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天蒙蒙亮了,徐韫璞小心翼翼地抬起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放到身后,然后慢慢地直起身,从床上下来。
昨晚脱下的衣服还在地上,徐韫璞蹑手蹑脚地穿上,将殿门开了个小缝,迅速溜了出去。
一路上几乎不敢松懈,连走带跑地回到西夹道。
等躺到自己床上,徐韫璞才困意袭来,一闭眼睡得天昏地暗。
一直到徐韫璞醒来,都过了午膳的时候了。
旁边坐着的一个小太监,一直在看着徐韫璞的一举一动,见他醒来,连忙笑着说道,“徐爷您醒了,师父说了让我在这里看着,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您休息。”
徐韫璞闻言看了一眼他,瞧这小太监的殷勤劲儿,莫不是以为他受了皇上的恩宠,日后要飞黄腾达了,这便过来讨好他了。
“多谢。”他尽管心里早已思绪万千,面上却仍然不显,礼貌疏离地说道。
“瞧您说得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小太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徐韫璞朝他笑了笑,并不说话。
今天他本该跟着带班的王太监值早班的,但既然他留下话他可以休息,那就是皇上的意思了,想通了这点,徐韫璞就心安理得躺床上又休息了一会儿,直到实在睡不下了。
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徐韫璞干脆回了一趟监栏院,桑六并不在,他最近被调到了贵妃身边伺候,颇受宠信。
他在监栏院转了一会儿,托那里的一个监丞给桑六带句话,就说他来过了,日后也会来,自己一切顺利,让他不要挂念。
在回金漱殿的路上,徐韫璞遥遥地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即便那夜他专门熄了灯,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又怎么会认不出来那人是谁。
姜柩岁看到他的时候,明显神色变得激动许多,他小跑几步,直直地冲徐韫璞走过来。
徐韫璞没法,只能认命地停下脚步就要行礼,却被姜柩岁扶住手臂,阻止了他的动作,“我们之间不必有如此多的虚礼。”
那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发出的,徐韫璞感受到耳廓边的热气,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去,只是脚后跟还没着地,就被姜柩岁拽着手臂拉了回来。
“我前阵子去新兵营了,刚回来……”姜柩岁将他拉到墙角贴了上去,“我听皇上说,你不愿意跟我。”
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徐韫璞有些不舒服地偏过头,“我是宫里的人,就是皇上的人,怎么能随便跟了你?”
他本想暗示姜柩岁自己对刘芮麟的忠心,也借此打消姜柩岁对他的一些不正经的念头。谁想到姜柩岁听后,反而兴奋起来,“你是担心皇上会多心?你放心,皇上早已将我收做义弟,他不会怪罪你的。至于他人,你就更不必管了,我和皇上之间还不至于因为他人几句猜疑之辞就生了嫌隙。”
徐韫璞被他几句话说得有些懵了,下意识地回头反驳,微张的唇瓣正好吻上姜柩岁的下巴。
一时间,两人都愣在原地。
还是徐韫璞先反应过来,一把将姜柩岁推开,小声解释道,“将军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姜柩岁动了动嘴唇,嘴角微微扬起,正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徐韫璞接下来的话砸了一脑门,“那夜的事,你我都是情非得已,我不需要将军为我负责。况且将军在我年幼时多有照顾,我也算还了将军的恩情,你我就此两清……这件事,权当没有发生吧。”
他说完,绕开还愣在原地的姜柩岁离开了。
徐韫璞全程没有看姜柩岁一眼,说不上来是因为害怕被姜柩岁恼羞成怒记恨,还是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心软后悔而收回刚才的话。
至于为什么会后悔,徐韫璞想不明白,就像他想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会答应帮姜柩岁,明明自己最怕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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