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活动现场离开后，项蝶兮没有忍住，拉着温寻吐槽起了刚才那份计划书。
“说得倒是好听，什么把推广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我们公司身上，真他妈坑爹。”
“诶？难道有问题吗？”温寻问。
“当然有！这种合约肯定要签排他协议，那佣金怎么能统一按15％算？况且在那名单里的几个妹妹，以她们的粉丝基数和带货能力起码得拿两成的佣金，都垄断了，人家为了接她雨赋的推广放弃其他品牌，卢吟雨就只打算给那么一点？哪有那么好的事？”
照项蝶兮这么一说确实很亏，温寻当时光顾着幻想自己能带动多少销售额，又能拿到多少佣金了，她还觉得就凭自己也能拿15％的佣金挺牛掰的呢。
原来她只是沾了公司的光捡了大便宜，而对其他人来说却是赔本的买卖。
“好吧，那老板得好好抬价了，不能让她们觉得我们公司的人便宜好用。”
“谈的话只能是阶梯报价，不然这种打包的模式真的很得罪人。”
“那我呢？”温寻指了指自己，“那我这种小糊糊，不会到最后连15％都捞不到吧？”
见温寻一脸沮丧，项蝶兮拍拍她的肩膀进行安抚，“最低标准是15％，低于这个的免谈怎么样？我好歹是个小股东，虽然做不了什么大决定，但这点建议还是能提。”
温寻双手合十，冲着项蝶兮频频鞠躬，“求求你了小蝶大人，收入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结果刚说完，就被项蝶兮狠狠戳了眉心。
“你都嫁进A10家庭了，给我说这些？嫉妒死谁啊？”
捞温家的钱和靠个人本事挣的能一样吗？
温寻吃痛地揉起了额头，“如果我妈妈去别人面前炫耀女儿很会搞钱，那女儿靠自己挣到很多钱，和女儿靠老公拿了很多钱，吹出来的效果完全不一样啊！我得让我妈妈有吹牛的资本才行！”
又说让人羡慕的话了，项蝶兮伸出双手盖在了温寻头顶，随即便疯狂蹂躏起来。
她没有妈妈了，现在不管赚了多少钱都没办法让妈妈骄傲，所以温寻真的是个能让人羡慕死掉的小女孩。
“我肯定不会让你少挣的！放心吧！”
羡慕温寻，但不是真的嫉妒温寻。
论嫉妒和仇恨，好像只有那种人前背后、践踏他人自尊心的天生有钱人一如既往的被她讨厌。
-
将近八点，项蝶兮刚收拾完行李，房门就被敲响。
卢吟雨非要到她房间里来讨论她那部分合作的事，项蝶兮也只好放弃所有夜间活动，吃完晚饭就回房原地待命。
房门一开启，那位对谁都是笑眯眯的甲方就直呼走得好累，项蝶兮赶忙搀扶她到沙发上坐下，也从温寻昨天给她买的那一大袋子零食里找出一盒果蔬汁。
她替手指变得浮肿的卢吟雨拆好吸管插进了纸盒中，然后将那盒果蔬汁递到了对方嘴边，“都说了我去找你也行，你把自己累到了，那邵总监不得跟我拼命？赶紧喝点果汁缓缓吧！”
“那不行，我要和你说的话，只能我们俩私下里说。”卢吟雨叼着吸管嘬了一小口，眉头瞬间紧锁，“好甜啊。”
“都是温寻拿来的，她好像很喜欢甜食，如果不喜欢就不喝了。”
卢吟雨听到那个名字后，继续喝起了那盒齁甜的番茄汁，“温寻啊……温寻和你关系很好是吗？”
“应该谈不上很好，但是我很喜欢她，她人挺不错的，没有什么大小姐架子，说话也很搞笑，小可爱一个。”
“哈哈，那很好啊。”卢吟雨笑笑，“那你知不知道她对我们品牌的合作意向如何呀？她视频质量很好，粉丝画像也很符合我们品牌受众定位，转化率应该挺高的。”
合作意向吗？项蝶兮总不能说，温寻明知道这是她前男友老婆做主理的品牌，也很想从他们那里大赚一笔吧？
“她觉得没问题呀，没有合作意向的人，是不会在今天的体验课上那么认真记笔记的。”
“那就好。”
此时客房外路过一行人，喧哗的音量足够穿透房门，卢吟雨警惕地盯着那扇门看了许久，直到嘈杂声渐行渐远，她才转过头来，欲言又止地看向项蝶兮。
“怎么了吗？”项蝶兮问。
“我在想，小蝶你作为股东，应该会为大局着想吧？”
这叫什么问题？她当然会！就是顾全大局，才准备让许初明去谈谈提佣的事啊？她总不能让自家达人受委屈吧？
“这是我该做的。”
“那我就放心了。”卢吟雨深吸一口气，抬眼与站在床边的项蝶兮对视。
不知为何，她那张标志性的笑脸此时此刻却让项蝶兮不寒而栗，仿佛笑盈盈的眼底之下埋伏着不小的阴谋。
“那…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希望你顾全大局，为温寻、为呈合其他达人好好做决定。”
项蝶兮突发心慌，“你说。”
“我知道这两天你都做了什么，所以我才愿意把独家推广权交到你们呈合手上。”
“什么意思？”项蝶兮提高警惕。
“前天晚上，昨天下午，我老公都在你房间吧？我身下的沙发，那边的阳台，你们玩得还算开心吗？”
“……”
他妈的，八成是邵云飞死性难改，趁她背对着他的时候录视频了。
项蝶兮咬紧牙关，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别担心别担心，我不是来讨伐你的，我如果真的介意，怎么还把那么大的合作交给呈合呢？”
卢吟雨依旧是将眼睛弯起，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笑着，那是项蝶兮从小到大最讨厌的虚伪嘴脸。
事已至此，她也不会好声好气地和对方说话了，“你想怎么样？”
“你也知道的，我还有五个月才能生，我需要你当我老公的固定性伴侣，这样也好过让他出去乱约，你说对不对？当然，我老公不知情，只要让他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他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啦。”
“……”
啊这个死女人，上门来给老公拉皮条来了？
“你把我当鸡是吧？”项蝶兮轻蔑地笑了。
“怎么会呢？鸡多不干净啊？”
妈的，看到她顶着这张人畜无害的面孔就来气！
项蝶兮一把将卢吟雨从沙发上捞了起来，试图把她轰出去，“我就当你说胡话，趁我没对孕妇动手之前，赶紧走。”
“哈哈，不是说好的会顾全大局吗？”
“你当呈合是小作坊，缺你们这一家品牌合作吗？”
“但是你拒绝我的话，我会在行业里避雷你们家，让其他品牌也不找你们家合作哦~而且，你也不想因为你的错误决定，影响到温寻或者其他达人的资源吧？”
好好好，道德绑架是吧？玩阴的是吧？
项蝶兮松开了紧握住卢吟雨胳膊的手，搭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行啊，我答应你，回去就签合同，反正我也不吃亏对不对？你老公阳痿成那样，这两天一点没挨操，他自己撸两把就结束了。”
“那就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聪明。”
说罢，卢吟雨自觉离开了项蝶兮的房间。
随着门被重重一摔，项蝶兮克制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紧随其后重新打开房门，对着强颜欢笑大步离开的那位比了两个中指。
就她跟她老公那点水平的阴险，真是惹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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