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吃完晚饭我们去徐祁说的那个命案现场去看看吧，看能不能根据留下的痕迹找到那个恶灵的线索。”发财开口道。
其实到了现在，发财根据徐祁所说的现场情况，几乎可以确定那个鬼屋里跑出去的是只猫的恶灵。
否则，是不会杀了这么多人的。
“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去探探这个院长的口风，看看是怎么回事。”盛耀想到在这些事件里频频出现的院长，开口道。
“行，要是这院长真有问题，你这医院也危险了。”发财一口答应。
两个人决定好，推开门走出去，在楼里转了好久都没有看见院长的身影。
最后在楼下的花园里看见了他。
“谢院长。”盛耀开口叫他。
“盛总，找我有什么事吗？”谢院长听见声音看过来。
盛耀在这里的身份是医院股东，所以被叫一声盛总再正常不过了。
发财听着这个称呼觉得有意思，忍不住多看了盛耀几眼。
盛耀摸了摸鼻子，他自己还觉得怪别扭的，当即轻咳一声，正色道：“谢院长，我想问问咱们医院前段时间出事的那几个人是因为什么离职的？”
谢院长神色如常，思考了一下道：“听底下的员工说好像是找到了更高薪的工作。”
“哦？”盛耀一挑眉：“那您知道是去哪工作了吗？”
谢院长笑了笑：“这我可不知道，我只负责管理好医院，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怎么问。”
与他说话的时候，盛耀一直紧紧盯着他，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可一段交谈下来，谢院长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提到那几个受害人的时候也并没什么不同的反应。
盛耀抿了下唇，面前的人表现得过于云淡风轻了，太正常了。
除非是白无常的记录出了错，他根本和这件事无关，要么就是他这个人太会伪装了。
发财紧紧皱起了眉，一双幽绿色的眸子不着痕迹地望向谢院长，眸光幽深。
他总觉得这个谢院长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气息。
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气息。
盛耀看实在问不出来什么，也不再继续问了，免得打草惊蛇。
“谢院长，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我送送你们。”谢院长说着跟在了盛耀两人的身后，笑眯眯地把两人送上了车，又站在原地等车走远了才回去。
车上。
发财把自己觉得谢院长熟悉的事情告诉了盛耀，盛耀也皱起了眉。
坐在副驾驶，发财直勾勾地盯着前面，脑子里却在回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和谢院长身上一样气息的人。
等红灯的时候，盛耀侧头看着发财皱眉沉思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行了，别想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被盛耀这么一说，发财收回思绪，他现在都快把脑袋想破了，都没想起来到底是在哪接触过那股气息。
当即长叹一口气，只能作罢。
恐怕也就只能像盛耀说的那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晚上，盛耀和发财来到仁心街道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他们特意选了这个时间，一来这个时间段人最少不容易引起注意，二来这个时间阴气最重，是恶灵最可能出没的时间。
晚上的夜风还是有点凉的，在夜深人静中吹过路边树木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点萧条的。
两人来到徐祁口中说的发现尸体的地方。
站在那里，周围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就连垃圾桶也挪远了。
发财眼底闪烁，幽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亮，突然右眼开始变成了绿色的竖瞳，身后隐约出现一只巨大黑猫的虚影。
下一秒，四周的角落里突然窜出来无数只野猫，快速地朝发财跑来。
看着这些如浪潮涌来的野猫，盛耀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悄悄地往发财那边挪了挪。
这也太多了吧。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城市里有这么多的猫。
片刻后，发财的右眼开始渐渐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而那些猫则规规矩矩地蹲坐在地上，面朝着发财的方向。
盛耀甚至能从那些猫的眼神里看出崇拜的情绪。
