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小李,纵使时刻走在八卦、蹭热度第一线,也毕竟资历尚浅,眼睁睁看着话题偏离自己的期盼。而明明应该与这件事毫无关联的“莫影后”,却凭空杀到了舆论的正中心,并且迅速崛起了“莫天蓝星途闪耀”的新话题。
小李看着有关于“莫影后”的话题迅速窜升,猛拍大腿:“哎呀哎呀,还可以这样!学到了学到了!”
光年拎着一个巨大的保温桶过来,看见墙角的俩人,颇识趣地停住脚步,蹲到小李旁边,“看什么呢?”
吃瓜小李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到活的“大流量”,强忍住举起手机合影拍照发微/博再蹭上一波的冲动,结结巴巴:“娱乐……新闻。”
光话唠兼并自来熟:“有什么新鲜事吗?给我也看看?”
“就,不太合……可以!”
小李立刻切到自己刚发微博的界面,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递了过去。
光年看看手机看看人,再低头看看手机,眉头逐渐深锁,最后,颇无语地抬头告诉小李,“兄弟,删了吧,你又抱错大腿了。”
“啊!不,不能吧!”
小李的上一条微博还赫然在列,好一口毒奶,把前男女一号全唱衰了。
光年抬下巴,示意小李自己往那边看。
时易正在看体温计。
三十九度二。时易咬牙切齿地瞪着蒋睦言,手下不停,拆了退烧药的封,掰下一粒来直接捏住蒋睦言的下巴,塞进他的嘴里。
嗜甜的蒋睦言吃到苦药立马反抗,但是没用,被时易**。就见时易抬手招来正在一旁谈事情的方琳,顺手接过她递来的水,就给蒋睦言灌了下去。
就看蒋睦言一手掐着自己脖子,一手隔空虚指着时易,那一对耷拉眼怒目而视的架势,特别像看透了金莲真面目的大郎。
小李画外音:“这是……还有戏的节奏?”
光年“啧啧”两声,深深地为自己敏锐的洞察力所折服。
早在他哥让自己给蒋睦言送姜茶的时候他就觉察到苗头不对,但是那会儿他没多想。之后的拉偏架、差遣方琳姐送药、还亲自送人回家、一早就又跟来剧组……这黏糊黏糊的劲儿,要不是看他哥今天换了件衣服,他简直都要以为他哥昨天在外面过夜了。
还有一件大事,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他哥—喜欢男的,千真万确,之前是交过男朋友的!
光年盲目地沉浸在自己的“锐利”当中,把手机还给小李。心说也难怪这小李风向标迟钝了,毕竟不是谁都有他这般火眼金睛,能从蛛丝马迹当中窥出一线天机,啧啧。
光年站起身,拍了拍小李的肩膀,示意他好自为之、自求多福。以他对自己表哥的了解,后续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倒也没必要现在说出来徒增他的心理负担。
光年自己则狗腿地走过去,打算给未来嫂子进贡。
每个人都是单一视角,不可能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
就像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光年是时易的表弟一样,光年也不知道蒋睦言就是他的前嫂子。
他看到自己表哥那殷勤劲儿,只当是他对人家有意思,想追求人家。
“高烧39度多,还到处跑。”时易正在教训蒋睦言。
蒋睦言不满意地朝时易“哼”。
旁边负责端药递水的方琳脑门上写着偌大的“和事佬”三个字,劝解道:“有什么事咱们回休息室说,这还发着高烧呢!”
时易不说话,等着蒋睦言表态。
蒋睦言捏着自己兜里的小卡片,当然不肯。
本来已经上前一步的光年,本着不能引火烧身的原则,赶忙又退了回去。看见方琳姐朝他看过来,于是只能又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咳咳,那个,要不然咱先找个地方刷刷微/博?现在正说我俩的事呢,”光年一只没拎东西的手在自己和蒋睦言之间来回晃荡,“这会儿瞅着还挺热闹的。”
方琳皱眉,“谁给你手机了?”
