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

大太监回宫复命,祈嫔心道不凑巧,对萧凤麟说:“薛姑娘去了慧源寺,早知道在寺庙留下人,待她一到抓回宫里。”

八皇子萧凤麟眼底透着狡黠的精光,说:“母妃,薛金福真去慧源寺,我们的人折返回京在路上能遇到。”

祈嫔看着儿子,道;“皇儿是说薛姑娘没去慧源寺?”

“她定是去了别处,打着看她母亲的幌子,薛家五姑娘可是心眼多得很。”

八皇子萧凤麟一直暗中关注薛五姑娘的一举一动,当年宝庆公主一伙人欺负薛金福,每次都没讨到便宜,那些害人的小伎俩都被这个十岁少女一一化解,致使宝庆公主失宠与父皇。

祈嫔说:“她母亲在我们手里,还怕她不自投罗网,只是要怎么通知她,她去了那里?靖宁侯府家规不严,未出阁的女子抛头露面,到处乱跑。”

萧凤麟一侧唇角挑起,他有着萧氏皇族绝世的容颜、只是这美有一股邪魅,“儿臣知道她在那里,命人送一封书信到温泉行宫,知会她的母亲苏氏在我手里,她自会现身。”

女人的敏感,祈嫔心下不安,道:“你父皇对易储之事轻易就答应了,本宫心里总不踏实,你父皇是怎么想的?他不相信太子,和太子之间生了嫌隙,想借你的手除掉太子?”

萧凤麟年轻的脸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粹白的阴柔,“父皇信任过谁?形势所迫,也是无奈之举,太子手握兵权,父皇猜忌他,自然不愿意太子脱离他的掌控,反而是我,父皇放心些。”

萧凤麟的母嫔娘家一直很低调,家中对子弟约束很严,安分守己,八皇子萧凤麟与外家不经常来往,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知道父皇忌惮皇子有强有力的外家支持。

祈嫔又说:“皇儿已经拿到废太子诏书,什么时候公布?”

这是萧凤麟第一步,拿到父皇废太子的诏书,他夺得储君之位,皇帝成了孤家寡人,他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手里握着他的女人,这一张底牌,全盘就活了。”

“薛五姑娘对萧凤臣真这么重要吗?”祈嫔有些怀疑,男人们争权夺利,父子兄弟骨肉相残,女人的影响力有限。

萧凤麟一直在暗处,因为没成年,冷眼旁观皇兄们争斗,选择这个时候出手,奈何萧凤臣羽翼已丰。

他生在皇家,从小尔虞吾诈司空见惯,看得透彻,他的六皇兄宫里连侧室侍妾一个没有,身体是个借口,表面冷漠,不近女色,实则用情至深,其他人看不透,他却看得清楚,他皇兄接近薛金福,除去男女之私,大抵早怀有野心,他断定薛金福现在在他皇兄羽翼保护之下。

“英雄难过美人关。”萧凤麟笃定薛金福在他皇兄心中的分量,非比寻常。

萧凤臣手里拿着书信进殿,交给薛金福,揶揄地说;“宫里送来的,孤这个皇弟工于心计。”

薛金福接过书信,是她母亲的亲笔信,字体一看就是她母亲的,一目十行看完,书信的内容苏氏让女儿薛金福来救自己,她的母亲冷心冷情,对夫君是,对女儿亦是,她已经不因为母亲而难过了,但总不是个开心的事,把书信递给萧凤臣。

萧凤臣看书信,瞳孔微缩,抬头看薛金福的目光柔了几分,漆黑的凤眸透着怜惜,心疼地揉了揉薛金福的头,心道你便是失去所有的亲人,还有我,我把你缺失的加倍给你。

母亲自私到明知道是陷阱,也要让女儿的命换取她活命,苏氏没保护过幼小的女儿,薛金福在皇宫里的日子全凭自己的机智躲过宝庆公主等人一次次的欺凌迫害。

薛金福内心平静,不觉得伤心,伤害多了,或是了解自己的母亲,便不在意了。

萧凤臣的千秋大业又怎能因一妇人断送。

薛金福看着萧凤臣,意思是由他处置。

萧凤臣把书信投入火盆里,替薛金福做了决定,这薄情的女人不配拥有女儿的爱。

萧凤臣和薛金福在温泉行宫静候京城的动静,不出意外,皇帝很快有动作。

果不其然,几日后,宫里送来密报,皇帝萧元徽赐婚五皇子萧凤清和薛金福,张罗为太子选太子妃,皇帝属意太子的外家女作为太子妃人选,同时两个侧妃人选,都是品级低的文官之女。

尽管知道五皇兄断袖,萧凤臣心里着实不痛快,两人相处多年,萧凤臣喜怒不形于色,薛金福还是感觉出来,问;“出什么事了?”

