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主之力恐怖如斯

谢书情一袭华琚生光,走过桃树下玉影翩翩,在一众长老中端的是遗世出尘,便是在修仙界也少有几位能与之比拟。

经过一众弟子身旁,人群中不断有惊叹唏嘘声此起彼伏,突来一阵好风,吹落满枝妖客,霎时桃菲乱落如红雨,谢书情置身其中,衣袖丝绦凌空翻飞。

坐下一时无声。

“逢花驿使,当属此景啊。”二长老怀抱拂尘,啧啧感叹。

谢书情在人间时曾得过一个雅称,彼时他还是江湖中一位颇负盛名的剑客,有次游历路遇一座雪原客栈。碰巧赶上老板娘开一壶百年佳酿,她向天下英杰布告,若欲得此酒,金银不换,俗气不换,只换千金难买之物。

这一要求在当时难住了一众江湖人士,而谢书情将袖一挥,千里奔袭折回一支岭南春花,交予老板娘手中仍是娇艳欲滴,久香不散,无人知晓他是如何做到,只在江湖上留下了一个“逢花驿使”的雅名。

后来有人问起谢书情当年事迹,他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年少轻狂,难以挂齿。”

人群因这一幕魂迷,而谢书情全然不知他这会儿已经成为全场瞩目,还琢磨着——原来小爷我在游戏里地位这么高啊?

不愧是我。

谢书情落坐下来,长发垂落在后,面色威严。

但他一颗心,现在比谁都慌,眼神不断在座下弟子中逡巡。

见他似有所找,一旁观察他已久的六长老明安忍不住探头:“谢师兄这是有心仪的弟子了?”

谢书情并不看他,而是偏过身子答非所问道:“你淘过米吗?”

“自是......没有。”明安出生富贵,自幼便被挑上这青越台修行,十指便是连见都不曾见过阳春水,哪里会晓得这等烟火事。

谢书情耐心解释起来:“这淘米呢,重点在于‘筛’,得把这坏米、空米给拣出来,影响了出炉的米饭就不好了。”

明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而问道:“这两者有何关系吗?”

“选弟子也是一样的。”谢书情煞有介事地给他分析道,“虽不能一眼挑出适意的,但先排除些许无缘之辈,还是容易得多的。”

谢书情现在这个行为,用游戏中的专业术语讲,那就是:探草。

明安听话一向只觉说得多,说得晦涩便是有理,见自家师兄这一段虎头蛇尾的说辞,当即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师兄不愧是师兄,如此一来甚是省力啊~”

谢书情在心底暗暗扶额,这明安虽为青越台六长老,但行事做派却与长辈二字毫不搭边,甚至可以说还不及部分弟子辈的师兄稳重。

许是从小优渥养尊的出身,才造就了这番至纯至善的心性,但也正因这份心境,才使得他的修行平步青云,远超同辈许多。

若非如此,谢书情实在想不出明安何以坐到长老的位置,就好像一群大人中间插了一个过家家的小朋友。

谢书情同他回以关怀的笑容。

挑选大会进行得有条不紊,谢书情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要如何应对,只要自己每次都先下手为强,提前满员,便是旁人硬塞也有理由回绝。

这批弟子的资质都十分不错,谢书情选起来并不纠结,随便挑选都不会差到哪里。倒是时危,谢书情记得他资质是这批中上乘,即使自己不要,这般好根骨也会有其余长老争先抢要。

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

终于,时危跟着一批弟子来到了石阶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仙门礼。

谢书情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做渣攻的首要特质,容貌,时危在这一条上做到了极致。

一双明眸静水深流,长睫浓郁,嘴角微弯撩人心弦,同样的执礼姿势,他却显得气质非凡。

仙门选人不仅看根骨,还要挑气质。根骨养人,同外形相辅相成,两者差其一都不可算上乘,所以仙门中人不仅道法造诣极高,外形也是万中挑一的人中龙凤。

而男主不愧是男主,即便在一众仙姿玉色中,依旧能叫人见之不忘,令周围人黯然失色。

谢书情此刻内心忐忑,当即快刀斩乱麻,不给事情节外生枝的余地,很快便挑了两个这批里资质仅次时危的人,而后安心将手放回了袖中。

时危对此感到无比的震惊,抬起头来想要瞧清谢书情的模样,见这股灼热的目光投来,谢书情急忙拉过明安当在自己身前,装模作样地指点一二:

“这个不错啊,选这个,哎呀,信你师兄我,这个根骨绝对配你!”

