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时空罅隙。

虽然加入了社团,但寂绥在里面并不活跃,他有时候只会在周末没课的时候去刷刷脸。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当初拉他进社团的张浔竟然和他一样,在社团里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要不是因为他们的外形条件好,可以给社团拉人,就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迟早要被赶出去。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时间和拍,寂绥和张浔慢慢地成为了固定搭档。

但是要说真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亲近起来,还是因为之后的一次无意中的撞破。

寂绥那天来到社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几乎对社团是否还开着门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确实来过。

但他没想到练舞的教室里竟然还有人,是张浔。

寂绥正要推门进去,就透过门上的窗户,看到张浔明明上一秒还冷静地去拿栏杆上的外套的手,突然发狠,将衣服狠狠地扔在地上,似乎他觉得这样还不过瘾,又拿起放在地板上的黑色书包,面无表情地将里面的书掏出来,再一本本地砸向地面,然后认真地听着它们和木质地板发出的清脆的碰撞声。

寂绥看到这里,放在门柄上的手缓缓收回,他后退几步,转身倚在墙上,仰起修长的颈项,舒服地喟叹一声,嘴边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果然是同类啊。他想。

听到屋内张浔收拾书本的声音,寂绥转身离开了教室门口。

回去后,寂绥宿舍的几人要出去吃饭,问寂绥去不去,寂绥礼貌地拒绝了,“不了,我晚上有约了,你们玩得开心。”

等几人走后,转头他就打开微信聊天界面。

寂绥:你吃饭了吗?要一起出去吃饭吗?

张浔:还没有,好啊,那我去找你吧。

寂绥:好。

寂绥关上手机,打开柜子深处放的小药箱,把里面的药一个个拿出来,又起身把宿舍的门开到最大。

他正接好水准备喝药的时候,张浔进来了。

寂绥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拿起桌子上放的药片就着水仰头咽下。

余光里寂绥注意到张浔放到他桌子上的药盒的视线,当然也没有错过他眼里转瞬即逝的兴奋。

那晚过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寂绥吃的药,不过明显关系近了很多。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如果有谁心里不舒服的话,就和另一个人倾诉,这是一种来自同类的互相依偎,也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有一次寂绥突然发病,整晚都睡不着觉,凌晨三点的时候给张浔发了消息,说想去蹦极。五点的时候,张浔回消息,说约了附近最早开门的娱乐设施里的蹦极项目。

七点的时候,两个人穿好装备,寂绥看了眼台子下面没有波澜的江水,临到头了因为恐高想要放弃,谁知道张浔直接抱住他从高台上跳了下去。

强烈的失重感袭上他的心头,滚烫的心脏激烈地撞击着他薄薄的胸膛,好像要从他的喉咙里跳了出来。

寂绥莫名想到,他们像是一对殉情的恋人。

弹跳绳回弹的时候,寂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碧水青山,小声地叫了两下,心里总算是顺畅了不少。

耳边是张浔忍不住的轻笑。

很快就到了放寒假的时候。

傅智铧父母都不在身边,于是他准备来博林和寂绥一起跨年。

寂绥问过家里人后,家里人也都没有什么意见,这件事就算敲定了。

跨年那天,本来是傅智铧和寂绥的二人世界,谁知张浔突然发消息,想来找寂绥玩,寂绥习惯性地就答应了,对于张浔,他总是格外的宽容。

只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街上的人还是很多的,三个人并排走在路边。

如果寂绥没感觉错的话,张浔一直在若有似无地跟傅智铧找话题聊天。

对于张浔对傅智铧突然的讨好,寂绥视之是一种对他的背叛,尤其在张浔提出要给他们买奶茶,还专门凑到傅智铧身边询问的动作,让寂绥的心中生起一股无名之火,好像要将他的全身焚烧殆尽。

中途傅智铧看出寂绥的脸色不好,提出早点回家休息,几人才散了。

“怎么了?”回家的途中,两人的气氛安静得让傅智铧心里感到很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发问。

“没什么,就是今天事儿有点多,有点累而已。”寂绥半垂着眼,有气无力地说。

“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傅智铧看他呕气的模样,猜到可能是因为今天自己和张浔的亲近让寂绥不舒服了,他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小声地哄着他。

“嗯。”寂绥冷冷地敷衍了他一句,没再说话。

……

小镇最近的天气多变。刚过完年,空气里都还是懒散的气息。

里德昂斯深吸一口气,如祖母绿宝石般的瞳孔微缩。他将虚握住桌板侧面的手收回轻轻摩挲苍白的书页,纤细的指尖下,清晰的黑色字迹慢慢变成不祥的红色。

水滴打到书页上红色的“绥”字,很快以它为中心向四周晕染,灰暗的圆将刺眼的红牢牢圈住。

里德昂斯抬头看向本来因为闷热打开的彩色玻璃窗——这里原本是十九世纪六十年代的一家邮政公司,冷风携着雨水冲散了室内挤在一起缓慢流动的混浊气体。他站起身,将大开的窗户掩上,只留下三指宽的距离透气。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木板上发出一阵有节奏的沉闷声响。

