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能想到项蝶兮居然如此自然地坦白了自己挖别人墙角的事？
她的这份诚实让温寻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鼓起腮帮子疯狂吹着手里的泡面，假装自己的嘴巴很忙，暂时没法聊天。
但在项蝶兮的视角里，温寻已经把「局促感」三个字写在了脑门上。
刚才贴的药贴起效速度很快，清凉因子渗透皮肤，脖子上迟迟不退的幻痛瞬间消失，项蝶兮扒拉着温寻提过来的便利店袋子，从里头拿出一块水果三明治用以裹腹。
“没事的宝宝，你尽管问，除了你也没人问过我这些了。”
温寻圆鼓鼓的腮帮子在得到八卦许可的一刹那漏了气，手中的泡面桶被遗弃在了桌上，她从塑料袋中掏出一瓶麦茶，拧开盖子献给了项蝶兮。
“小蝶大人！我是真的很好奇！请把我能知情的部分全都砸过来！拜托拜托！只要让我八卦到一点东西我什么都会做的！”
唉，这小妹妹每次说话都很可爱，看在她这性格不是装出来的份上，项蝶兮什么都能说。
她没接那瓶麦茶，而是指了指桌上的泡面桶，“你把那个给我吃，我都能给你看许初明鸡儿长什么样。”
温寻手里的麦茶和她人一样抖三抖，“我给你吃，但是这部分免了，我倒也没有好奇到如此地步……”
看到对方吓得直哆嗦，项蝶兮像是恶作剧成功似的笑出了声。
她咬了一口三明治尖尖，边咀嚼边构思着故事该从何说起，直到整块三明治消耗完毕，以温寻小妹妹拒绝任何与许初明身体相关的话题为注意事项，项蝶兮把那些鲜为人知、无处分享的**与私心缓缓透露而出。
“宝宝，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形象，但大多数认识我的人都说项蝶兮是个看到别人有好东西就会抢，只允许她自己最特别的人，挺多人讨厌这样的我。”
“那多正常啊。”温寻挠挠脑袋，“竞争是人类本能，把自己放进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吃与被吃这两种选择，反正我不认为身处利益之中争夺最佳的位置有错。”
项蝶兮将三明治包装扔进了垃圾桶，爬到床上拉着温寻一起盘腿而坐，“真巧，当初许初明也是这么说的。”
大概是背着朋友和对方正在攻略的大款睡过五六次后，许初明问她，被她朋友知道的话，她们俩不会为了他打架吧？
“我说我和她竞争的都不是同一个东西，打架能有什么意思？她想要的是出去炫耀的资本，而我是想往上爬，我会把许初明当做踏板，混入他的人脉，在有钱人的世界给自己造一栋坚固的房子。”
“然后许初明笑了，他说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把野心说给猎物听的，而且猎物听了还觉得特别合理。”
后来多亏了这份野心和许初明对她这番言论的认同，他们的关系比炮友还要多了一份特殊的羁绊。
那年自媒体的风初见苗头，离跨进那个圈子还差十万八千里路的项蝶兮拿着做幼师微薄的薪水开始蠢蠢欲动。
她在事后的睡前聊天中对许初明透露了想做博主的想法，那个人当时没过多评价，但还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偷偷为她成立了一家自媒体公司，从此让她不用花费大量沉没成本，硬是用钱砸出了一些水花。
“我天…那这不就和老板娘没区别吗…”温寻捂着嘴惊呼，“怎么没人跟说我公司是为了捧你才成立的啊？”
项蝶兮笑笑，“因为没有人知道啊！”
账号内容小有成绩后，许初明尝到了一点自媒体的甜头，他是个商人，必定不会让公司变成陪她玩过家家游戏的场所。
在决定扩大经营规模的讨论之中，他问项蝶兮有没有做好野心实现的准备。
“我心想这是要带着我一夜暴富了？结果他说，有这个思想准备的话，就不能告诉别人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不然大家只会说我是睡上来的，不会看到我背后的努力。”
这样的话是许初明说的，温寻觉得不可思议。
听上去像是担心项蝶兮的存在影响他利用网红资源泡妞了，又像是为了项蝶兮个人的前途着想，这很难评价，也许她对许初明的认知真的很片面。
“所以从此我和他就只是偶尔会□□的创业合伙人关系，当然，谁都能当他女朋友，就我不能，而且我因为他，意外发掘了恋痛的癖好后，让他配合我玩sp，就是拿鞭子、拍子或者戒尺体罚那种，结果他抵触得要死！这两年有被他躲得够呛！那他不陪我玩，我当然要找别人玩！”
说好的不喝那瓶麦茶，项蝶兮还是在吐槽完后抄起瓶子往肚子里灌。
“宝宝你知道我的黑料吗？就是那些视频，一开始只是被偷拍泄露，后来我发现这样做能引起许初明的注意，能把逐渐疏远的关系拉近，我就不定时的，在他被别的女人吸引走的时候，发点视频给他看，我还有个专门的小号故意发那些男人，反正他个神经病会偷偷看，然后气得上蹿下跳把我舔回来。”
温寻悄悄举起手，打断了项蝶兮的发言，“我说我刷到过你的小号你信吗…在海边和男人手挽手的那个…”
“你当然能刷到啊笨蛋宝宝！”项蝶兮一把将温寻搂紧怀里，疯狂揉起了她的脑袋，“以咱们老板一天盯着那些视频红眼八百次的频率，平台当他多喜欢看呢，分分钟推荐给和他有关联的账户们让大家都喜欢喜欢！”
温寻被她把玩得在怀里嗷嗷直叫，两手扑腾挣扎了半天才从窒息的互动中逃脱。
那这么看来，这两人就是相爱相杀的关系呗？温寻对曾经认为项蝶兮眼神有问题感到抱歉，其实他们挺配的，真应该锁死才对，不然被其他人摊上了谁能受得了？
“那他现在愿意陪你玩了，也挺好的。”
“好个屁！”项蝶兮猛拍床铺，“他个贱东西嘴上说着是真心爱我，这两天还带女人去迪士尼当公主呢！狗日的！我真该把他鸡儿剪了！”
温寻抿着嘴频频眨眼，也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嗯嗯，我支持你。”
唉，就算这是一对卧龙凤雏，一个比一个爱整些骚操作，但许初明这个时候还不守男德那可就太过分了……
她想安慰安慰项蝶兮，刚抬起的手还未落在对方的后背，项蝶兮就翻下床，捧起泡面桶上下挑了挑那些开始变坨的速食面条。
“我和他大概就是这样。”项蝶兮对着还有些冒烟的面条吹了吹，然后抬眸看向温寻，“所以你能跟我说说你和邵云飞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你说的，只要听了八卦，你什么都会做的。”
在身体与精神呆滞之前，温寻尚存一丝理智，没有因为自己这张爱耍宝的嘴瞎吹牛造了孽而抽自己耳光。
但项蝶兮看向她的眼神实在是势在必得，温寻快被对方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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