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西红柿牛腩

而此刻距离当时成为一家人的时刻已经过去了10年

此刻在东京的一条街道上,带着暖色的房子矗立在中央。

是一座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房子,外面的院子中种着黄色的月季花。

国中即将毕业的夏油杰穿过门口的月季走进家门。

还未脱掉的校服衬的他脸上带着青涩,在玄关的鞋柜里取出拖鞋。

看起来应该成对成对的拖鞋只剩下淡蓝色那双,一旁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眼前这样的场景让他想到了什么,夏油杰嘴角勾起一点笑。

继续向前走,穿过客厅来到内部。

一间紧闭的房门前。

站在门口的夏油杰敲敲门轻声开口:

“纱织,我可以进去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静。

但在像是精神分裂的视线中,眼睛形状的咒灵正趴在屋内的桌子中,让夏油杰清清楚楚看到此刻蒙在被子里的少女。

那现在的情景就不难推断了,房间里有人,但人并不想理睬夏油杰。

夏油杰好像也知道对方正在生气,非常有耐心的再次敲敲门。

被窝里的少女依旧像没听到一样一声不吭。

但这种沉默的拒绝并没有击退夏油杰,他一只手按在了门把手上:

“那我进来了。”

没错,前面的两次敲门全都是为了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待在了门口。

无论怎么样都要开门进去。

门被轻轻推开,整个屋子的场景彻底展露出来。

一间被用心布置,推门进去就会产生“啊,这是个卡哇伊的女孩子住的房间”。

暖黄色的墙纸,绿色的盆栽形状的玩偶,以及衣架上搭着的校服,充斥着生活气息。

夏油杰半蹲在床边,看着床上鼓起的小鼓包,他伸出手戳了戳:

“纱织,今天的毕业典礼玩的开心吗?”

被戳到的小包产生一点动静,蛄蛹了两下努力远离夏油杰,然后才发出闷闷的动静:

“不开心……”

“没有和朋友一起去照相吗,未来的旅游计划呢?”

“……”

一阵沉默,听到夏油杰这么问,被子里原本打定主意不会说话的少女终于忍不住从被子里露出头来。

此刻眼里带着点摇摇欲坠的水光看着对方。

一直努力找话题想要让她有反应的夏油杰一下就被定住了。

两人像是在无形中较量什么,但看着夏油杰无论如何都坚定的表情。

床上的少女终于忍不住,泪珠从眼睛中滚落出来。

藤原纱织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油杰,任由泪水往下流。

她带着细碎的哭声开口:

“你骗我……”

……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夏油杰从来到后信手拈来的样子终于变了。

他伸出手用大拇指轻轻擦拭掉藤原纱织脸上的泪痕,语气带着歉意:

“抱歉,这件事确实是我……”

听到对方主动开口道歉,藤原纱织终于忍不住直接打断了对方。

她用力抱住夏油杰,把脑袋埋进对方的胸口中一边大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明明说了要一起去考东大!明明说好了永远都不会分开,哥哥为什么要先一步违背约定!”

她的手紧紧拽着夏油杰为她擦拭泪水的那只手。

少年时迅速抽条的身体让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笼罩住藤原纱织。

夏油杰另一只手上盖在她头顶,温和的力道和带着温度的掌心小心安抚着她。

近乎请求的开口:

“是我的错,纱织,我会每周回家,我还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

拙劣的安抚和转移话题能力不仅没有一点用,甚至还让藤原纱织的反应更强烈了。

藤原纱织的脸从怀里露出,两只手也紧紧拽着夏油杰的衣领:

“为什么,哥哥,你一定要去那莫名其妙的地方吗?我们一直一起不好吗!”

但夏油杰想要去的念头也同样很坚定。

“不,纱织酱,咒术高专不是莫名其妙的地方,他……是我该去的地方。”

听到这话,藤原纱织的眼底伸出慢慢覆盖上一片薄雾,漆黑的瞳孔变得更深不见底。

她语气轻轻的问:

“因为哥哥身上那奇怪的力量?”

而浑然不觉的夏油杰依旧抱着藤原纱织解释:

“对,那里的学生全部是和我一样拥有这种独特才华的人,而且我们这样的人,就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生……”

像是知晓自己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夏油杰的想法,藤原纱织静静的听着头上传来的声音。

明明气味和温度全都紧紧包裹着自己,但她却感觉夏油杰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

藤原纱织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抗拒,只是趴在夏油杰肩膀上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我怎么办呢……我也需要你保护?”

