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群里热闹地像青蛙开会,图片乱飞!走廊里的窃窃私语声传进她的耳朵里。
“十八楼小白狐今天穿裙子了,前开叉,那么高!那腿真白真直真漂亮!”
“这是要转路子了?”
“哇塞,个子高的有眼福了。”
……南见凝充耳不闻。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过去,一抬头发现已快八点,该回家了。她滑开手机写备忘,忽然听见空无一人的办公区传来脚步声,她立马警觉地把录音调出来,尚未起身便看见赵正德走了进来,这人把车钥匙放在墙边的书架上,顺手关上了门。
鱼咬饵了。
南见凝坐回椅子上拿披肩盖到腿上,遮住裙叉。
赵正德满脸堆笑地走过去坐在她的办公桌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怪异的和气:“南主编,还加班呢?”
南见凝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划拉两下,随后切到微信聊天页面,打开相册似乎是一副要发图片的架势。
赵正德往前凑了凑:“南主编,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这人竟然伸脚蹭了蹭她的腿,南见凝收收腿往后蹬了蹬椅子,将手机屏幕转给他扫了一眼,然后便熄屏放到了桌上。
“我加班还不是拜赵总监所赐?”
南见凝没好气地整理稿子:“如果不是您三天两头地在秦董面前告我有意拖延的黑状,我也不至于天天加班。如今出版事业部要裁撤了,我不得更要加班加点地赶么。”
赵正德那一眼只看见许多猫的照片,一脸谄媚地笑道:“好漂亮的猫咪,南主编原来也是猫奴啊?”这人倒是不提他告黑状那一茬。
南见凝皮笑肉不笑:“不全是我的,里头有一只是我哥的,有一只是我男朋友的。不过,现在都是我的了。”这谎撒的,跟喝水一样自然。
赵正德有些惊讶:“南主编不是单身么?”
“最近刚脱单,不过关系还不太稳定。”南见凝又往边上挪开一点,避开他不断触碰她的腿。
赵正德还是满面堆笑:“那可是恭喜南主编喽,希望能喝到你的喜酒。哎呀,难怪我看南主编一点儿都不像他们口中说的老姑娘,28岁,明明是致命诱惑的年纪,成熟又热烈,看一眼就让人欲罢不能。”
安静的办公室里几乎能听到赵正德咽口水的声音:“不过,我还是怀念你以前一头乌黑大波浪的模样,真是风情万种呢。”
他压着嗓子上下扫视,眼神里的猥琐和邪气四下漫溢:“南主编,听说你……连曾总监都没有得手过,这是真的吗?”
南见凝拿起笔筒里的钢尺戳住他的胸口:“赵正德,请你注意言辞,你现在的言行举止让我非常不适,这是性骚扰。”
赵正德似乎不太在意:“不要这么严肃嘛,南主编是记恨我要裁撤出版事业部?冤枉,这是集团的整体部署,我也是顺势为之。南主编若是想寻一个好去处的话,不如来我这里做个副总监,如何?”
赵正德伸手拉下了南见凝盖在腿上的披肩,顺手摸上了她自裙叉中露出来的腿。
“赵总监,请你离我远一点,把你的手从我腿上拿开。”她一把推开他,拉开抽屉摸出弹簧棍甩了出来,直指他逐渐靠过来的胸膛。
赵正德顶着弹簧棍嬉皮笑脸:“哎哟哟,美人就要识时务,你装什么清纯玉女。我摸你的腿怎么了,我摸的女人多了,睡的女人更多,你这个姿色还值得我哄两句,别不识好歹。你不会真以为你算什么高层吧,我能让你在光斯混不下去,哭着上门脱光了求我。”
南见凝镇定自若地冷笑一声:“您自打进了光斯传媒,明里暗里地骚扰过我好多次,我没有您那样的后台撑腰,我忍了。真没想到,我一朝跌落,您居然立刻就暴露了本性,就这么迫不及待?”
南见凝状若无意地把手机往桌子中间推了推:“赵正德,你没少祸祸光斯的女员工吧?瞧你这么嚣张,怕是十个八个都不止。光凭口头威胁不行吧?哦,我知道了,高管办公室里都没有监控,呵呵,赵总监,强/奸可是刑事犯罪。”
赵正德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眨眼间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
“南见凝,你还是别为别人操心了。不如乖乖过来让我领教下你的床技,我觉得你叫得一定很好听。”赵正德起身拉开领带,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南见凝脑子飞速地转着,这人如此嚣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后果,究竟是为什么呢?不可能所有受害者都有把柄被他握着……
是了,把柄!
