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韫璞躺在床上静养的时候,桑六就一直照顾他,给他擦洗身子,喂他吃饭。
第一次排泄的时候,桑六扶着徐韫璞,帮他把裤子脱下,又把下面插着的鹅毛拿出来后,过了几个瞬息,从里面流出淅淅沥沥的淡黄色液体。
桑六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正常排泄,阉割就算成功了。如果不能,这人也就废了,大概率是活不成的。
大半个月过后,徐韫璞终于可以下地行走,只是空荡荡的感觉让他总是忍不住摸向那处。
等到彻底痊愈,徐韫璞就又回到厨房,每日刷盘洗碗了。
在干完一天活后,徐韫璞精疲力尽地回到监栏院,还没踏进门槛,就被一个监丞指使去将墙角的马桶倒了。
徐韫璞没说话,温顺地提起脏臭的马桶又转身离开了。
在将马桶倒了,踏进监栏院的一瞬间,徐韫璞的情绪突然爆发,他一把将马桶扔开,蹲在墙角再也忍不住地痛哭起来,即使这样,他也紧咬着拳头,不让自己哭出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徐韫璞有些哭累了,他仰起头靠在墙上,看着这被高高的宫墙划出的四角天空出神。
黑夜里,有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缓步走到他的身边,然后坐下,“哭是没用的,进了宫,就得守宫里的规矩,但不同的人守的规矩是不同的,像我们这类最下等的,要做的就是谨言慎行,随人差遣。想摆脱这种日子,就得有眼色,会讨老太监的喜欢,才能往上爬。”
徐韫璞没有扭头看桑六,他专注地盯着头上闪烁的星星,反而问了一个和桑六刚才说的话完全不沾边的问题,“那你呢?你懂这么多,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个侍童?”
桑六沉默了很久,久到徐韫璞觉得他不会回答了,于是准备起身回屋的时候,桑六突然低着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愿雌伏于人下,所以被罚到这里了。”
徐韫璞猛地扭头看向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没想到,原来自己将遭受的苦难还没有结束,这只是刚刚开始的前奏。
“走吧,明天还要早起干活。”桑六站起身,拍了拍沾到身上的灰,若无其事地一步步走向了监栏院。
徐韫璞见过黄少监几次,都是晚上干完活回来在门口碰到的。
好像每次见到他,黄少监都是步履匆匆的。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徐韫璞凑到桑六身边,“你知道黄少监吗?”
“知道。”桑六啃着馒头,淡淡地回他。
“我看他每次回来都急匆匆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徐韫璞继续问。
“他有腰痛,”桑六咽下一口馒头,抬眸看向他,“想学按摩?”
“对!”徐韫璞兴奋地喊了一声,但又怕桑六不同意,气势又弱了下来,“可以吗?”
“行。”桑六垂下眼睫,低低地应了他一句,然后继续啃馒头。
徐韫璞跟着桑六学了半个月的按摩,也得亏徐韫璞脑子还算灵光,学得挺快,手法已经可以出师了。
当晚徐韫璞将自己收拾干净站在门口,等着黄少监回来后,立马凑上前,笑脸盈盈地说,“师父,我新学了一招按摩,让我给您按按吧。”
黄少监看着面前生得粉雕玉琢的男孩,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进屋里,让我试试你的手艺,按得不好,我可要治你的罪。”
“是,是。”徐韫璞连忙跟在黄少监身后进了屋内。
少监的房间是一人一室的,又宽敞又明亮,通风还好,地上还放着一个火盆,进去还挺舒服的。
“按吧。”黄少监脱去外衫,趴在床上,闭上眼睛说道。
“好。”回过神的徐韫璞连忙按照桑六教他的穴位,双手按下,然后旋转活动,进行揉压。
就这样按了有半柱香的功夫,徐韫璞听着黄少监微微打鼾的声音,慢慢地松开手,替他盖好被子后,熄了蜡悄声退了出去。
此后,几乎每天晚上,黄少监都要叫徐韫璞过去按摩,有时候时辰太晚了,黄少监就会让徐韫璞在他那里过夜。
不出一个月,徐韫璞就被升为了监丞。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