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婧紧急下播，点开那位零级巨佬的ID，斟酌再三，发出一句话。
“在吗？你成年了吗，我只是个业余主播，你这礼物不用送啊。”
那边显示还在线，但一直没有回复，等到时婧准备给斗牙客服打电话时，那头终于有了消息。
“已成年。”
三个字，却好像包含很多意思。
其一，他成年了，有自主判断的能力
其二，礼物送了就送了，你不用有负担。
佟湘对此，回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先接受着呗，估计也是想学技术。”
“可是我只是想直播证明自己，没想长期做这个……”时婧很苦恼，秀气的眉头紧皱着。
“我以前觉得直播混乱，今天看下来大多数人还是很可爱的。”佟湘打开直播间，即使时婧下播了，还是有一些粉丝在刷礼物留言，“你看，我觉得你可以偶尔直播教技术，好多人都想学，顺便赚点零花钱。”
时婧看着互动界面陷入沉思，又想到刚刚那个“煎鱼”，说不定人家就是冲着技术来的。
“好吧，反正也不影响打游戏。”
于是乎，时婧开始了每晚直播排位的日子。
水友煎鱼也因为粉丝贡献最高成为直播间榜一，按照平台惯例，时婧给他上了房管。
这天时婧照例直播完排位，她关掉摄像头，正要和直播间的水友们说再见，结果几个眼熟的观众纷纷开始刷屏。
柚子：什锦，再播一会儿吧，普通匹配玩一下？
Berry：附议！让我康康能不能狙击到阿锦。
抽奖专用号：再播一会儿吧，我还想继续蹲这里抽奖。
……
时婧现在大三，部门社团的活动基本已经交接完，专业课方面也一贯轻松以待，见此便点点头道：“那我再播一会儿，摄像头我就不开了，好麻烦。”
我超甜：手控没福利了。
时婧轻笑一声，准备打开匹配界面，这个时候好友邀请框弹了出来，是“予”。她习惯性同意，两个人进入匹配。
弹幕却突然不淡定了。
西瓜爱什锦：这人是谁！我们阿锦怎么和人双排打逃生角色了？
Berry：柠檬树下你和我。
我超甜：我不甜了，我酸了。
……
时婧看到弹幕，清冷的嗓音里带着笑意，“这是我很早就加的好友。”
话刚说完，时婧和“予”就进入了游戏，两个人也没有对话，除了一起进入游戏，没有任何双排的感觉。
不过奇怪的是，每次时婧需要什么或者被追击的时候，“予”就像有心电感应般过来帮助她。
当然，这也是时婧习惯和他双排的原因。
直播间的水友也看出了这一点，除了常规刷“666”以外，有好几条关于这个的弹幕。
“这个好友和阿锦心有灵犀啊。”
“同感。”
“可能也在看直播？”
时婧瞄到这一条，心里也有些好奇，不过她和“予”的默契也不是直播后才有的，而且如果他也关注了自己的直播，应该会和她说吧？
心里这么想着，时婧便将此事记着，准备日后问一问。
两个人结束一把，继续匹配，以往时婧还会和“予”发消息聊一会儿，现在直播着，她也不便多说，百无聊赖地看着弹幕。
突然，直播间涌入好多个零级小号，弹幕瞬间被“什锦开挂”、“什锦人妖”刷屏。
时婧面色转冷，弹幕里一阵混乱，这时游戏界面显示匹配成功，她准备等这一把结束再解决，谁知“予”却迟迟没有点击确认。
正疑惑间，直播间系统发出一条通报：房管[煎鱼]已将“什锦开挂biss”永久禁言。
紧接着，又有数条禁言通报出现，时婧有些意外，这个煎鱼其实基本都不说话，除了送礼物之外，毫无存在感。没想到直播间一出现黑子水军，他倒是第一时间出现解决。
时婧看着一条条的禁言消息，有些心疼这位水友的手，“斗牙太不友好了，应该出一个统一禁言的功能。”
Berry：阿锦说得对！官方快看看我们！
一个句号：心疼煎鱼老兄。
我超甜：阿锦不要难过。
“我没难过啊，无关的人说什么都不会伤害到我。”时婧笑道，准备转移大家的视线，“我们继续看游戏吧。”
“予”是队长，可是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时婧有些疑惑，只能当着直播间的面，发了条消息。
“怎么不开了？”
本以为要等很久，谁知“予”的消息很快回复过来：“马上。”