强/奸受害人最怕的就是名誉受损,赵正德一定是录下了受害人被侵犯的视频。
只是这是我的办公室,他怎么会——他身上一定有偷拍设备,老手肯定不会打无准备之仗,眼镜、纽扣、皮带扣、手表……
这些设备的近距离视野会晃得厉害,那么就是……她抬眼看见他放在书架上的车钥匙位置真是太好了,正好将她的办公桌这一片完完整整地拍到。
南见凝突然起身,一把将弹簧棍锐利的尖端毫不犹豫地抵住了赵正德的腹部,漫不经心地旋拧了一圈,低声警告道:“赵正德,别在我面前撒野。”
赵正德,别在我面前撒野。
南见凝一字一句地再次重申,眼里涌动着危险的暗流:“我,不好惹。”说罢一扬手,一棍敲在了赵正德撑在桌面的手指关节上。
赵正德惨叫一声,正要反击之时,南见凝的电话响了,她点了扬声器,里头传出来曾澈的声音。
“你还在加班?”
南见凝凑近电话,吐字清晰地叫了一声“赵总监”,电话里的曾澈立马警觉起来:“赵正德在你那里?”
赵正德立马收敛几分,一边伸出食指警告她,一边灰溜溜地往外退,南见凝勾起唇角一笑,温吞吞地回话:“没事儿,只是打了个招呼。”
她一边往云上传录音备份,一边拿出U盘拷贝一份。
虽然我认输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反击!
电梯一开门,里头的人长臂一伸将南见凝给拉了进去,她踉跄着给人行了个大礼,条件反射地连捶了他几下:“你吓死我了。注意点影响,电梯里有监控。”
衡卿松开扯着她的手,恢复一本正经的姿态清了清嗓子:“我在楼下看见赵正德骂骂咧咧地走了,怕他来你这儿闹。”
南见凝心头微热,低眼看见他垂在腿侧的指尖,突然很想碰一下,却又忍住:“没事儿,他不敢。”
赵正德虽然昏头昏脑的,但又不是傻子。他就是再嚣张,也不敢在光斯大楼闹出刑事案件来。威逼利诱也要看人,南见凝一向是个硬茬子,他再横也怕遇上不要命的。
所以,她还真的不怕。
两个人安静地走出大楼,她忍不住开口:“你一直在等我?”
“嗯。”
初秋还有几分燥热,但夜晚已经很凉,两个人并排走向地铁站,一尺的身高差以及那根拐杖不断引人偷瞄。
她抬眼看见衡卿的侧脸,迎着光,线条分明。恍然间心房静默,满耳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她懊恼地掐手心,见鬼!
南见凝看着地上那长得夸张的影子自找话题:“刚上班那两年,我和阿澈就是这样天天一起挤地铁挤公交上下班,人多的时候他就圈着我,我好多次都是站在他脚背上。自从他买了车后,就再也没陪我挤过一次地铁。当然,主要是不顺路。”
衡卿不言语,只小心地扶着她下台阶。
到了站台后,他才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你们在一起住了几年?”
“三年。”她脱口而出,转念一想这个事情她好像跟他说过,他怎么又问?
“后来为什么分开?”问这话简直就是自讨黄连。
南见凝转头看他,微微抿唇:“没什么啊,阿澈他想过自己的生活。你知道的,他比我大6岁,早就该成家啦。”
她在撒谎,衡卿不想拆穿她。这种表述的真相就是她被曾澈那个狗东西给抛下了,这么多年她不但不计较,还一直护着他。
车厢门开了,里头人不算太多,但刚好没有座位,她这种打扮拿着根拐杖也不像残疾人,大家都是上了一天班的打工人,疲惫得恨不能两腿一蹬去了,没人让座也在情理之中,真有人让了她也不会要。
衡卿稳稳地扶着拉环,一手箍住南见凝的腰:“扶着我吧。”像那时候你依着曾澈一样。
地铁这么稳,哪里需要扶?
可是,南见凝偶尔也想有个人靠着,不用他做什么,也不用他为自己出头,就静静地陪着就好。
衡卿这个人高大健壮,靠着很有安全感,哪怕此刻没有危险。南见凝在某一个瞬间突然觉得这个人当男朋友也不错。
半小时后,两人出了地铁站,广场上满是玩耍的年轻人,跳街舞的、玩滑板的、溜轮滑的、练拳的、直播的……眼看都九点了也不回家。
前方有人在直播唱歌,南见凝拉着衡卿过去坐在后面的长椅上听了一会儿,这人唱得还挺好听。
心里着实很烦躁,但她不想把这些负面情绪都带回家,直到那歌手突然过来邀请她唱一首,她摇了摇头:“不好意思,今天我心情不好。”
那歌手指指直播屏幕,给她看直播间里的评论:
后面那个白发美女来一首啊,光当背景板有什么意思?
白发美女亮个相啊,这气质多独特,光看着就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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