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讼在夜里从工厂里走出来。
万梓良一代名臣,却早早被病魔夺去生命,年仅二十一岁。
按照剧情走向,寂绥现在应该还在门里。
但他还是没忍住,一步步走向小镇公墓边唯一的一栋房子。
黑夜里看不清楚远处,他隐约看到那扇孤零零的门并没有关牢。
为了看得更清楚,徐讼的脚步逐渐加快,直到被隐藏于黑暗中的门彻底显现在他的眼前,那门确实留了一条缝没有关牢。
寂绥回来了?也对,进入异时空之前是可以调整时速的,或许他将《思乡曲》的时间调快了。
这样想着,徐讼试探性地推开了那扇木门,猛地瞧见左侧栅栏处闪着一簇黄色的光。
徐讼疑惑地又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在黑暗中隐隐看出来在那团黄色火焰的旁边还有个模模糊糊的半蹲着的身影。
“寂绥?”徐讼抬起手敲了敲半开的门,没进去。
那身影一顿,转过身来看向徐讼的方向。
徐讼这才看清,那团火光是寂绥手里举着的蜡烛发出的。
“你在……埋尸?”徐讼看着蹲在地上拿着铲子的寂绥,他的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收好的兴奋。他终于犹豫半天,嘴角抽搐地发问。
寂绥一愣,然后忍不住笑出来,“你想什么呢?我在种花。”
“你,大半夜种花?”徐讼一边走向寂绥,一边稍微歪歪头看向他的前面,果然那里有一枝花立在土中。
寂绥点点头,眼睛发亮地拿起放在一边泥土上的厚书,“这里面说腊梅耐寒能力很强,冬天也能放在外面养护。我专门跟安德森要了几枝。”
“哦。”徐讼看着明显处于亢奋状态的寂绥,一时无言,为了找话题,他只能明知故问道,“你回来这么快,是调过门里和门外的时间比了吗?”
正在专注栽花的寂绥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以做回答。
徐讼看着寂绥手里的动作,突然也来了兴致,蹲到他身边,“这个怎么弄?我也想试试。”
寂绥听到这句话,明显很高兴地回他,“好啊。”然后拿起被放在一旁的叠起来的纸包,打开它从里面又拿出来一枝腊梅,“先挖个大小适宜的坑,然后放入花枝,填土压实,浇透水就行。”
徐讼饶有兴致地点点头,抬手接过花枝放到一边,跟着寂绥从屋里拿多余的铲子。
屋内没点灯,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寂绥手里的蜡烛。
徐讼不熟悉屋里的布局,蜡烛可以照到的范围有限,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寂绥身后去绕过沙发开灯。
在拐弯时,徐讼没注意到低矮的桌角,就要撞上时,走在前面的寂绥余光里看到他的位置不对,连忙抬手横在他的身前,阻止他继续前进,“小心。前面是桌角。”
“嗯。”徐讼低低应了一声,向寂绥的后面移了移。
寂绥察觉到他的动作后,才放下手臂,继续前进,很快就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一声“啪嗒”之后,整个客厅就亮了起来。
此时徐讼才发现自己跟寂绥的距离不过半臂长,他还来不及后退,寂绥就转过身来,顿时间四目相对,气息交缠。
徐讼低下头后退,寂绥也从另一边离开走进厨房,两人很默契地避开刚才过于暧昧的处境。
“找到了。还有一个。”寂绥打开厨房下面的柜门,从最里面掏出一个还是很新的小铲子递给身后的徐讼。
“谢谢。”徐讼看着寂绥道了声谢。
“没事。”寂绥没看他,直接向屋外走去。
一时间,两人都保持沉默,专心致志地种花。
等种完五六株后,徐讼和寂绥收工,挨个到水槽里清洗工具。
寂绥动作快,洗完之后就坐到外面的沙发上等徐讼。他看着徐讼终于准备最后的洗手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客套话,“现在太晚了,要不今晚你在我这儿睡吧。”
虽然说的过程中就有些后悔了,但寂绥想着以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住宿他家的程度,徐讼应该不会答应。
徐讼听到他的话,洗手的动作一顿,还没等大脑反应过来,就习惯性地开口说道,“不麻烦了,我家离这儿不远。”
“哦。”寂绥放下一口气,顺口接道。
倒是徐讼听他的口吻,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我会不会拒绝得太果断,伤害到他了,他忍不住想。
左思右想下,徐讼关上水龙头,转身朝寂绥走过去,一边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今天晚上突然来打扰你,不好意思了。”
“没事。”寂绥站起身,笑着摇摇头。
正当两人尴尬地站在原地,没什么话可说时,寂绥终于还是忍不住先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我送送你吧。”
“好。”徐讼笑着率先朝外走去,寂绥跟在他的后面。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两步的距离,一前一后地顺着街道走。
昏黄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让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能够重叠交缠。
“我马上就到家了,你先回去吧,再见。”徐讼突然转过身,对身后的寂绥说道。
“好。再见。”寂绥闻言看了眼前方,大大小小的房子整齐地排列在两边,并不知道哪栋是徐讼的。但他没说什么,简单的告别后两人在路灯下分手。
一个继续前进,一个原路返回。
评论区好冷,真的有时候会怀疑我有读者吗(失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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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深夜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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