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武德帝看着奏折,河南干旱,发生蝗灾,田地庄稼颗粒无收,朝廷赈济钱粮,命太子前往赈灾。
官媒几次跑靖宁侯府,侯府大公子薛宝睿的亲事才定了下来,薛宝睿的婚事可费了一番功夫,薛宝睿纨绔的名声,京城世家小姐没人愿意嫁给他,老太太和苏氏挑中了一个县令的小姐。
婚期还没定,侯府张罗薛宝睿的婚事,苏氏忙不过来,四太太倪氏分担管家事,操办婚事,倪氏事事问过苏氏,苏氏管家权分去一部分,倪氏周到妥帖,苏氏也说不出什么。
小暑,京城天气炎热,花园凉亭石桌上摆着深井水湃过的瓜果梨桃,薛金福和何钟慧吃着冰凉的瓜果,何钟慧凑近小声问:“你大哥落下病根治好了吗?”
薛金福看左右丫鬟,压低声音说;“看了不少郎中,吃了很多药,不太管用。”
何钟慧说;“瞒着女方家,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薛金福咬了一口桃子,说:“我大哥低娶,还不是这个原因吗?”
何钟慧坐回去吃冰碗,说;“出身低,过门后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害人家姑娘一生。”
薛金福转了转眼珠,“钟慧,你看我五叔怎么样?”
何钟慧边吃,关切地说;“你五叔挺好啊,怎么你五叔要娶亲了?”
薛金福认真的说;“钟慧,你嫁给我五叔怎么样?我们成了一家人,以后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何钟慧动了心思,戏谑地说:“你想让我当你五婶。”
薛金福又咬了一口桃子,弯眉笑说;“你若嫁给我五叔,我甘愿自降一辈,称呼你一声五婶,又如何?”
何钟慧的脸浮起红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再说我这种情况。”
“你订过亲,我五叔成过亲,这不是正好吗?而且我五叔人品可能保证,一定能对你好的。”
何钟慧腼腆,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你五叔愿不愿意。”
“我去我五叔那探个口风,你等着,今日我五叔正好休沐。”
薛金福让丫鬟用碟子装了几样果子,亲自提着去五房的院子。
五老爷薛继岳练剑刚进屋,洗了脸,听丫鬟说;“五姑娘来了。”
薛金福迈过门槛,唤了声,“五叔”
薛继岳说;“五丫头你怎么来了,找五叔有事?”
薛金福把提盒放在桌上,说;“我给五叔送冰镇的果子,消消暑。”
“小五越来越懂事了,知道孝敬五叔。”
薛继岳打开食盒盖子,拿了一块西瓜吃。
薛金福踱步,看屋里陈设简单,一看就是没个女人,说;“瓜果是何姑娘拿来的,特意给五叔,五叔救了她,她一直念叨着报答五叔。”
薛继岳不以为意,“报答什么,这点小事告诉何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薛金福促狭地说;“她要以身相许,报答五叔。”
薛继岳吓了一跳,手里的西瓜差点掉在地上,“小五,这话不能乱说,坏了人家姑娘闺誉。”
“我没乱说,五叔和何姑娘挺般配的。”
薛继岳急了,唬着脸说:“小五,你小小年纪不懂,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何尚书若知道,以为我对他家女儿有非分之想,狭恩图报。”
薛金福暗地里撇撇嘴,难怪没媳妇,说;“五叔,你就说何姑娘好不好?”
“何姑娘当然好,容貌性情都不错。”
薛继岳和何钟慧回京一路,对何钟慧很有好感,何姑娘年纪小,同自己侄女一般大,自己成过亲,自觉不配。
“有五叔这句话就行,侄女告辞了。”
薛金福从五房出来,唇角上扬,既然双方互有好感,这事就成了一半。
送走何钟慧,薛金福去了颐安堂,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见了她问;“何姑娘走了。”
“走了”薛金福坐上榻,认真地说;“祖母,您看何姑娘配我五叔怎么样?”
