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01：【主线NPC任务：进行5次升职。其一：成为一楼的主管。】
雾扶归动作一顿，主管死了？他活着是不会触发这个任务的，真可惜，好人不长命。
“滴答滴答。”
海里的人鱼消失不见，滴水声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身后涌来，蔓延上他的肩膀。
雾扶归：“生命值满值是多少，01。”
系统01：【100。】
雾扶归：……你真的没有在针对我吗？
红色高跟鞋走出电梯，张娜停下脚步，浑浊的眼白盯着瘫坐在人鱼台上的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怎么送走了人鱼，又来一个！被咬破的舌尖还在泛着痛，雾扶归思绪清晰了不少。
颈椎“嘎吱”地响着，张娜的脑袋硬是转了半圈，面前落下一片阴影，气温逐渐降下来，雾扶归只觉凉意透骨。
“我……”我说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你不会是想逃跑吧，你们真的好奇怪，费力气进了人鱼馆，却总想逃。”张娜的嘴唇颜色愈发艳丽，长长的脖子拧成麻花，俯到雾扶归耳边，“为什么不说话呢？”
就在张娜咧开血盆大口，想要朝自己咬来时，雾扶归“啧”了一声，站起身，往后退着步子拉开了与张娜的距离。他十分礼貌地开口：“主管姐姐，你好。”
“一楼的主管在去开会前，让我在这等你，说是我通过了馆长的考试，工作认真，极为优秀，想让姐姐你帮我安排个职位。”
雾扶归端正地站着，衣袖还在往下滴着水，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反正主管死了，自己说什么他也不会反驳。
略含磁性的嗓音落在耳中，阳光透过玻璃打在男子的发丝上，湿润的黑发贴在透着血管的脸庞。张娜用舌尖挑下牙缝里塞的肉，不解道：“职位？”
“是的。主管姐姐，在来人鱼馆应聘之前，我上得领导夸奖，下受游客喜爱。工作认真负责，抗压能力强，从不顶嘴，经常超额完成任务.....”
男子的话如消散的雾气般，张娜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她就记住了姐姐二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两个字。
记忆中的人影晃动，张娜四散的瞳孔有些聚焦，她浑身发痒，尖锐的指甲在胳膊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你们……你们都该死。”
雾扶归不知自己哪句话，竟引得她这么大反应。浓重的腥臭气涌入鼻腔，他差点呕了出来，这人中午吃了什么。
这味道，他只在地中海主管身上闻到过，但味道没有这么大，当时还以为是离海太近了的缘故。
“她还那么小，别给她吃。”
白色的鳞片干涸，随着张娜抓挠的动作掉到地上，布满倒刺的长舌伸出口。手指逐渐变软，指腹上长出密密麻麻的漩涡状吸盘，猛地将脖颈贯穿。
“我要杀了你！”
浓重的杀意冷不防地袭来，雾扶归诧异，接连向后退了几步，想要躲开她的攻击。可张娜的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
雾扶归被撞飞，跌倒在地，只觉肋骨要碎了，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痛。
他被死死地掐着脖子，张娜口中哈出的气像是在胃里烂了好长时间的臭鱼烂虾，熏得他直犯恶心。
系统01：【玩家生命值下降1点，现2点。】
“求求你，张娜姐，别杀我……”
这声音，不是已经判定为死亡的主管吗，好像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被吃了？
尖利的手指嵌入肉里，脖子要被捏碎了。雾扶归来不及思考，想推开张娜，可这人力气也大得出奇。
系统01：【玩家生命值下降1点，现1点。
警告！！生命值一旦清零，玩家死亡。】
雾扶归余光瞥见她的舌头上沾着血淋淋的残肉。一个一个的，怎么都想吃人！
“为什么……不是说我吃的吗？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们一群混蛋！”
雾扶归脸色涨得通红，呼吸困难，不用系统通知，他也觉得自己快死了。“咳咳，我要使用道具。”
系统01：【玩家雾扶归使用道具：拒绝摆烂。】
雾扶归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外掰着她的手指，强撑着大喊：“我不想摆烂！”
嗓音在空旷的长廊回荡，张娜动作瞬间停住：？
雾扶归：……
系统01：【……】
眼里流出了血泪，张娜努力挣扎，滔天的恨意在与副本的禁制做对抗，“不要…母亲父亲都死了，我也没保护好唯一的妹妹……”
雾扶归平躺在地上，摸着脖子，一抹冰凉黏腻的红色映入眼帘，他见到张娜收回了舌头，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尝试着发出声音：“主管姐姐。”
太好了，还能说话。
雾扶归整合张娜的话，总结出一个特别可怕的事实。张娜和她的妹妹原本都是人类，被强迫喂了什么东西，成了现在的样子。
