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阁。
“你说什么!”陈氏惊叫一声,看向自己的丈夫,“你不让我教导我的孩子!”
孟奎山微微皱眉,“不是不让你教导孩子,只是长宇如今这般不成器,你平日太过宠溺他,根本管不住他。云卿愿意管教,就让他试试。”
陈氏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尖锐起来:“云卿?他不过是刚回来不久,懂什么管教孩子?长宇是我的心头肉,我含辛茹苦把他养大,难道还不知道怎么教他?”
孟奎山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长宇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学了这么多年,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再这么下去,他以后要做什么?云卿虽在外漂泊多年,但我看过,他的学识还是不错的,也是真心为长宇好。”
陈氏咬着嘴唇,眼中泛起泪花:“可是……可是,他之前还打了长宇,他怎么会好好教导,说不定就是想虐待他!”
孟奎山摇了摇头:“长宇该吃些苦头了。他若是一直这么被你惯着,以后如何在这世上立足?云卿这是为他好。”
陈氏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我不管,我不能看着我的孩子受苦。不能把长宇交到那逆子手上!”
孟奎山皱紧眉头,怒声道:“不止是长宇,玲珑和巧儿也要送到母亲那里去教导!”
“什么!”陈氏快要晕倒了,声音带着哭腔,像一只被掐着脖子的鸟,“老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玲珑和巧儿还小,她们怎么能离开母亲?你把长宇交给云卿我已经忍了,现在还要把两个女儿也送走,你这是要拆散我们母子啊!”
她说着,便扑到孟奎山身上捶打起来。她的力量很小,自然不会对孟奎山有什么伤害,孟奎山抓住她的手,板着脸说道:“别闹了。这件事已经定了。你平日里对孩子们太过纵容,把长宇惯成了那副模样,玲珑嚣张不知礼数,巧儿胆小怕事,若再不管教,等他们长大再改就来不及了。”
陈氏听了这话,心中的委屈更甚,泪水夺眶而出:“什么都怪我,什么都怪我,你什么时候管教过他们?他们都是我含辛茹苦把地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你却要把他们都从我身边夺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如让我死了好了!”
说着,她就要去撞墙,被孟奎山死死拦住。
“你这是做什么!”他怒道。
“你根本就不理解我,不懂得我对孩子们的爱。这些年,我一个人操持着家里,照顾着孩子们,你在外面忙,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现在倒好,一句为了孩子好,就要把他们都从我身边抢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孟奎山双手紧紧抱住陈氏,又急又气:“你冷静点!我这么做不是要抢走孩子,是为了他们的将来考虑。你看看长宇现在的样子,再这么下去,孟家的家业他能担得起吗?”
“长宇他还小,他只是贪玩了些,以后慢慢会好的!” 陈氏哭喊道,“你就不能给他点时间,非得现在这么绝情?玲珑和巧儿还那么柔弱,你把她们送到老太太那里,万一受了欺负怎么办?”
孟奎山费力地将陈氏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情绪稍微平复了些:“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她向来疼爱孙子孙女,怎么会让他们受欺负?而且母亲也会请女夫子,也是为了让孩子们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云卿,又是云卿!” 陈氏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他一回来,就搅得家里不得安宁。以前在外面不知道过着什么日子,现在回来就想当家作主,他就是个搅家精!”
孟奎山头疼,他知道陈氏一直对云卿有偏见,也不满道:“你莫要再这般说了。云卿在外面吃了许多苦,如今回来已经不易。你这做母亲的不心疼就算了,之前还诬陷他,你这是做母亲的样子吗?”
陈氏心中一窒,虽然她在云卿面前嚣张,但在孟奎山面前却不敢,只是低着头抽泣道:“之前那件事都是误会,是我院子里的小蹄子眼皮子浅,偷了东西。不过,我确实有过错,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去质问他。只是那几个孩子,我实在是放不下。”
孟奎山轻叹一声,目光中多了几分无奈:“只是让他们去学习,又不是不让他们来见你,只要课业结束,自然是可以回来与你相聚的。这件事已经决定了,否则,你若是被禁足,更是看不到他们。”
陈氏心中憋屈,这能一样吗?以前孩子都是她的,现在却要分出去。以后他们身边会有更多人。
不行,绝对不行。
但是她也知道,一旦孟奎山决定了,就无法更改了。她只能更想他法。
她扭着帕子,最后只能说:“好吧,老爷,我听你的。只是希望孩子们在母亲那里能好好的,别受了委屈。”
孟奎山见陈氏终于松口,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夫人放心,你也可以时常去看望他们。对了,我说的保证书,你也写了吧?”
陈氏脸都气红了,“自古哪有为人子女让母亲写保证书的?他也太不孝了!”
孟奎山耐心劝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云卿让你写保证书,也是希望家中能和睦,避免再出现之前那些不必要的纷争。”
陈氏冷哼一声,“他倒是会说好听的!不过是想打压我罢了。我在这孟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操持着家中大小事务,如今却要被他一个刚回来不久的人指手画脚,还要我写保证书,传出去让人笑话!”
她气得发晕,跌坐在椅子上,身体发软,眼中含着一包泪,脸色微黄,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
孟奎山心软了些,“好了,云卿确实受了委屈,你就多让让他吧。”
“他受了委屈,我就不受委屈?果然你们男子,只要有了孩子,就不在乎妻子了。 ”陈氏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他在外面吃苦,那是他的命,与我何干?当初若不是他自己要跑出去,又怎会有这些事?如今回来,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孟奎山看着陈氏满脸的哀怨,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那不如这样,我与云卿说一说,他一向听话,应该不会为难你。”
“真的?”
“自然是真的。”
陈氏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那孩子……”
“这还是不行的。”
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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