老太太慈祥地笑着,“何姑娘和你五叔倒是挺般配,怎么你有心撮合你五叔和何姑娘。”
薛金福给老太太捏肩,说;“我五叔救过何姑娘,彼此印象不错,祖母,孙女觉得这是一个好姻缘。”
“钟慧那丫头是个好孩子,你五叔如果能娶了她,是你五叔的造化,就是不知道何家是什么意思,我问过你五叔,托媒人上门提亲。”
两家门当户对,靖宁侯府上门提亲,何尚书对五老爷薛继岳很有好感,叫出夫人来,答应了婚事。
何钟慧没过门夫婿殁了,不用按礼制守孝,何钟慧和薛继岳的婚期定在十月。
五老爷薛继岳是长辈,理当先办喜事,侄子薛宝睿的婚事往后推。
侯府雇工匠修缮房屋,五房就一个小妾莫姜,五老爷薛继岳不大理会。
八月,京城出了一件大事,东宫太子去河南赈灾,返京时遇到刺客,受了重伤。
薛府办两桩喜事,薛宝睿是薛金枝的同父同母的兄长,薛金枝回府探望,没了出嫁时的得意,心情低落,同老太太说;“太子受了伤,性命没有大碍,一条腿跛了,皇后娘娘和太子妃最近心情不好,东宫的人都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
东宫气氛压抑,薛金枝回娘家透口气。
老太太咳声叹气,“这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刺杀东宫太子。”
太子成了跛脚,继承皇位无望,老太太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孙女,这盘棋成了废子。
薛金福陪何钟慧打头面,挑选首饰衣料,两人从银楼出来,何钟慧对薛金福小声说:“听说东宫那位已上表请辞太子之位,朝堂上齐王呼声最高。”
薛金福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抓住刺客了吗?”
何钟慧消息灵通,说:“抓住的刺客都是死士,当场服毒身亡,干净利落,没留一个活口。”
薛金福心里疑惑,前世太子出事晚两年,听她姐姐薛金枝说,太子回京途中,所经路线没几个人知道,而且太子相当谨慎,半路遭到刺客劫杀,出手稳准狠,不取太子性命,废了太子一条腿,是冲皇位来的。
立储之事朝臣拥戴四皇子齐王,难道真是齐王所为,薛金福闪过一个念头,那人睚眦必报。
这时,有几个姑娘从旁边的布庄里走出来,何钟慧碰了碰薛金福胳膊,“那不是徐楚宜吗?”
徐楚宜显然也看见她们,佯作没看见,何钟慧喊了一声,“徐姑娘”
徐楚宜不得不站住,像是才看见她们,“何姐姐,薛妹妹。”
薛金福走过去,眼中带着讥讽,“徐姑娘说要请我,怎么看见我躲了。”
徐楚宜神情尴尬,“我没有躲你。”
“我想问问,我怎么得罪了姐姐,姐姐设计害我,难为我还一直把姐姐当成最好的朋友。”
徐楚宜没想到薛金福当众说出来,底气不足,声音低了几分,“妹妹没得罪我,妹妹误会我了。”
“为了六皇子?”薛金福的语气轻蔑不屑。
徐楚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笑说:“妹妹说什么,我听不懂。”
被她猜中了,薛金福突然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这是回敬你的。”
啪地一声脆响,跟她一起的几个姑娘惊呼一声。
徐楚宜当街挨了一个耳光,羞愧难当,捂着脸,没敢争辩,上马车匆匆走了。
看着徐府的马车走远,何钟慧说:“广恩伯府不像从前风光,太子已经移出东宫,徐楚宜想嫁六皇子是痴心妄想。”
储君之位易主,东宫太子僚属,严太傅等一伙人在皇权争夺中落败。
汪皇后苦心经营多年,毁于一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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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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