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后来说了些什么,其实温淮川根本没有听,他的大脑和听觉在应激之下选择了屏蔽周遭,唯独剩下肢体还有些独立意识,在轰隆之中还能下意识紧紧箍住她的手背。
最近总是被她打手,也是在被她重重一个巴掌拍得手背火辣辣时他才回过神来,而广播里早已播报起了逃生演练事项。
“你为什么心不在焉?”温寻转身回了客房,将救生衣甩到了他的手中,“逃生演练这么重要的事你还开小差!船沉了我可不救你!”
温淮川看了看手中橙黄色的救生衣反应了好一会儿,“那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我会哦!我会直接一脚把你踹进海里!这样我就可以独占遗产了!叫你不好好听广播!”
她还惦记遗产,那就是不会。
反复高悬的内心再一次放下,温淮川长舒一口气,伸手替温寻整理了一下她穿在身上的救生衣。
但他不能百分百确定温寻没有动自杀的念头,他还是得将好好活着的好处再次向她说清,“还是带着我一起跑吧,我活着还能创造更多价值,就算是遗产也要多多益善不是吗?你要从我这里拿更多的钱才行。”
算他识相,温寻轻哼,“自己跟着,跟丢了我不负责。”
她昂着脑袋忽视掉了温淮川的接触,在逃生警铃响起的那一刻自顾自打开房门往过道走去。
步伐的速度依旧是稳定发挥,不一会儿她便甩开温淮川走了好长一段路,高抬的脑瓜在快步之中不自觉地摇晃,也是因为某个人被吓得手忙脚乱紧随其后而洋洋自得着。
他们客房的逃生集合点位于船上的赌场,船还未起航,赌场暂时不能运营,温寻虽然弄不懂那些赌博规则,但还是在等待期间对着那一排排空闲中的老虎机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那些赌博机器几乎是分走了温寻所有的注意力,就连问她中午想吃哪家餐厅都没有听到耳朵里去,温淮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不会是想玩那个吧?”
“我才不玩呢,我只是想起来去年约会过的一个男的说要带我去澳门赌场玩,我婉拒了,后来你猜怎么着?那男的输了一套房,在酒店里捅死一个小姐,我靠,我要是跟他去了搞不好要被奸杀。”
“……”
温寻抬头看了眼温淮川,那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因为凶杀案而感到恐惧,那应该是郁闷是伤心,她用手肘捣了捣他的胸口揶揄笑着,“怎么了?吃醋了?不想我提我的前金主们?”
“没必要吃这种人的醋,特别低级。”
切,嘴硬。
其实根本没人邀请她去澳门玩,更没什么金主大变杀人犯,她只是以牙还牙,想忽悠他这个老骗子玩玩罢了。
当然了,他不承认吃醋的话,那温寻也不想告诉他这件事是她随口胡诌的了。
骗的就是他,让他自己心里膈应去吧!
“那你会吃谁的醋?”
问题抛向温淮川时,他的眉头瞬间疑惑地皱起。
“为什么一定要吃醋?吃醋是嫉妒的表现,而嫉妒是焦虑、恐惧、猜疑、自卑等因素形成的复杂心理,你以前遇到的那些人恐怕都不怎么样,我绝对比他们正常,所以没必要在他们身上产生嫉妒,没必要吃醋。”
是呢,让恒越小温总去吃那些人的醋纯纯掉价,换言之以后要是出现什么比他恒越小温总还要牛逼的角色追求她,那他没准就会吃醋咯?
那温寻倒是很期待呢。
“但我说的是不会吃以前的醋,如果以后出现这种人,那我会吃醋。”温淮川低头看向温寻,表情委屈极了,“所以,我可以知道你那天玩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吗?”
很好,根本不需要等待什么牛逼角色横空出世追求她才能让温淮川吃醋了,算他坦诚。
温寻故弄玄虚哼唧半天,“嗯……是个粘人,身上特别香香的男人,姐就喜欢这种的。”
“哦……”诚实又直接的回答让温淮川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那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问呗?没不让问呐!”
“他没有占你便宜吧?因为我那天闻到你身上也是香香的……”
赌场的灯光不算太亮,温寻的瞳孔在室内变得又黑又圆,眼珠子转啊转,嘴角也非常暧昧地上扬着,可她迟迟不说话,那副机灵的样子好像是在取笑他一样。
温淮川瘪了瘪嘴,站在角落里低声坦白了他的内心全部想法,“如果报告结果不理想,你不能接受,我会试着调整心态,重新审视我们的关系,不会阻碍你和其他人交往,但是温寻,我不想离婚,更不想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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