萧凤臣的眸色陡然暗沉,戾色乍现,声音冷冽,“父皇赐婚你和五皇兄,父皇玩得一手好权术。”

这是早晚的事,但是父皇现在赐婚,选太子妃,萧凤臣生母的娘家根基浅薄,对太子巩固地位没有任何助益,这样一来彻底断了他和靖宁侯府的联系,靖宁侯手里虽然没有兵权,但是经营多年五营兵马将领得他提拔,不少是他的心腹,太子党摒弃靖宁侯,靖宁侯这个老狐狸被太子党排除在外的,就要另投主子。

京城五营兵马令牌在萧凤臣手里,五营将领跟随太子平叛,那是维护正统皇权,乃正义之举,人人拥戴太子,可是太子谋反,正统正嫡思想作祟,军中的将领跟随太子谋反犯了灭九族重罪,到时大多数将领左右犹豫不定,靖宁侯的立场就显得尤为重要。

沉默片刻,薛金福道;“我现在回家。”

两人之间无需多说,三言两语彼此都能明白心中所想,皇上易储决心已下,太子只有一条路可走,孤注一掷,太子接收五营兵马兵权时候短,尚不能完全收服人心,尽皆归太子麾下,如果父亲能助力太子,成功夺位就有□□成把握,最差的结果说服父亲不插手。

萧凤臣断然道:“不行,你现在不能回京,他们一定在侯府布下眼线,等你出现。”

“我有办法。”薛金福道。

清晨,侯府的大门开了,雪后天晴,气温下降,门前几个扫雪的小厮冻得搓着手,对嘴哈气,一辆马车停在偏门,农庄上送菜蔬鸡鸭鱼肉,庄子上刘管事带着个年轻后生,是个生面孔,个头不高,身形瘦小,穿着棉袄,戴着一顶狗皮帽子,帽檐压得低,遮挡住大半张脸,刘管事介绍说:“这是我侄子,带他跑两趟,熟悉熟悉,认认人,我忙脱不开身,以后就让他跑。”

刘管事给门上的人送一篓鸡子,门上小厮乐呵呵放他们入内。

书房里,靖宁侯薛继方称病在家,朝堂中的动向了如指掌,为官多年,敏锐地觉察出异变,这时门口传来说话声。

贴身小厮在门外回禀,“庄子上的管事求见侯爷。”

“ 让他进来吧。”

薛继方有点心不在焉,没注意到这次庄上来的人是个不认识生面孔,来人施礼,“小的给侯爷请安。”

薛继方这才注意到年轻后生,声音耳熟,问:“怎么是你来了,老刘呢?”

每次都是庄头老刘亲自来,换人了。

薛金福揭开帽子,薛继方一愣,皱眉道:“一个姑娘家,你怎么这副打扮。”

薛金福挥退屋里的人,遂把母亲被骗回京,囚禁皇宫,八皇子有反心,皇帝被八皇子挟持,同父亲说了,别的都是真话,八皇子挟持皇帝说了谎,太子回京清君侧,要有个能服众的说法。

薛继方不愧是肱骨之臣,从这些信息里,略去枝节,很快抓住一个重点,“福儿,你跟太子是什么关系?”

现在是你死我活,抛却妇德,闺誉,生死攸关,除了命,其它都是小节,薛金福为了争取父亲的支持,干脆地回答道;“女儿已经是太子的人。”

这一句话,几乎决定了靖宁侯薛继方的立场,他女儿已经同太子绑在一条绳子上,便是他听命皇上,投靠八皇子,难保事成后八皇子萧凤麟卸磨杀驴,皇帝清算自己,算总账。

这种时候,如果站错队,太子败了,侯府跟着遭殃。

薛继方负手在室内来回踱步,薛金福猜到父亲的想法,置身事外,明哲保身,不管新皇是谁,薛继方不站队,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太子赢了,太子和女儿的关系,可保全侯府平安,八皇子赢了,追究不到他身上。

父亲狡诈,她需得说服父亲,遂道:“父亲在家养病,朝中之事不参与,保全侯府,可皇帝猜忌心重,能相信父亲吗?一旦八皇子得势,八皇子年纪虽不大,城府极深,父亲非他嫡系亲信,他能信得过父亲吗?”

只要他助萧凤臣一臂之力,五营兵马萧凤臣掌控,尽归太子调遣。

靖宁侯薛继方对太子夺了他的兵权心存芥蒂,无意站在太子一边,可迫于无奈,他女儿已经替他选择了,他就是想装糊涂也不行了,女儿这是逼着他就范,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他也没别的路可走,皇帝他了解,女儿成了太子的人,皇帝对他起疑,身家性命不保。

薛金福从书房出来,房顶几个黑影跳下来,落地为首的男人抱拳道:“在下等送姑娘去别院。”

侯府周围布满八皇子的眼线,她住在侯府不安全,萧凤臣在京城的别院隐蔽,如有危险立刻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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