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dm 14/“電影票”
柯叙凛的生日在五月二十二号。
身强,丙火命,主太阳之火。
光明、热烈,积极。
全校几乎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的生日,因为到那一天,附中的广播台总是会念好几遍他的名字,点播的歌、未署名的信,都是女生悄悄送给他但不想让他本人得知的祝福。
五月份台北进入梅雨季,雨珠砸在屋顶透明的玻璃隔板,坐在里面看,整个教室好像变成一个鱼缸。
纸条从前排传过来,在过道的时候传岔了,最后只能被人一脚踢到了林弥初的脚边。
她弯腰捡起来,打开。
上面只有程柏谚写的一行字。
[六点,声乐教室。]
林弥初默默将字条收好。
下课铃打响,周围的学生都在收拾书包往外走,只有他们俩八风不动地坐在教室里。
等到值周生也走了,林弥初才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在地板上发出摩擦响动,她的脚步不停,一路走到程柏谚的座位前。
她说,走吧。
程柏谚仔仔细细地将桌面上的卷子都收拾好放进书包,又从桌肚里拿出一把叠得很整齐的折叠伞。
“外面在下雨,撑我的伞好了。”
林弥初点了点头,两人走进雨里。
程柏谚身高比她高出很多,主动帮忙打伞。
空气里的水汽含量过于充沛,衬衫没一会儿就发潮,明明撑着伞,浑身也像被淋湿。
有几滴雨掉在林弥初的刘海上,她伸手捋开。
打工这件事,是她主动找到的程柏谚。
林弥初年纪还没成年,去校外询问过可以打工的那几家地方都不同意招聘,她只好将希望放在学校的勤工俭学上。
除非家里实在经济困难,不然也没几个人愿意透露自己放学后给学校打工。
谁也不希望前脚刚填写完申请表,后脚这件事就在学校里传开。
班上雷打不动每学期都填写申请的人,只有班长程柏谚。
走到没雨的走廊,程柏谚把伞收好放在门口,接着从口袋里掏出教室的钥匙,打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油墨味。
林弥初第一次来,不由得好奇四处看了看。
很空旷的废弃教室,平时没什么人来,原本用来合唱站位的台阶上放满了卷子,旁边连着一台巨大的打印机和笨重的台式电脑。
程柏谚轻车熟路地走过去,一面打开机器和她介绍。
“这两台设备是王老师放在这的,我们就帮忙给他审校一下卷子有没有别字,然后给他打印出来数一数放在这里就好了。”
“按小时结算,很简单,你一定能做到。”
林弥初疑惑低头翻看那些的试卷:“这么多卷子,是让我们印三个年级的月考卷吗?”
“不会,”程柏谚摇头,“我之前也好奇,认真看过那些卷子,但正式考试的时候从来没有做到过这些题目。”
她这才放心下来,把书包放下,搬了条椅子坐到他旁边。
程柏谚也尽可能耐心地教会她怎么去设置使用面前的机器,她很聪明,没一会儿就懂得了基本的操作。
“不过……林同学,你最近是很缺用钱吗?”
打印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噪音,林弥初抬头,对上程柏谚眼镜后不动声色的褐色眼睛。
“没有啊,”她欲盖弥彰地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伸手整理那些刚印好、还带着点温热的雪白卷子,“就是某个人最近要过生而已,我想给他买礼物。”
“柯叙凛。”
他没抛出问句,而是肯定句。
林弥初理卷子的动作缓慢下来:“你怎么知道?”
“感觉你们关系很好,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谁和他关系好喔,”她矢口否认,过一秒钟又兀自笑起来,“他这人简直麻烦死了。”
程柏谚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的脸,良久,垂眼遮住眼底掠过的一丝失落和艳羡。
他主动起身:“你要不要喝什么?我去饮料机那给你买。”
“好喔,”林弥初随口道,“帮我带瓶梅子绿茶,谢谢你。”
程柏谚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上。
声乐教室的窗户没关紧,风吹得猛烈的时候,浓绿的空气掺杂着雨水滴滴答答涌进来。
差点打湿放在窗边的那叠试卷。
林弥初连忙走过去,花了一番功夫才艰难地把窗户重新关好。
她抱着试卷回身,从书包里抽出纸巾,擦拭了一下自己被淋得有些湿漉的衬衫和发丝。
这时候,林弥初听到身后关着的门门把转动的声响,以为是程柏谚买饮料回来了。
她头也不抬,用带着水珠的手指继续低头翻钱包:“多少钱?我给你。”
对方没有回应。
林弥初疑惑望过去,站在门口的人没有穿着熟悉的附中制服,他拿着讲课的课本,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沉默不语地盯着她看。
雨天的雾气如潮水一般在这方密闭的空间蔓延,极端天气,外面打雷了。
亮起的电光短暂映亮了两个人的眼睛。
“你怎么也来这里打工,”王在明推门进来,身上还有从外面带回来的雨,“你妈妈知道吗?”
林弥初没有说话,只是往后缩,发丝落在脖子里是冰凉的。
吞没掉所有声音的雷阵雨,放学后的空教室,独处的女高中生和男教师。
怎么看也不对劲。
她把东西全都胡乱装好,背上书包准备走。
背后男人沉沉开口:“外面雨下得很大,你走不了。”
“如果你缺钱,我可以给你,小初。”
他强调:“不会告诉你妈妈。”
林弥初白着脸,隐隐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褶裙下的腿和胸口被淋湿的衬衫,手心出了黏腻的一层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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