明安对这位师兄突如其来的“关爱”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坚定地认为师兄定然不会害自己,纵是不解也跟着点头:“师兄所言极是。”

时危见状,咬紧牙关愤愤垂下了头。

高台上,谢书情打了个冷颤,总感觉背后略有寒风:“明师弟,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明安抬头观了眼天象,掐指来回算上一番,回过头认真答道:“刚入夹钟,半余不过,便是到了辰月也会有寒气入体之症,近日夜间山中多雾,白日里或有降雨,师兄还是应多穿些。”

“这样......”谢书情闻言紧了紧领口,不再言他。

“书情啊......”掌门突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二人面前。

“掌门。”两人欠首行礼。

“聊什么呢你们两个。”明安像个说小话被抓包的学生,往后缩了缩,谢书情端方一笑,道:“明师弟向来纠结,弟子事宜上我也帮着照看几分。”

“倒是有心。”掌门捋了捋胡须,满意点头,谢书情被他神神秘秘地拉到一旁。

“书情啊,我有一事,还望得你相助。”此话一出,谢书情心中顿时隐隐不安。

但仍是礼貌回应:“掌门之事自是青越台之事,我定当不遗余力。”

“如今门派因你昌隆蓬勃,自没有任何差错,是我......个人的一些私事。”掌门似有难言之隐,踌躇摇摆。

谢书情:“私事?”

“新入门弟子中,有一个叫时危的,你可知晓?”掌门的目光往台前一众弟子的方向望去。

......

谢书情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能不知晓吗,这可太知晓了!脑子里当即又开始循环播放上自己曾被虐待的惨痛画面,一个劲在心底暗暗叫冤,面上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摸样。

“新入门弟子太多,我平日事务也比较繁忙,自是不曾知晓。”

掌门自顾自地长长“哦”了一声,“不妨事,都是慢慢熟络的嘛。”

“?”

好家伙,这是要自己强行认识?

“书情啊,忘了和你说,这个时危,曾是我俗世的一段恩情,如今既到我宗门,自然希望对他照拂一二。别的长老我都不放心,你多年来的为人我是清楚的,论才学修为,你当仁不让,这时危啊,还是交到你手中我更放心......”

“等等等等......掌门。”谢书情慌忙打断,这消息如同惊雷炸耳,让他一时不知从哪个问起,他惊犹未定试探地询问:“掌门你......是这孩子的......”

掌门见他好似误会,当即伸手捂嘴:“说什么呢死孩子!”转头见身后众人并未理睬这边,才放低声音道:“我只是,与她娘亲有些许牵绊罢了,那都是,上山之前的往事了......”

“她娘亲后来另作他人妇,只留下这孩子独留尘世,故人之子,看了不免伤怀。”掌门说到这里面上挂了些许惆怅,“所以书情,还望你能圆了我这份苦心。”

谢书情这下被架到高地里外不是人,选,他死,不选,掌门心死,从前自己在游戏里怎么不知道掌门和男主还有这码子关系,这破剧情,硬是要他非走不可是吧。

“可是掌门,我坐下弟子已满,再无空余给他了。”谢书情还在垂死挣扎。

掌门随即大手一挥:“不妨事不妨事,弟子住所尚有空地修个睡觉的地儿简简单单,况且,这可是书情你的拿手事务,多出的开销皆由我来负责,你只需做好师尊之责。”

见掌门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拒绝便是打对方脸,反正只是收个徒,平日他除去授业外与弟子们接触并不多,后续再见机行事吧。

应该吧......

邀月庭前,掌门立于正中,进行最后的结果宣读,到时危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方才一众长老为了他的去留争论不已,谁都不愿肥水留作他人田。

掌门唤了时危的名字。

“弟子在。”时危躬身低头。

“拜入闲散阁坐下,跟随五长老谢书情下山历练。”

这个结果,于众人而言几乎再无变动,谁都知道历练前的选拔已约同于拜师,加上还由掌门亲自定夺,自是板上钉钉,毋庸置疑。

时危听到这个结果后一下转悲为喜,面上一扫方才的阴霾,欣喜地抬头朝掌门拜谢,转而又对上谢书情的方位:“弟子拜谢师尊。”

谢书情听到这称谓内心当即一踉跄,他现在已经快对师尊这两个字pdst了!

他满心只想诉苦一句:老子的编要没了!

事到如今,再多的担忧也无济于事,他现在只想把大学考过的教资《教育知识与能力》再翻出来重新学习一番,仔细研究研究青少年情感教育章节的知识,想想如何引领这孩子走向正途。

他这个例子,真称得上典型中的典型了。

考生请听题:午休时,你突然发现办公桌上有一封信,打开后发现是班级内同学写给你的情书,作为老师,你会怎么做?

谢书情答:他想去死。

“这称呼为时过早,望你历练中尽其所长。”谢书情体面了几句,竭力保持着长老应有的淡漠和疏离。

时危溢出笑颜,拱手对着谢书情又是一句:“是,师尊。”

谢书情两眼一黑,心脏欲摧。

谢长老此时想说:我的编保不住了——!(我再也当不成逍遥的五长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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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逢花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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