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温寻的手脚都被胶带捆死,靠着温亦枫坐在一片干枯的草堆之上。
她东张西望着,并没有看到绑架她的那两人,这里看上去像是什么废旧厂房,还是九十年代那种自建小厂,窗户上的玻璃缺一块少一块的,室内空间飘荡着阴风的鬼叫,窗外还此起彼伏地响起狗吠,听上去起码要有十来只。
温寻猜测,她和温亦枫恐怕是被绑架到乡下什么未开发的地界了。
不断有湿冷的风钻进她的居家服里,温寻刚好没多久的鼻炎就开始隐隐发作,想打喷嚏打不出来,只能拱拱鼻子使劲吸气,利用凉飕飕的小风将鼻腔里的痒痒挠走。
结果一吸,就是一股可疑的潮湿霉腥味,像掉墙皮的大澡堂,也像她高中老体育馆里的破烂冲澡间,闻了感觉会有什么不知名孢子落在肺部生根长蘑菇。
一想到这,温寻瑟瑟发抖,“嘶…那样好恶心…”
“我们被绑架了你知道吗?”身旁的头戴黑色布袋的温亦枫虽然不知道温寻在想什么,但他还是有气无力地吐槽了起来。
“还活着,还行。”
确实还活着,但失去自由比直接被捅死还可怕,不过,既然温寻醒了,那就等于看到了希望,她这人武力值可高。
温亦枫主动贴紧温寻的胳膊,试图偷点暖和,可惜没偷到,温寻身上一点也不烫。
“他们俩去路口拿外卖了,你能不能想办法给我们俩松绑?啊…啊嚏…!”
“靠!”温寻直蹬被捆住的双脚脚腕,气不打一处来,“我们都没吃饭,他俩凭什么吃?”
这就是她的重点吗?!
眼前漆黑一片的温亦枫担心自己的人生也要漆黑一片,他脑筋一转,选择牺牲自己可怜的存款作为出逃成功后给温寻的酬劳。
“逃出去以后请你吃新荣记,所以你快点想办法好吗?你那么聪明机智灵活会打架!我相信你!”
新荣记吗?温寻歪着头思考了起来。
梁城没有新荣记,要吃得往上海或台州跑,那肯定不是逃出去以后立马能吃的,她现在就想吃炸鸡,最好是辣翅桶,毕竟现在又冷又饿,身体已经本能地渴望起热量和蛋白质了。
“我想想吧,他俩拿外卖肯定很快就回来了,短时间内不可能逃跑成功。”
这话说的,温亦枫都不知道该不该抱有期待了,谁能保证那俩壮汉回来之后不对他俩下手啊?
“我真的会拿出我所有家当请你吃饭的,求求你了!”
虽然温亦枫头顶黑布袋,温寻看不见他的脸,但听他声音里那股娇弱求饶的小劲儿,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正被绑架,想调戏他的心根本按耐不住。
只可惜,“叫姐姐”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那俩绑匪就提着三袋子烧烤进了厂房。
嗯,温寻闻到撒满孜然和辣椒粉的大鸡翅膀就控制不住肚皮的作响声。
“哟,醒了?”电她的刀疤男率先开口,说完还吨吨往肚子里灌啤酒。
温寻咬着牙根,冲拆塑料袋吃烧烤的绑匪狠狠瞪眼,“你们绑我的目的是要钱吗?”
刀疤男拿起一根用红柳枝串起的羊肉串晃悠到了姐弟俩面前蹲下,龇起黄牙冲温寻一笑,随后一把将烤串捋进了嘴里嚼巴个不停。
温寻本来闻到烧烤味都快饿死了,现在嘛,她一脸嫌弃地向后仰着,生怕被刀疤男的口臭熏死。
“提醒你一下啊,要钱的话,你们得找恒越董事长,恒越你知道吧?盖小区盖商场盖写字楼那个开发商,董事长钱可多!”
刀疤男咽完羊肉,还用啤酒顺了顺味,才咧着嘴开了口,“上家说了,找你男人要就行,到时候作为交换,我们会给你男人发点亲热小视频的。”
温寻抿了抿嘴,本来还挺的淡定的内心瞬间陷入了恐慌,但她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了。
温淮川教过她的,行动之前要思考。
如果现在慌给他们看了,有可能会让温家人财两空,所以她必须得淡定。
“啧啧啧,我认得你上家,邵云飞是吧?一句过来人的忠告,他抠得要死,谈钱的时候千万别听他的,不管你们找我老公要了多少钱,找恒越董事长能得到双倍知道吗?”
温寻摇着头,眼睛也偷偷瞄向刀疤男,看他对那个名字有没有什么反应。
只可惜,对方避重就轻,不给她任何套话的机会。
“双倍?就凭你?”
“凭我?我也配?”温寻翻了个白眼,“绑架也不知道找重点,都把恒越董事长宝贝大儿子绑来了,还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啊?我算个毛?我都是外嫁进来的,死了一个我老公还能娶新的呢!”
“嚯!”
刀疤男满脸欣喜,伸手就把温亦枫脑袋上的黑色布袋扯了下来,也迫不及待地打开浏览器,搜索起了恒越董事长的长相,放在温亦枫脸旁做对比。
“还真像嘿!真是亲生的?”
蒙了好久头的温亦枫猛吸新鲜空气,然后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对着刀疤男的脸喷嚏不止,“啊…啊嚏!啊嚏!死了这条心吧!啊嚏!我爸根本不爱我!他不可能给钱的!啊嚏!”
啊这个二臂小子胡说什么呢?!而且那些喷嚏也把她惹得鼻子痒痒,本来还可以忍一忍的!
“怎么会不爱你!啊秋!你爸最爱你了!不爱你还给你买什么阿斯顿马丁啊?我老公都开不起啊!啊秋!”
没等温亦枫缓过喷嚏劲反驳什么并不存在的阿斯顿马丁,刀疤男已经把切换到拨号界面的手机举到了他面前。
“你爸手机号是多少?”
温亦枫宁死不屈,嘴巴闭得紧紧。
倒是一旁的温寻脑子转过了弯,飞快地禀报了恒越董事长的私人手机号。
电话铃响了将近一分钟,恒越董事长接电话了。
“啊…啊嚏…!老爸…救我们!啊嚏!啊不行了…我…我要哮喘了…啊嚏!”
“啊秋!你快说要多少钱啊!啊秋!我靠痒死我了…我也要哮喘了…”
刀疤男闭着眼,拿他撸过烤串带着油的手掌心抹了抹喷到他脸上的口水,为了从梁城首富手里拿到赎金,他忍气吞声也行。
他把扬声器关闭,将手机贴紧耳边,“本来是想要个一千万的,现在嘛,汇一千万到我账户上,再多搞点大行李箱,把另外一千万送到指定地点。”
“送到哪里再说,晚上九点我会联系你,哦对了,要是和警察联手的话,你弟媳不仅要被你儿子糟蹋,他们俩还都得把老子伺候爽了再死。”
那句话听起来不像胡扯,刀疤男对电话那头做威胁的同时也一手捏住温寻下巴,一边冲着温亦枫的脸打量。
也是,他都干绑架勒索了,一个亡命之徒能有什么底线可言?
温寻吞了吞口水,希望温竺山能靠谱地发现点什么来,不然她跟温亦枫死也死得不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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