喂的东西，是什么呢？
他望着张娜，人鱼……？
系统01：【主线任务：找出人鱼馆的秘密，进度：30%】
啊？他还差个“馆”字没说出来，这都算对？
【玩家们还没进人鱼馆，进度怎么30%了，新人主播这么强？】
【强个屁，他不就是有NPC任务，比玩家早进人鱼馆，这些东西祝神一看就知道。】
【真是硬吹，再强不也是个新人，我看看他怎么当一楼主管，笑死了。】
张娜刚想擦拭脸上的血泪，突然听到一小声哽咽，她疑惑地投去视线。
面前的男子垂着头，眼角有泪珠盈动。
……他哭什么？
“主管姐姐，你别伤心，我看到你，就想起了我的姐姐，她在几天前不幸去世了，我很想她。”
察觉到张娜的目光，雾扶归侧着头，故意展示着脖子上的伤口。张娜和她妹妹感情应该很好，才会听到姐姐二字，有那么大的反应。
他语气淡淡的：“姐姐对我特别好，她临终前，就想看我有所成就，可惜……”
张娜深深地看着雾扶归，留意到他委屈又故作坚强的神色，心里莫名掠过丝懊悔。她用刚捋好的舌头说着别扭的话：“节哀。”
眸底流转过丝暗色，雾扶归见这方法有用，又涌出两行清泪：“主管姐姐，你可以给我安排个职位吗？我不用太好的，一楼的主管就可以。”
【我真的服了，这主播真的是新人吗？他好聪明啊。】
【聪明？没看出来，张娜给出的信息够多了，正常人都能反应过来，F级副本弱智都能通关。】
雾扶归余光紧紧地盯着张娜的神色，一旦不对劲，他只能逃跑。毕竟自己只剩1点生命值了，万事都要小心。
脑中的记忆崩裂，某些禁制被打开。张娜掰着指骨，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递给他：“别伤心了。”
她又接着道：“前主管犯了错误，已经被辞退了，你这么优秀，就先代理一楼的主管吧。”
话音落下，雾扶归的胸口凭空出现了一块姓名牌。
一楼主管（代理）：雾扶归
【检测到副本出现偏移，修复中……修复成功。】
张娜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敲了敲脑袋，瞳孔又涣散起来，不记得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游客到了，你去接待一下。”
系统01：【成为一楼的主管。（已完成）
任务奖励：F级道具池抽奖X1，是否抽奖？】
目送张娜走远了，雾扶归平复着情绪，长睫扇动，漫不经心地说道：“抽。”
系统01：【恭喜玩家获得F级道具：神奇钥匙。
神奇钥匙：打开任意上锁的房门。每日限用1次。】
【主播变脸速度可谓是第一人啊，张娜吃错药了吧，这人明显就是装的啊，她是瞎吧。】
【哟哟哟，好浓的酸味。装的怎么了，给你机会你能说出方才的那番话吗？我宣布主播就是我的新老婆，老婆亲亲。「打赏30积分」】
*
所有玩家跨入人鱼馆的大门，一楼逐渐变得热闹起来，身着燕尾服的男子弯着腰：“欢迎各位贵客来到人鱼馆，我是一楼的副管，李宇。”
“副管”两个字李宇说的有些咬牙切齿，他不知道原来的主管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换了人。
祝云之停下脚步，眼神里夹杂着说不清的意味，他在来之前，看过下属提前准备好的副本资料，以往都是一楼主管迎接，这次怎么是副管。
与此同时，主管房间里，雾扶归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擦拭着脖子上的血痕，指腹摁压还会冒出汩汩的鲜血。
雾扶归双手拄着洗手台，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自嘲地叹气，这才刚进副本，居然狼狈成这样，他低头，打湿毛巾。
趁着他低头，镜子里的灯光闪烁，角落里的阴湿与黑暗蔓延，如同蜿蜒的藤蔓，扭动着爬上墙，朝着浴室里唯一的活人而去。
“嘶嘶……”
水龙头被顺手关上，微蜷的长睫上沾着晶莹的水珠，雾扶归转过头，除了断断续续的滴水声，什么都没有。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只小小的触手从他后颈攀上，小心翼翼地舔舐着他脖颈上的伤痕，漆黑的舌尖伸出口器，贪婪地吮吸着被水打散的血珠。
“好香，亲亲……”
“啵~”
雾扶归：？
他仔细地检查着浴室的每一个地方，没有任何异常，包括镜子里。
触手缩成一团，趴在雾扶归的耳后，像是被无形力量挤压般，流出黏腻的液体，身躯逐渐干瘪，触手不甘心地呜呜呜颤动着，用最后一点力气。
“啵！！”
雾扶归眉头轻蹙：究竟哪来的鬼动静？
系统01适时播报：【玩家触发支线任务：选择某一阵营，协助其获得最终胜利。
玩家天赋技能解锁进度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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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可爱人鱼吐泡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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