“涟漪,里德昂斯,昨晚过得怎么样?只有你们两个人还在工作吗?”筱水秋明的手臂上搭着刚刚在门口脱下的深色呢料大衣,衣服的毛线上还挂着明亮细小的水珠。他用流利的中文向空荡的办公室内仅有的两个人说。

“不,准确来说只剩下里德昂斯一个人了,我这本从去年下半年就开始了,两分钟前刚刚结束。毕竟选择在年初入门的恐怕就只有寂绥那个极端狂热分子了。”曲涟漪合上面前的书,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宽松的毛衣随着她的动作贴上她的身体,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她的眼睛因放松而慵懒地眯起来偏头看向走进来的秋明。

“出问题了。”里德昂斯拿起办公桌上的书走到他们两人身边,苦笑着说。

秋明接过书翻看起来,坐着的曲涟漪站起身凑上前随着他的动作看了几眼后,细长的眉毛蹙起,有些迟疑地开口,“主线才刚过不到一半,这么快就出现赤字,不应该啊。”

突然,紧闭的门再次被打开,裹挟着冬末寒风的阿丽兰妲双手提着厚重的裙摆跑了进来。她对着惊疑的三人,口中急促地吐出一大串不成调的音节。筱水秋明和里德昂斯不明所以地看向曲涟漪。

“别着急,慢慢说。”曲涟漪握住好友冰凉的手,向额头冒出一层薄汗的阿丽兰妲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我今早拿给徐讼的地图是主门的!”阿丽兰妲还不能熟练地说中文,有些字母的发音甚至是错误的,但其他三人还是联系前后语大概猜出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三人几乎同时低叫出声。

歇在屋檐下躲雨的鸟被惊得扑棱了两下翅膀,一下子又淋了不少雨。

就像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一样,在第一个世界上本就存在的时空中,出现了一种特定人群:他们执笔创造出新世界并赋予其生命的存在。当这个世界趋于完美时,人们不再具备控制它的权力,新的时空出现。但或许出于某种类似于亲子之间的联系,在新的时空中又出现了“造物主”,于是第三时空出现。

一些经历了数百年或数万年的兴衰终于被世界遗忘的地方就成为了时空罅隙。它以多种形态存在,比如海上的孤岛、与世隔绝的小镇、一列破旧的老式火车。那里有通往其他时空的门,或许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扇门,或许是一堵墙,甚至一棵树。在不同的门的附近,遗落着“造物主”对这个时空中的一些记载。

因为对“造物主”创造的世界中的人物倾注过多的情感,从而达到超出正常范围的迷恋,甚至不惜用极端方法穿越时空却被困在时空罅隙中的人被称为流浪人。他们通常具备超群的共情能力和想象力。

有些流浪人通过门到达自己心心念念的时空,发现它的真实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好,想要通过相同的方法回家,结果发现自己只能被传送到时空罅隙的另一种形态中;而有些流浪人,他们对于自己来自的时空深恶痛绝,决心在自己心仪的时空中度过一生,却绝望的发现当书中记载的一切全部发生后,他们会因为各种原因死去,并被重新遣回时空罅隙。他们中不乏狂热分子,不断地寻找门,进入不同的时空,随着次数的累加,他们快速衰老的同时也打乱了不同时空的秩序:书中记载的故事发生错乱,甚至主要人物消失(有流浪人推测,他们可能也到达了时空罅隙)。

流浪人为了赎罪,创立了快穿局:它负责收集起被破坏的时空,经过流浪人的选举,从中派一些能力出众、意志坚定的人去往这些时空代替逃跑的人物完成故事线或是以第三方身份扮演系统这一角色,引导主线走上正轨。为了防止有流浪人想要篡改剧情,妄人居应运而生。妄人居的成员负责定期监察快穿局的成员的工作,一旦发现异常就会立即进入所在时空(维护中发生的故事线如与记载发生出入的话,原剧情将会被赤字修改),将其杀害——强制将流浪人传送回时空罅隙。随着维护工作的持续推进,不甘寂寞的流浪人中出现了创世门,他们多是根据已有的记载为它创造衍生故事,由衍生故事产生的门被称为衍生门,他们一般分布在主门附近。进入衍生门,也成为了流浪人的一种休闲娱乐活动。快穿局也为此成立了专门的娱乐部门,分出一部分系统人员专门为游戏快穿玩家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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