“纱织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但也有很多人像纱织一样等着我。”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藤原纱织眼睛彻底黑透,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她心里酝酿着史无前例的风暴。

但也只是用沉默表示,让夏油杰以为对方依旧在难过。

还在绞尽脑汁思索怎么安慰对方,藤原纱织就突然开口:

“我饿了……”

刚刚的聊天被突兀的一句话做了终结,但夏油杰当即就被这句话占据心神,当即就要起身:

“好,我去做饭,先吃点蛋糕垫垫好吗?我特地买了你最喜欢的咖啡味。”

“嗯……”

藤原纱织依旧闷闷不乐的点点头,任由夏油杰一只手托着屁股把她抱到客厅。

地毯上一大一小两个垫子,一眼就能看出垫子主人是谁。

夏油杰把赖在自己身上的小年糕小心放到大垫子上,然后拆开蛋糕盒叉起一块凑近。

纱织小年糕依旧闷闷不乐的咬住蛋糕,只不过在咬下去的瞬间眼睛亮了一下。

看到她情绪恢复一点,夏油杰摸摸对方脑袋就走去厨房。

今天的谈话依旧也是以不欢而散结束。

等到锅里的炖菜冒出“咕嘟咕嘟”的炖煮声,夏油家的剩余成员也全部回来了。

经过这几年武馆扩建后越来越有声望的夏油仁志,在外面和朋友聚会完回家的夏油千恵。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牛肉汤味道。

“杰和纱织都已经回来了,今天的毕业典礼玩的开心吗?”

夏油仁志笑着问出了一模一样的话,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藤原纱织可怜巴巴的脸。

这下刚来的两人也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在打过招呼后纷纷跑到卧室里嘀嘀咕咕。

夏油千恵一边从柜子里拿出睡衣,一边担心的看旁边的丈夫:

“老公,你看杰和纱织,两人还在闹别扭。”

夏油仁志一边接过夏油千恵递过来的衣服一边回答,脸上带着和妻子一样的担心:

“没办法,自从杰决定去咒术高专……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杰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而且还和纱织一起把我们瞒到现在。”

到现在夏油仁志也忘不了咒术高专的老师……好像叫夜蛾正道,找上门时,自家儿子向他们展示的能耐。

而夏油千恵显然没心情在意这事: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从纱织来到家里后就这两个孩子就再也没分开过。小学分床睡都哭的撕心裂肺的,互相抓着对方的手像是最后一面一样。”

夏油仁志点头,附和:

“是啊,本来都决定好了一起去东京最好的高中,以纱织和杰的优秀程度,考上东大也完全没问题吧。”

相较于夏油仁志对于夏油杰未来的惋惜,夏油千恵更在意他的安全:

“我们要不再劝劝杰,毕竟去这个莫名其妙的宗教学校,学的都是我们不了解的东西,而且看起来还很危险……”

“嗯,晚饭的时候再聊一聊这事吧。”

两人三言两语的嘀咕完后才走出卧室,此时晚餐已经做好了,藤原纱织从厨房中端出盘子。

看到夏油千恵和夏油仁志走出来,露出温暖的笑容:

“夏油妈妈,夏油爸爸,饭已经做好了!”

说着还微微抬起端着盘子的手让他们看一看晚餐。

对于收养纱织酱这件事是夏油夫妻除了生小杰外最正确的决定。

和小小年纪就露出稳重的夏油杰,藤原纱织完全不同。

虽然刚来到家里时话很少、脸上表情也不多,但是熟悉家里之后一下就露出了小孩子的样子。

嘴巴又甜又可爱,而且遇到想要的东西还会给他们撒娇。

夏油家的大人们终于体会到了养小孩的快乐,宛如被箭射中心脏。

短短几天就被藤原纱织哄成了小傻子,一开口就是“我们家小纱织”,融入速度快的惊人。

长大之后更是如此,对于早早成熟有自己的主意,甚至还会有心事瞒着家里人的夏油杰比起来。

藤原纱织则是更加依赖家里人,经常抱着夏油妈妈和爸爸的手说“无论如何都不想离开这个家。”

被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夏油千恵调侃:“结婚后怎么办呀”。

不过这些粘人程度在夏油杰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

两小只的腻歪程度可是连夏油父母看到都要牙酸。

夏油千恵有时候甚至都产生“要是杰和纱织以后能结婚就好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因为两人还都是小孩子,未来的事情太远了,被夏油千恵摇摇头丢到脑后。

看着面前笑得温柔又阳光的,夏油千恵走上前,拉开椅子和夏油仁志坐在一边。

在厨房中的夏油杰也端着剩下的盘子来到餐厅,拉开椅子自然的坐在了藤原纱织旁边。

夏油千恵有些欣慰的看着面前两人。

已经到了国中毕业的年纪,夏油杰和藤原纱织也开始抽条,两只一个比一个高,完全没有以前小包子的样子。

但除了关系更好,好到连个针都插不进去外……感情方面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

夏油千恵把其他想法彻底埋在心里。

“我开动了。”

随着四声整齐的声音响起,夏油一家开始了今天的晚餐。

和番茄一起煮熟的牛肉入口即化,和米饭搭配在一起味道好的惊人。

夏油仁志用汤匙舀出一块带着软烂西红柿和牛肉放在米饭上,一边开口问向夏油杰:

“杰,你还是决定要去那个宗教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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