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和流萤为她装扮完,都直呼好看。
“公主,您一定是宴会上最美的。”
白玥看着镜中的自己。以前在楚家,她总觉得自己灰扑扑的不好看,随着她当了公主,一点点打扮起来,渐渐发现自己长得并不丑,打扮一下也是个美人。
而且比起之前清淡的妆容,这种艳丽打扮似乎更适合她的长相,能把她五官的优势更好的发挥出来,整个人显得娇艳欲滴。
女子终究还是爱美的,这个发现让她阴霾了多日的心情好了一些。
但她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了她走出公主府的大门。
宇文羟的马车就停在大门外。
见白玥出来,他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看到他,白玥的心顿时落到了谷底。但她别无他法,只能向他走过去。
宇文羟打量她一番,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是知道我要来接你吗?打扮的这么好看。”
白玥心里难受死了,但也不能说什么。
宇文羟让她上马车,说要同她一起参加宴会。
在雍国,未婚的男女一起参加宴会,几乎就是向众人宣告两人在一起了。
白玥已经可以想象到旁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她对宇文羟道:“宇文王子,我们雍国比较保守,我们二人一起去不太好吧?”
宇文羟随意地道:“公主,你以为我上回的话是在开玩笑吗?”
白玥咬咬唇,道:“可是,即便是你要娶我,也该问过我父皇,还有你父王母妃的意思吧?”
宇文羟玩世不恭地一笑,道:“公主你放心,我的婚事,我能做主。至于你父皇那里,皇帝陛下这么宠你,只要你坚持,他不会反对的。”
白玥听他这样说,顿时无话可说,只觉得自己除了嫁给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
到了太子府,她和宇文羟一起进去,果然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太子也目露惊异,问他们两人怎么一起来的?
宇文羟道:“我在雍国公主对我颇多照顾,我亦与公主相处愉快,便相约一同过来。”
太子碍于这么多人再场,不好多问,只能先让他们两人进去。
进到厅内,又吸引了一波目光,看的白玥直冒汗。
特别是楚知禹的目光,简直让她如芒在背。
她借口说自己要去找白凤双她们聊天,这才摆脱了宇文羟。
白凤双她们几人都好奇地问她怎么会和宇文羟一起来。
白玥不能说实话,只说是在半路上遇到的,就一起过来了。
好在白凤双她们并没有多问,很快宴会人到齐了,就正式开始了。
这一次来的人并没有上次白玥的生辰宴人多,皇帝因为忙没有来,宫里的妃子只有德妃来了,毕竟德妃是太子的生母。
除了皇子皇女们,来的京城贵女不少。她们或是盯着太子侧妃之位,或是为了借机寻找合适的郎君。毕竟这次宴会来的多是年轻有为的朝廷官员,是个难得的机会。
白玥看到钟闻朔坐在西边,看到她的目光,他对她笑笑,并没有因为之前白玥拒绝他的事怀有芥蒂。
这样看来,这位钟世子果然是个端方君子,气量也大,说起来确实是个好的婚嫁对象。只可惜遇到宇文羟这事,她只能错过了。
宴会进行到中间,太子特意设置了一个展示才艺的环节,年轻的姑娘和郎君都可以自愿上台展示才艺,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展的机会。
这机会难得,若是表现的好,不光可以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又可以吸引姻缘。
不少参加宴会的贵女都为这次展示作足了准备,纷纷上台表演。琴棋书画,各种才艺都有,也算是给宴会增加了不少乐趣。
金雯茹虽然已经是钦定的太子妃,也上台弹了一曲,大受好评。
白凤双展示的是书法,她的字秀丽飘逸,是自小苦练出来的,功底很好,也收获了不少称赞。
范晴儿没有什么突出的才艺,便没有上台展示。
白玥才上了几个月的学,和其他自小就学习琴棋书画的贵女们没法比,自然也没什么要展示的。所以她就静静坐在下面喝茶、看表演。
此时就见一位姑娘抱着琵琶上了台,她身穿淡色襦裙,面容白皙清秀,目光盈盈,颇惹人怜爱。
只见她那双含羞带怯的眸子,扫过台下某一处,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红晕。
白玥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咬牙切齿地声音:“这女的看谁呢?不会是看我的楚大人吧?”
