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愿离开后,池臻意走到窗边掀开窗帘朝外看了几眼,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那棵树下还站着个人。
池臻意心里有些发毛,把唯一的一把椅子推到门后面,又用了一个衣架抵住门锁,做完这些才松了口气。
洗完澡后再往外看一眼,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她这才放心地躺在床上。
只是仍旧无法安然入睡。
外面有风,规律地敲打窗户,池臻意在床上辗转反侧,只要一闭上眼,凌之珩委屈的湿润的眼睛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以为这么多年,自己已经放下了。
可直到那个人再站到她面前,再说一句话,再做一个表情,都能左右她的情绪,牵动她的心。
本能反应,压制不了,只能放任。
想忘不能忘,这其实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池臻意干脆起身倒了一杯水,把窗帘拉了一个小缝,披着被子,倚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出了神。
她曾经跟凌之珩说过,他是她心里的月亮。
除非死亡,否则他们不会分开。
她把他视若珍宝,最后却又随意丢弃。
在别人眼里,她大概是个坏女人。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角。
凌之珩已经回到酒店,站在能俯瞰四周的玻璃落地窗前,看向远处的灯红酒绿。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拉近和池池臻意的距离呢?
他不忍心看着池臻意受苦。
凌之珩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五年前,池臻意消失的那段时间,他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靠着安眠药吊着。
他甚至连课都不上了,回到宜市动用全家的关系去找她,可是池臻意依旧渺无音讯。
微信注销,电话变成了空号,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进了黑名单。
凌之珩就这样颓废了半个月,何煜朗都看不下去了,只是这种事情再怎么样都需要他自己扛下去。
他每晚都会在池臻意宿舍楼底下那棵大树旁边站着,盯着每一个进出宿舍楼的人,他觉得只要池臻意出现他立马都能认出来。
只要能找到她,他什么方法都可以尝试。
他快疯了。
凌之珩在池臻意消失以后,把那张去普林斯顿的留学申请表撕碎,如果没有池臻意,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做什么都索然无味。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三个月。
毕业那天,他以为会见面,可池臻意却好像在故意躲着他一样。
毕业典礼结束后,他再也没见到过她。
再也没有。
毕业后他申请了去香港大学继续深造。
因为她一句“以后港城一定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从港城到京市,2200多公里,这条路,凌之珩往返过很多次,却是一无所获。
他试图用学业来压制对池臻意的思念,习惯每一天都让自己忙起来,忙到没有时间去想起任何一个人,也许这样,时间才会过的快一点。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但只有他知道,他心里埋藏着一个定时炸弹。
在某个时间,会突然停止计时,然后“砰”的一声爆炸。
是的,就在他和池臻意重复的那一刻,那个定时炸弹,把他伪装的外壳炸的粉碎。
于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除非,池臻意亲口告诉他,她还爱他,否则,他再也回不去了。
凌之珩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只要一闭上眼睛,池池臻意的身影就会出现。
窗外的月光借着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是昏暗房间里唯一的光亮。
他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三点,然后起身借着那点月光摸黑出了卧室,拉开了窗帘,又打开了客厅的白炽灯,闪得刺眼睛,连窗外的月光也不敢再窥伺。
凌之珩找到一瓶丹尼尔留在这儿的酒,他其实在这几年并不大喝酒,但现在,此时此刻,他觉得应该用这瓶酒来纪念,就当是纪念和池臻意的重逢。
他看着窗外的月亮,格外皎洁。
想起池臻意也说过,他是她的月亮。
可是她又让他陨落。
他将酒瓶对准窗外的月亮,随后一饮而尽。
“cheers!”
*
黑暗,无尽地黑暗,无论他怎么走,都好像在原地转圈。
没来由的心慌。
啪嗒——
前方出现一个光束,光束中间站着一个人。
只有背影。
和之前的梦一样。
“臻臻——”
凌之珩叫着,往光束中心跑去。
突然四周起了一阵雾。
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只有他和池臻意定在原地,他就快要抓住她的手了。
就差一米。
凌之珩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周围,他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一样的梦。
只是这次,他差点抓住她的手。
“之珩哥,我来给你送早餐了。”
门外的敲门声连续不断,扰人清梦。
“之珩哥?之珩哥?还没醒吗?”
凌之珩有些不情愿,穿好衣服后才开门。
周乐芙好像自动忽略掉凌之珩脸上的不情愿,径直走向沙发,然后把手上提着的早餐规规矩矩地放在茶几上,做好这些后,一脸乖巧地看向凌之珩。
试图得到她的夸奖。
凌之珩惜字如金:“有事?”
“我起这么早给你送早餐,你不感谢我就算了,对我还这么冷漠。”
“谢谢,不过我不爱吃——”凌之珩瞥了眼桌子上的一次性饭盒,然后继续开口,“桂花糕。”
“怎么会?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
以前?
他是因为池臻意喜欢,他爱屋及乌。
“现在不喜欢了。”凌之珩看了眼手表,已经到八点,想起今天要去博物馆,轻抬眼皮看向周乐芙,“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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