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等等!”
两道身影并肩往南走了,慕宸忽然摇下车窗唤住她们,急急追来。
慕晚猝然瑟索了下。
“别怕,我在。”
叶非迟攥了攥她冰凉的小手,回身劝道:“慕姨,今晚我照顾她,您和她都需要冷静。”
“你…住我家行吗?”
慕宸的视线黏着慕晚不肯回身的背影,再无方才的凌厉。
叶非迟皱了眉,陪慕晚回家住会更合适吗?
掌心的指尖往前扯了扯,大抵不乐意。
“我习惯住自己家,我们离得很近,不是吗?”叶非迟婉拒了。
“那…我能去你家吗?”慕宸不打算放手。
慕晚无法理解慕宸要闹啥狗皮膏药的戏码,她选择了闭眼逃避。
叶非迟更是打从心底里厌烦此刻窘困的场面。
“慕晚,今晚我会与你寸步不离,两栋楼,你选一处。”
“您家。”
慕晚垂着脑袋,气音堪比蚊子。
“好。”
叶非迟看向慕宸,眼神示意她不要跟来,领着失魂落魄的小猫回了家。
夜里起了风。
风钻进发丝,是呆滞原地的慕宸身上唯一的灵动。
她的女儿,冷静且主动的,抛弃了她和她的家…
一小时后。
洗过澡的慕晚酒醒了大半,但视线仍有些飘忽。
“蜂蜜水,能缓解醉酒的不适。”
叶非迟给她调了一杯水,端来卧室。
慕晚呆呆地往门外走。
“去哪?要什么我给你拿。”
“这是您睡觉的地方,我去客厅喝。”
慕晚握着杯子,认真解释着,叶非迟很在意生活分区的。
“不用,就在这。”
叶非迟反锁了房门:“若不介意,今晚睡我的床。违心的称呼可以改了,但我不强求。”
慕晚目光凝滞须臾,把杯口抵去嘴边,抿了口甜水缓解局促:“谢谢你,好喝。”
叶非迟垂着眼,笑了。
抬头时,她瞥见慕晚发梢的水痕漫过脊背,便回浴室取了吹风机:
“介意我给你吹干吗?”
慕晚受宠若惊,忙放下水杯:“不麻烦你,我自己来。”
“那就是不介意,坐好。”
叶非迟在掌心试着风口温度,上手给她梳理头发。
头顶划过的力道温柔又不失舒爽,慕晚微眯了眼,哭红的眼尾轻盈地翘起了弧度。
猫猫都喜欢被rua脑袋的。
顺毛是门手艺,叶非迟很有天赋。
“叶老师,你讨厌我的发色吗?”
慕晚无意间寻了些话头。
她也不是全然无意,有些情愫隐晦又难以自控,不问不踏实。
“棕色端庄,适合你,还省了漂染的伤害。”
叶非迟自是清楚傻猫在纠结什么。
“那我的瞳色呢?”小猫没完没了。
“我喜欢,像猫咪。”叶非迟耐着性子回应。
慕晚咕咚咕咚喝光一杯水:“你想知道我名字的由来吗?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叶非迟没忍住,很轻很轻笑了一声。
都可以讲故事了,她想不想知道还重要吗?
“你在笑吗?为什么笑?”
慕晚动了动耳朵,话音里藏着疑惑。
“笑你可爱,故事呢?”叶非迟拢过她耳畔的碎发,放入掌心吹着。
“我出生在暮秋傍晚,所以取了晚字,很随意吧?算不得故事,嘿嘿。”
慕晚是在自嘲,也是向叶非迟坦言,她在家不受重视,没人在乎。
她自幼喜欢外面的世界,学校,同学,朋友,只要除却家里的一切,都是可爱而值得期待的。
自小学就长期住校,15岁考上大学,便不再回家。
尽管20年的成长轨迹一直在申城,但她与慕宸相处的时光,可能还不及寻常母女2年的光景。
其中还有一年,是因婴儿离不开母亲,A国读书的慕宸无法抛弃学业,只得带着她。
慕宸还骗她去过福利院门口,是被尾随的姥姥捡回来的。
叶非迟默然良久:“你不觉得,你我的名字放一起,很相宜吗?”
“叶老师,你情商很高。”
慕晚讪笑着,直白戳穿叶非迟的心意。
叶非迟情难自控,以食指戳了戳她的头顶:“你很滑头。”
“不戳。”
慕晚抬手捂住,委屈巴巴:“报到那日,不知哪个混蛋拿纸飞机戳我,一不留神会傻的。”
混蛋?
“该睡觉了,明日不给你假。”
叶非迟垂落一记眼刀,语气也没了哄人的柔婉。
慕晚的脑袋倏尔后扬,是脖子垂直向下弯折的惊人弧度。
一瞬间,偌大的晶眸倒望天花板的方向,与叶非迟四目相对,还伴着声疑惑的呢喃:
“嗯?突然生气了?我没说什么啊。”
叶非迟想低呼一声:救命。
慕晚太像撒娇的布偶了。
还是毛发雪白,平时高冷傲娇,需要安慰时卖乖的那种。
万年铁树的心头开了花。
“睡觉。”
叶非迟拎着吹风机,仓惶跑去了洗手间冷静。
此刻她左胸腔内,好似有个躁动的猫爪,一下下撩拨着她,就是不肯给她半分安生。
一江春水乱,不过如此吧。
可现在是盛夏啊…
**,是不是急了点?
但叶非迟好热,浑身都热,甚至觉得洗手间空气稀薄,她随手打开了排风扇。
慕晚坐在床边歪头瞅了好几眼紧闭的房门,里头有簌簌水声。
她懒洋洋的,只好听从睡神召唤,缩床角把自己团成小球,呼呼睡了过去。
于是叶非迟回来时,就见一小团子老实窝在床边,仅占了床九分之一的面积,睡姿头足相抵绕成圆,活像蜷缩的猫咪。
是很没安全感吗?
叶非迟拎过薄毯,极尽轻柔地给她裹一整圈,随手拍灭了顶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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