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左银在心里长舒了口气。异地恋什么的也太难受了。
“你呢?怎么又跑石家庄来了?家里人没骂你?”
见易曦叶主动询问自己的情况,左银有些开心:“我来张一恒家玩儿!只要除夕前回去就没事儿。”
两人又随便聊了会儿天,一壶鸡汤就见了底。
临行时,易曦叶出门送左银。左银看见他在脖子上围了一圈米色的围巾。
那是两年前他送他的围巾。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他亲自给他戴上的情景。
送走左银后,易曦叶接了个邮政电话,通知他到门口拿快递。
他把包装拆开扔掉,拿出了一幅还未裱框的油画。画的背面贴着一封信,他把信纸展开,里面的内容没有任何署名,但易曦叶只一眼就知道是谁写的。
[阿叶,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我很想你。
我一直学习的绘画终于有了成果。一所很好的美院录取了我,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去那里就读。
这是送你的画。本来想着如果过年你能过来,我会作为惊喜给你。但是现在邮寄给你,也不失为一种惊喜吧。
你应该参加完考试了。无论考试结果如何,我都会一直支持你。希望你能永远快乐,开心地追逐自己的梦想。]
忽然,一滴水珠“啪嗒”一下落在纸上。易曦叶立马擦了擦眼睛,把信叠好收进口袋里。
那幅画画着几朵向日葵,身上带着露水,面朝着朝阳。易曦叶不懂什么梵高与莫奈,他摸了摸画笔留下的笔触,好似在摸真正的花瓣。
晚上下了场大雪,直到早晨才变小一些。易曦叶下班时,下了一整天的雪才彻底停止。雪已经被清扫到一边,但易曦叶还是怕打滑,于是他走得比平时慢了些。
他回到租房,发现客厅沙发里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你终于回来了。”左银没有转头,他不复昨天的热情,语气极度冰冷。
“你怎么进来的?”易曦叶也有点不满,擅自闯入别人的住处,行为还如此乖张。
“见到的是我而不是她,你很失望吧。”
“什么?”易曦叶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又在说什么胡话。
左银突然暴起,三两步走到易曦叶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脸,咆哮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你的女朋友啊!!”
左银的表情像是要吃人。愤怒席卷了他的全身,手上的力道也不受控制。
易曦叶被掐住双颊,嘴被手掌捂着说不出话来。他用力推开左银,却反被其抵在门上。左银的另一只胳膊横锁在易曦叶胸前,更加让他喘不过气。
“你和她早就认识了吧?”左银说着说着居然笑了,可他的眼里却全是要杀人的神情。
“呵呵……还对我说什么真正长大了再来找你……我居然天真的以为还有机会……”他笑得十分阴冷,以至于往后一段日子里,易曦叶做的噩梦全是这张脸。
“没错,你就是天才……玩弄人心的天才!”左银的脸越凑越近,像是要将易曦叶整个吃下肚,“玩弄着我这个自我感动的小丑,你说对吧……阿叶。”
易曦叶瞳孔骤缩,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握住扣在胸前的手腕,却被左银瞬间抽开。易曦叶得了自由,开始去抢左银手里握着的东西。
他早就发现左银手里捏着什么,现在他已经知晓答案。
“还给我!”易曦叶厉声喊道。
左银见他如此在意,便打开手里捏着的纸团,恶劣地说:“哦?这么宝贝?哈哈,不过也是哈,看到这封信都把你感动哭了,我也快要哭了呢!”
看到那破败不堪的信,易曦叶脑中的某根弦终于崩断了。
他冲过去给左银一拳,却被左银躲开了。他想抓住左银的衣领,却被左银反手摁在了沙发上。
易曦叶的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左银沉重的身躯从后面压上来,令他动弹不得。一双手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唇就被吻住了。
易曦叶拼命挣扎,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啃噬。左银像是泄愤一般,惩罚到见血才罢休。
“你给我滚!!”易曦叶嘴巴终于得了空,他喘着粗气吼道。
“呵,”左银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完了?做梦!”
说完便去扒易曦叶的衣服。
无论易曦叶如何咒骂,左银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下,地上不一会儿就堆满了两人的衣物。
好……痛……
被贯穿时,易曦叶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地狱。他咬牙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知道一旦示弱,施暴者会变本加厉。
不知过了多久,失力的易曦叶被粗暴地带了起来。
终于结束了,他心想。恍惚间,他看到沙发上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左银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哗啦”一声,淋雨头冲出的热水将易曦叶浇醒了。他背后是冰冷的墙壁,前面是左银滚烫的胸膛,砌入身体的某物带来浪涌般的疼痛。
易曦叶眨去眼前的水珠,试图看清左银那彻底疯狂的脸。然而他的眼镜早已不知到哪去了,眼前一片模糊。他只记得那一刻,左银如猎鹰般的眼眸与危险和恐惧画上了等号。
易曦叶闭上眼睛,意识正离他远去。等他再次被痛感唤醒,已然发觉自己到了床上。
他一睁眼就看见床头柜上摆着的那幅向日葵,热烈如朝阳。易曦叶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突然间浑身充满了力气,伸手想要抱紧它。
但左银动作比他更快,抢先夺过画,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
易曦叶的心就像那抛物线,重重地沉入谷底。窗户半敞着,灌进来的冷风将他指尖残留的余温带走。
左银在说些什么,他一句都没听清。一切事物都逐渐离他远去……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那随波逐流的枯叶,时而摇晃,时而静止,完全不受他控制。
等易曦叶再次苏醒,已经是第二天黄昏。
一片狼藉的屋子里除了他再没有一个活物。
易曦叶突然笑了。
我跟这满地的垃圾真是绝配,一样的破败不堪。
他强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将身上黏糊糊的东西洗干净。他足足洗了一个小时,身上那恶心的粘腻感都没洗掉。
突然,易曦叶想起了什么,胡乱套上衣服就往外跑。他过于心急,以至于在下楼时差点摔跤。
路边堆着清扫出来的雪,而新下的雪又将旧雪覆盖,洁白的外表下是混着泥土的脏兮兮的内里。易曦叶就在这脏兮兮的雪堆里翻找着。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幸好还在这儿……
易曦叶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太兴奋。他捧着向日葵,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回家。他的手红肿且僵硬,路上把画掉了好几次。
就在他经过湖边时,手里的画再次掉落,而这次,他愣在原地没有弯腰去捡。因为他在结冰的湖面上看到了灾难的制造者,令他失望,甚至绝望的人——左银。
左银右手拎着一袋东西,左手握紧拳,将他狼狈捡画的情景尽收眼底。直到易曦叶发现了自己,才将手里的袋子扔下,把手里的纸张慢慢展开。
“不要——”
易曦叶饱受折磨的身体终究慢了一步。
左银将信纸撕碎,撒向钓鱼用的冰洞中。
鱼儿以为是鱼食,纷纷从水中跃起抢夺纸屑。
易曦叶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那些鱼。等水面重归平静,他才发现左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只留下掉在地上的塑料袋和里面散落出来的药。
易曦叶发了三天的烧。他把兼职辞了,在租房养了一星期的伤。春节就在这期间静悄悄地过去了。
考试结果即将公布,易曦叶没有心思关心自己排多少名。他在养伤期间就联系了邀请函上的邮箱。
而现在,那个邮箱给他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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