两个人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继续双排，绝大多数水友也都不再聊之前黑子刷屏的事，但也有几个常年混游戏主播圈子的粉丝在弹幕提到了这是一场有组织的刷屏。
时婧并不在意，直到第二天直播时收到来自赛柯西的打赏礼物。
佟湘正在一边看直播，一边吃外卖，看到这里赶紧回头问时婧，“这是什么情况？”
时婧摇摇头。
紧接着，赛柯西发话了。
赛柯西：对不起，造谣什锦开挂还有雇水军刷屏都是我的错。
赛柯西：我不应该利用自己主播的身份引导粉丝攻击别人。
这话一出，直播间又沸腾了。
时婧眼看着自己的粉丝快要控制不住，恶言相向，赶紧开口：“我接受道歉。”
Berry：阿锦干嘛委屈自己，造谣犯法。
一个句号：没错，之前的刷屏我都带着ID截图了。
……
“阿婧，你这些粉丝都好暖心啊。”佟湘吸吸鼻子，也不知是感动的还是被麻辣烫给辣到的。
时婧自然也感受到水友对她的爱护，她开麦道：“接受道歉，但是保留诉诸法律手段的权利。”
“句号可以把截图私发给我，感谢。”时婧继续说道，“另外，我只是个业余主播，一些人不需要把这么多注意力放到我的身上，互不打扰是最好的。事不过三，再有一次，我自然会用法律维护权益。”
时婧一字一句地说着，清冷的嗓音让这段显得更加疏离冷淡。
下播后，佟湘立刻感叹：“阿婧，如果不是天天和你相处，每天都能看到你的脸，光听声音，我真的觉得你是个高冷大美人！”
“我现在不美吗？”时婧关掉直播软件，整个人放松下来，左眼角下方的泪痣让她整个面部更显亲和。
“美，但不是高冷的美。”佟湘想起她第一次见到时婧，“大一的时候听到你说话，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太反差萌了！”
佟湘的话并不夸张。
时婧是典型的鹅蛋脸，奈何天生带着点婴儿肥，这就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有亲和力，相处久了甚至会觉得她特别呆萌。
只是一旦时婧开口说话，甜美呆萌的人设立刻崩到天际。
时婧听完佟湘的话摸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脸上的婴儿肥还这么明显吗？”
次日，时婧和佟湘一起去上课，两个人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身边的人在议论。
“斗牙那个玩云隐的主播好像被封了。”
“就那个赛柯西？”
“对啊，都上微博热搜了。”
时婧和佟湘听到“赛柯西”三个字下意识被吸引，两个人对视一眼，赶紧用手机打开微博。
#斗牙赛柯西被封#赫然飘在热搜榜前。
时婧点开一开，竟然是平台官方手动封禁，而不是直播时内容涉嫌违规自动被封。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平台幕后员工爆料，赛柯西是被NGame某位高层要求封禁的。
“这高层谁啊，封得太好了。”佟湘也看完了整个新闻。
时婧摇摇头，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觉得这个结果不错，这样的人做直播也难怪普通人对主播圈子避而远之。
……
“简总，事情都办好了。”助理拿着平板递过去。
简予朝一身灰色西装，面目冷峻，双眸是浅淡的琥珀色，他随意瞥了眼助理朝他递过来的平板，点点头。
“发律师函。”简予朝停在电梯门口，“这些事不要再让我看到有人报道。”
“是。”
简总：做了这么多事，可是作者还没让我见媳妇儿，呵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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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未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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