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危意识到对面只需再一击,他必死无疑,而长明钟的碎裂只是时间问题,已不可挽回,他只需拖着时间,最后的赢家,就还是他。
“是我......是我......”时危疯了般自说自话,而后在云里逃窜起来。
但谢书情并不陪他这样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枪自头顶旋过,所有重云接奔他而来,他一伸手,便紧紧扼住了时危的喉头。
猛一收紧,对面目眦欲裂。
“你确定要杀了我吗!”时危透过喉咙最后一丝空隙发出声音。
谢书情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手间一时松懈,因这一下,时危旋即挣脱后撤,手往虚空中抓了个什么,从下方立马飞上来个东西。
明安被用特制的困仙藤束缚住,动弹不得,他知悉眼前谢书情已非昔日师兄,而面对那毫不留情,不带任何情绪刺过来的枪尖,他只是解脱般闭上了双眼。
“如此甚好。”
鲜血从枪尖滴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个挣扎了一生的少年,在此刻等到了梦寐以求的终章。
而原本想要借此逃脱的时危,此刻却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无声呜咽从他嘴里滚出,谢书情的长枪,径直穿透明安胸口,刺中时危。
这是烛阴幻化的法宝,上天入地,古往今来,再没有第二个,其威力,即便神明被他划破一道口子,也难以用法术自愈。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咽了气。
“帝君,长明钟危在旦夕!”以神者姿态自傲的天君,此刻也顾不得仪态了,用法术维持着随时会崩塌的长明钟,他知道现今能救他们所有人的,只有眼前恢复神位的谢书情。
谢书情抬手凝阵,那熟悉的动作和招式,被一旁的江无有尽收眼底,可同一个动作,此刻却全然感受不到任何故人之影。
随着法阵落下,遍布长明钟的裂痕在阵法中不断愈合,九州万物也因此重归秩序,等阵法结束,天地再度恢复了安宁。
但对现在的谢书情来说,还没有结束。
他回首,像是在找人,看到了依旧安坐一方的炎昧,眼底只有杀意。
“帝君,别来无恙。”炎昧乖巧地挥了挥手。
谢书情人未到,枪先行,直直把人钉在了原地,魔渊群雄作势就要将他围攻,但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一阵法术冲击,成片向后倒去,半天爬不起地,更有修为低者,命丧当场。
“帝君,这个见面礼,我可受不起。”炎昧还在哈哈笑道,但另一只手却已经抓起弑神印,直向他要害而去。
一个人突然挡在了他面前。
江无有一剑横过,将他逼退了回去。
谢书情淡淡扫过眼前人一眼,没有情绪道:“虽然很多余,但还是多谢。”
江无有看着他,眼底神色复杂,想说的话堵在喉咙,生生咽了回去。
谢书情越过他,直接提起了炎昧,长枪甩到半空,划出一条缝隙,直接将人扔了进去。云霄上剩余的魔渊余孽,被长枪回旋卷起的飓风,一并塞入缝隙。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身后的天界一眼。
缝隙前,谢书情长身玉立,他明明长了张摄人心魄的美人脸,此刻却覆满冰霜,正如神明不可对一切有感情,他把这点贯彻到了极致。
长枪随手中结印旋转,天君看出了他的意图,颤声制止:“帝君!万万不可啊,此法有违三界定律,有违天道啊!”
谢书情在缝隙前落下法印,头也不回地道:“放你爹的狗屁,老子就是天道。”
而后,一头扎入了缝隙中,他进去后,连带着那道裂口,一并消失。
下方,江无有久久地看着那缝隙消失处。
他曾在典籍中见过此术,传闻当初混沌开蒙,胥帝因三界纠纷头疼不已,想出一法可令生灵免于战乱,便是拔除天地神木,以身为引,作为维系三界的平衡之力,神木除,此后三界再无互通可能。
可这个想法遭到了其余几位神明的一致否认,便因此不了了之。
但对此法的使用和模样却做了详细介绍,因其特殊的印记,江无有对此印象颇深。
而方才谢书情所用之法术,便是此无疑。
她知道,谢书情这是要彻底以身殉道,江无有只觉天地茫然一片,突然不知去往何方。
没人知道,那天他在重云之上,一个人呆了多久。
......
眼前有星荧闪烁,忽明忽灭,落在丛林间如梦似幻,炎昧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姿态,看着谢书情。
神木虽不再生长,可根系依旧完好,看起来,它对魔渊的环境适应得极好。
炎昧还在挣扎:“帝君,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你想想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人也死了,以后这三界的大好风光你也看不见了,还有那个蠢蛋,你也......”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并非江无有心上人,他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谢书情在做安抚的法术,想让等下拔除,神木不会那么痛苦,他背着身回道:“你是说那个凡人。”
炎昧有些惊讶,他竟然记得那个人。
“他的脸,和一个人很像。”
炎昧并不是八卦的人,但眼前这位号称天上地下从古至今第一神明,竟会对一个凡人有此评价,不由得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别问,我不会说。”谢书情淡淡道。
刚张开的嘴巴又紧紧合上。
“你知道,天道和我做了个交易么 。”炎昧说起了别的话题。
谢书情没回答,示意他继续。
“他要我给他安排几出戏,酬劳是,此后人界大气运者,皆入我麾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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