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那他确实不是走路来的吧?”
萧妃翻了个白眼:“肯定不是啊,坐火车一路睡过来的。”
她又突然挺直身子,说:“你知道我上次和我爸说你那个鼻子理论的时候他什么反应吗?”
鼻子理论是萧妃自己起的名字,这是我之前跟她讲过的事。
我小时候有点婴儿肥,特别不爱平躺,因为平躺的时候能感觉到我脸颊上的肉肉向下坠,我就老想这个事。我觉得平躺不仅会让脸颊上的肉下坠,还会让鼻子变塌,因为平躺的时候鼻子也会因为重力作用向下啊。
所以我坚持侧躺,直到我初二的时候了解到侧躺容易导致脊柱侧弯,我吓一大跳,才开始平躺,直到现在。
萧妃第一次听我说到我觉得平躺鼻子会变塌的时候牙都要笑掉了。
她说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奇怪的人。
我无奈。
她居然还把我这个理论说给她爸妈听了。
我微笑,大概能猜出来她爸爸会说什么。
“他当时是这样的。”萧妃又板起脸开始模仿,压着嗓子说:“那就去奋斗,不要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心,鼻子为什么会变塌,因为你没有为这件事情努力,你没有去做到最好,那就……”
“努力呗!”我俩异口同声,接着哈哈大笑。
?
19.
之前不是说过,我这学校建在山上,不同年级的教学楼分布区域都不一样吗,现在作为一名高二生,我享用的是最豪华版本的教学楼。
因为它是咱们学校唯一的欧式建筑,那几根顶天立地的大圆柱一出来逼格就不一样了有木有,这栋楼灰瓦白墙,神似美国总统办公地,所以我们都叫它白宫。
白宫三楼有一个小阁楼,大概八平米,从我们入驻白宫的那天起,小阁楼起就散乱地铺着一层试卷书本,也许是学长学姐留给我们的遗产。
后来,咱们这一届学生也开始往小阁楼放书,毕竟高中生的资料真的太多。
当然,小阁楼没有划分区域,它不属于任何一个班,它属于大家,谁乐意放那就放那,要是你想打个扑克想隐蔽一点也可以去那。
久而久之,小阁楼里不仅有试卷和书本了,里面还有象棋扑克牌排球羽毛球乒乓球,甚至还有麦,因为小阁楼隔音确实好,给想尽情歌唱的同学提供了一个好舞台。
白宫的两边各有一个小阁楼,右边那个就是上面说的那个天天被我们玩的那个,而我们那层楼的左边是几个功能室,没啥人出没,那边的小阁楼也就更荒凉。
我觉得小阁楼是个绝妙的躲藏之地,可以完美的帮助我躲过跑操。
要知道每到跑操的时候,教室、图书馆、实验楼、体育馆都有值班老师检查,留给我们躲猫猫的地方不多了,而又小又隐蔽的小阁楼成了绝佳的场所。
虽然小阁楼的门不能反锁,但是我估计没有哪个老师会闲的慌多走一层楼梯去开那个门来检查。
所以我想带着萧妃一起逃跑操。
她一听我说,眼睛就亮起来了。
呵呵,果然没人会乐意在g省能把人热晕的太阳地下跑步。
为了这次计划万无一失,我多想了一步,假设老师真的要检查小阁楼,那教室那边的小阁楼确实不安全了,不如就直接去功能室那边的小阁楼,也就多走一百米的事。
于是大课间一到,我就马上拉着萧妃飞奔向楼道对面。
“快快快!上楼梯!别让别人看见了!”
我一边跑一边喊。
萧妃气喘吁吁地说:“没人会来这的,你放心,慢点慢点!”
我快她几步先上了楼梯,握上小阁楼门上的扶手用力一拧——
我去!锁着了!
我瞬间急眼,不可置信地拧了又拧。
锁着锁着还是锁着!
我靠!
我立马反应过来,转身拉着萧妃又往回跑,凌乱地解释道:“这门锁了,我们赶紧回去教室那个小阁楼!”
混乱中我只听见萧妃几乎要吐血的一句我去。
这时候人都走光了,全下去准备跑操了,我俩在走廊跑步真的太显眼,必须得快点了!
我一步跨过三个台阶,一手握上小阁楼的门用力一拧,刷——开了!
但下一秒我愣住了。
狭小的八平米,还乱七八糟着堆着几箱书,现在居然或坐或站的容纳了六个人。
我目瞪口呆。
萧妃已经追上来了,喘着气抬头一看,欸了一声。
对面的人原本有在写作业的,有拿着mp3在看的,有剪指甲的,还有个拖鞋哥拿着个乒乓球拍在颠球,但是在我开门的一瞬间他们全抬头惊恐地看了过来。
两方人都愣住了。
下一秒,那个拖鞋哥反应过来了,一脸焦急地招呼道:“我靠!快进来啊!等会儿那值班老师要来了!”
对,得先藏起来。
立刻,我和萧妃挤了进去。
留给我们的地面实在不多了,我俩有点可怜巴巴地挤在一起。
我旁边坐在书箱上的女生说她有一块坐垫,问我们要不要。
我立马一脸感激地拼命点头。
呼,这下能坐着了,虽然两个屁股挤在一张坐垫没那么舒服。
我的视线绕着周围转了一圈,有的是我们这层楼的,有的是楼下的,不想跑步的心让我们相遇在一起。
我还发现发现他们有好几个人居然都坐着小型折叠椅!看来是常客了。我有点懊恼,我还是行动晚了,人家连椅子都备上了,不知道享受了多少次没有跑操的滋味!错过错过!
坐定之后就没有人说话了,毕竟谁也不想把老师引过来一网打尽八个人,只剩剪指甲的那个间歇性地发出咔咔声,还好声音不大。
我和萧妃还是没经验,什么也没带,现在手头没能干的事,又不能聊天,只能在这大眼瞪小眼。
突然,从小阁楼外面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应该是检查的老师来了,过了一会儿,那声音慢慢变远变小。
应该是安全了,我用眼神向萧妃示意。
欸,我才发现她五官全皱起来了,像在忍耐着什么。
我急忙用气音问怎么了。
她艰难地做口型:“我,想,拉,屎。”
噗——我像在用嘴巴放屁一样笑了出来。
我也做口型:“憋,着。”
萧妃一脸痛苦:“都怪你刚刚跑那么快,把我肠里面的排遗物都颠下去了。”
我乐了,这也能和我扯上关系。
跑操结束还有好一会儿呢,现在萧妃出去实在不合适,暴露我俩也就算了,这里还有六个人呢。
我安慰她说:“忍忍吧,你可以的,你站起来,站起来感觉没那么强烈。”
“不行。”萧妃咬牙:“站起来它会下坠,感觉会更强烈。”
我哭笑不得。
那一天,萧妃经历了大概是人生最痛苦的五分钟。
憋到最后脸又红了。
我看着她飞奔去厕所的身影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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