫也虚弱地笑了。
“可是给我解了毒你就走了，我去玄阴派找你，他们说你被赶走了，我气得端了他们的老巢，一刻不停地找你。”东方曜见暮山紫脸色好多了，松一口气，“能与你有个骨肉，每日贴身照料你，对我而言做梦一般。”
“怪我这些年负尽你的心意，”暮山紫将脸埋进他的怀中，“我这一生刀尖舔血，荣辱皆空，风雨中飘零着，不曾安稳过，但你如今在身边陪伴我的日子，是我真正安稳的日子，你多在一时，我便多安稳一时。”
融雪的小猫耳朵竖起来，在床下静静听着他们对话。
毛乎乎的白团子跳上来，卧在暮山紫头顶，发出愉悦的呼噜呼噜声。
暮山紫感受到东方曜握住他的手，传来温暖的灵气，缓缓闭上眼。
东方曜声音放低放轻，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明日天气若是转好，我想带夫人去山下吃些顺口的东西，再给你裁几身厚衣服过冬，就做白色广袖的，你穿着一定好看。”
“门口的荒地我想改成药圃，我种些你常吃的药材，用灵气滋养，你的身体才好得快。”
“炭火又不够了，我打算明日多买些，你怕寒，卧房应当多个炉子，你明日挑个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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