白玥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正是宇文婼。
宇文婼感受到她的目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气愤地盯着台上那女子。
白凤双对白玥小声道:“台上这位就是陈州明的女儿陈香兰,我听说陈相好像有意将她许配给楚知禹。”
范晴儿道:“怪不得宇文婼这么不高兴,她喜欢楚大人的事早就传开了。”
白玥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陈州明是楚知禹的座师,现在楚知禹风头正盛,他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倒也是正常。
说实话,陈香兰的琵琶弹得极好,一曲十面埋伏铿锵有力,情绪激昂,好像真的把人带入到了紧张的战场中。
一曲弹罢,台下掌声雷动。白玥一边鼓掌,一边看向楚知禹,却发现他似乎根本没有在听曲子,而是神色冷淡地看向窗外。
看来这陈家姑娘的一番心血,并没有传递给她的心上之人。
楚知禹性子极冷,这些贵女们的表演他都没有注意,似乎这些身份高贵、衣着华丽的贵女们,还不如窗外鸣叫的一只麻雀有趣。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他的心房。
陈香兰弹完以后,把目光投向楚知禹,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脸上表情有些落寞,低着头抱着琵琶走下台。
就在白玥在看陈香兰和楚知禹的戏时,宇文羟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听闻新月公主才艺出众,不上台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吗?”
他的声音颇大,众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白玥莫名其妙的被点名,先是一惊,转头向宇文羟看去,只见他嘴角挂着抹看好戏的笑容。
白玥若是这时候说自己不会才艺,被这么多人看着实在是丢人,但要她表演唱歌弹琴之类的她也不会。
虽然她已经在学习了,可她目前只能弹些最简单的曲子,和刚才贵女们表演的复杂曲子无法比。
她身边的白凤双不满地道:“宇文王子怎么能这样,他是强逼着你上台吗?”
她皱着眉看向宇文羟,但宇文羟却全当没看见,眼睛只看着白玥。
在场的人都知道白玥的身世,他们心知肚明她不是从小就受高门教养的闺秀,拿不出来什么像样的才艺。
但一时间没有人吭声,反正事不关己,不少人都乐得看戏。而且宇文羟是他国王子,这时候若是说白玥什么都不会,也是在打雍国的脸。
就在这时,钟闻朔忽然站起来道:“宇文王子,我看新月公主面色苍白,只怕是身子不适,今日不适合上台表演。”
他这么说是给白玥找了个台阶,白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但宇文羟完全不吃他这一套,仍旧道:“钟世子离这么远都看出来公主面色苍白了?我怎么瞧着公主面色红润呢?”
钟闻朔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当众为难白玥,也有些生气起来,道:“新月公主是我雍国的嫡公主,她若想上台自然会上台,还由不得祈国人来指派。”
白玥一直觉得钟闻朔性子温吞,平时细声细语的,从不大声说话,没想到他竟然为了自己能这么说,顿时心中很是感动。
但她并不想他因为自己得罪宇文羟,宇文羟此人做事邪性,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且她的把柄在宇文羟手里,她不得不听他的。
所以她站起来,先谢了钟世子。
然后走上台,取了纸笔,调色、勾线、渲染,她很快地画了一幅鱼戏荷花图。
雨幕中,红色的鲤鱼灵活地甩动着尾巴,向是要从水中一跃而出,粉色荷花半开,清雅娇艳,翠绿的荷叶上滚动着水珠,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下来。
众人看了她的画无不颔首称赞。
一位文官道:“新月公主的画灵气十足,富有生趣,这鱼儿仿佛真的一样,实属上乘之作。”
另一人道:“此画用色大胆,意境俱佳,最妙的是将雨天的景物表现的惟妙惟俏。”
甚至有人喊愿意高价购买这幅画作。
白玥没想到她随便画的画会这么受欢迎,很是惊喜,就连刚才被宇文羟逼着上台的不悦都消了。
宇文羟当着众人的面走到她身边,道:“公主的画确实好看,不如就赠予我吧。”
下面的宾客听了不愿意了,有人喊:“我们公主的画,为何要给你啊!”
“就是,刚才你就逼新月公主上台,现在又来要画,脸皮可真厚。”
面对着他们的不满,宇文羟却不以为意地道:“不如就让新月公主自己决定要把画送给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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