发财看着面前众多的猫，嘴里开始发出一种盛耀从来没听过的语言。
盛耀猜测，这大概是猫族用来沟通的话。
发财的语速极快，眼神凌厉，整个人身上充斥着凌驾于一切的统治者气势。
盛耀听不懂发财在说什么，但是他看见那些把发财奉为神明的猫齐刷刷地“喵”了一声，随后四散跑开。
很快聚集在这里的猫就消失不见了。
发财回头看向一脸茫然的盛耀失笑出声：“这是猫族交流的语言，你要是感兴趣以后我教你。”
说完左右看看，寻了个花坛边坐下。
盛耀坐在他旁边：“我们在这等什么？”
“刚刚那些猫里面有猫见过那只恶灵，经常在这附近徘徊，他们或许能找到它。”发财开口。
盛耀点点头，如此数量的猫要是统一想找什么肯定比他们两个人要容易得多。
两个人坐在路边，清亮的月光混着路灯光照在他们身上，加上时不时吹过的夜风掀起一角，看起来略有凄凉。
盛耀开口闲聊打发时间：“老项书桌上的那张画是谁啊？”
“哪张？”
“就是从献书院带出来的那张。”
从献书院回来的第二天，盛耀起床就发现项楚西书桌上多了个以前没有的相框，里面是一张画，画上画了一个穿着白衣，手拿长剑的男人。
当时盛耀看见那幅画总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后来一直忙着练法术也就忘了这回事了。
现在和发财坐在路边等结果，脑子里突然就想起来那幅画了。
“你说那张画啊......”发财蹙眉想了想，然后才想起来盛耀说的可能是那张画：“画上的人叫项楚河，是大冰的哥哥。”
盛耀吃惊地看向他，项楚西还有个哥哥？
怪不得他看那画上的人有些眼熟，回想起来眉眼确实和项楚西很像。
发财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那个人，仰头看着夜空感慨：“项楚河......那可是个传奇的人啊......”
“那他现在在哪儿？”盛耀忍不住问。
“在哪儿？”发财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笑，叹着气道：“早就死了。”
死了？
许是看出了盛耀的疑惑，开口道：“因为绍元死的，在绍元和大冰的那场大战之前，项楚河用自己的魂魄献祭，短暂地封印了绍元一次，给大冰争取了一些时间，在那个时候他就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大冰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绍元诅咒的。”
听了发财的话，盛耀或许有些明白为什么项楚西那么恨绍元了，自己的亲哥哥因为那个人死了，魂飞魄散，自己又身受诅咒，任谁都不能释怀。
“但详细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我认识大冰的时候楚河就已经死了。”发财长叹了口气。
盛耀还想在再问些什么，突然发财猛地抬头看向西方，脸色凝重，沉着声音道：“来了。”
发财话音落下不多时，一只灰色的小猫飞速地往这边跑。
确切地说是拼了命地往这边跑。
那只小猫的身后跟着一个人形影子，速度极快，看那样子是想杀了那只小猫。
人影说是人，可那身体扭曲，四肢着地奔跑，说不是人又有着人的四肢躯干。
一双绿幽幽地眸子紧紧盯着前面的小猫，里面的嗜血之色毫不掩饰。
小猫在前面飞奔着，眼看着身后的影子就要追上，只听小猫发出一道尖利的叫声：“喵——！！”
下一秒，盛耀眼前一花，只见一道身影猛地蹿出去。
发财一击将那道身影击飞十米远，回头把那只小猫扔给了盛耀：“抱着。”
盛耀稳稳接住那只猫抱在怀里，那只小猫好像是受到了惊吓，窝在盛耀怀里瑟瑟发抖。
盛耀顺了顺那只猫的毛，抬头看向发财那边。
那人影被击飞出去后，姿势怪异地从地上爬起来，直立地站在发财对面。
这时，盛耀他们才看清那人影的真实面目。
那是一张长满了白毛的人脸，鲜红的嘴唇外翻，长长的獠牙上面似乎还挂着血肉。
一双幽绿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发财。
那双眼眸的颜色与发财一样，可二者却有着质的不同，发财的眸子里是冷静平和，而那双眸子里满是嗜血与杀戮。
发财盯着面前不人不鬼的东西，冷笑一声：“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一只猫妖的恶灵啊。”
恶灵似乎是听出了发财语气里的不屑，警告地朝发财呲了呲牙。
发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见到老祖宗还这么没礼貌，真是欠收拾。”
恶灵弓起身子，摆出进攻的姿态，眼神警惕地瞪着发财。
盛耀这才清晰地看见这只恶灵的手臂上也布满着白毛，露出的皮肤大部分都被白毛覆盖。
“你的胆子很大，竟然敢去附身人类。”发财沉着声音，指着恶灵挑眉道。
恶灵也从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悄悄地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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