“没谁!就凑巧看到那么一眼眼。”光年两个手指凑到一起,比了个无限接近于无的“小”。
方琳还在皱眉,光年赶忙:“真的,就一点点,绝对不会抑郁的。”
对于光年进娱乐圈这事,时易完全没意见。但有一点,如果是从自己手里出道的话,那就一定得听方琳的话。方琳是时易信任的人,金牌经纪人,时易对她带光年的要求就只有一个:不必让他承受外界那些莫名其妙的恶意。
明星这份工作存在的本身就不可能不被人品头论足。接收来自于外界的各种声音,几乎就是占比很重的一部分工作内容。但是时易认为光年不需要听这些。就像当年的蒋睦言一样,他自信完全有能力替他们屏蔽掉那些无端的恶意。
方琳带光年和带蒋睦言时是完全不同的风格。这边正严肃勒令光年不许再碰手机,那边却递水给蒋睦言,哄着他再多喝一点。
情势非常明朗,家庭地位一目了然。光年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溜须拍马的大事,都对不起往后还要“寄人篱下、苟延残喘”的自己。
于是,光年颇狗腿地凑上去,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那个,小蒋朋友,米其林三星大厨的熬粥手艺,要不要尝尝看?”
蒋睦言立马戒备地拧紧眉毛,他又显摆!
方琳了解在场的每个人,于是只好再次“和事佬”上身,接过光年手里的粥桶,对蒋睦言道:“言言,我先带光年过去处理一下网上的谣言,你待会儿过来把粥喝了。”
蒋睦言皱着眉头看看粥,之后又看看方琳,最终勉强“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方琳回给蒋睦言一个很温柔的笑,之后收好药品,拎着保温桶和光年,又对时易道:“时总,那我们先过去了。”
“嗯。”
时易也想带蒋睦言走,但是蒋睦言坚决不肯。
小坏蛋刚答应了别人的事,转头就不做。
时易没辙,只能陪着蒋睦言站着养病。
蒋睦言本人倒也不是多有骨气的人,他主要是害怕待会儿错过场务老师发服装。
蒋睦言一向谨慎,单独一个人去说明原因、领回东西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个一整夜没睡好,一个一整夜压根没睡,两人这会儿就跟熬鹰似的对峙着。
蒋睦言瞅得时易直犯困。
蒋睦言从前就有这个本事,时易的“大剂量镇静剂”。不管时易当时的情绪有多糟糕,只要蒋睦言出现在他身边,他总能平静下来。
时易了解蒋睦言,世界级熬鹰专业选手。刚认识他那会儿,不吃不喝不说话,一动不动能跟小公园里坐一天。
那会儿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什么都不做,光看蒋睦言他也能不吃不喝看一天。
但是这会儿蒋睦言还生着病呢,时易立马服气,跟蒋睦言商量:“进去睡?”
蒋睦言口是心非:“我不困。”
时易就不说话,还是像刚才一样看着他。蒋睦言觉得这种对峙行为非常的幼稚,但是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又过了一会儿,蒋睦言主动跟时易说话。
“时易,你的脸色很难看,还是不要站在这里了。”蒋睦言的意思是“你看着也像是生病了,回去休息吧。”但是由于蒋睦言对于表达关心意义时的语气拿捏得不太准确,这话结合当下的环境,听在别人耳朵里,就变成了:“快滚,莫挨老子。”
时易本人倒是不介意,他问蒋睦言:“蒋睦言,你就那么想演这部戏?群演都行?”
“当然要演。”蒋睦言想,这不废话?还不上银行钱是会被做为“失信人员”抓起来的!
“那,换一部呢?”
“不行!”蒋睦言坚决反对,二百元工资日结,现在说换地方,那不就等于煮熟的鸭子你让它飞了。
时易气结,看着面前油盐不进,还要一直努力忍鼻涕的红鼻子小倔驴无语。过了一会儿,时易像是终于败下阵来一般,生气地抽出张纸巾,恶狠狠地在蒋睦言的翘鼻子上捏了一把,留下句“等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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