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梨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是来看腿伤的。”
“没礼貌。”老人抬眸,鼻子出气,“去旁边的床上躺着,把鞋子脱了,裤腿挽起来。”
安梨照做,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花板,然后感觉自己脚腕被捏住,那双手有点冰一下就让安梨起了鸡皮疙瘩:“我的腿没事吧?”
老人皱着眉,看安梨的眼睛更加不喜,学医的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医嘱的人:“你这伤很多年了,以前的时候不好好养,现在还来看有什么用?”
安梨听出他话里的生气,不敢再问,但还是想跟对方商量:“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哥?或者不要说的那么严重,我不想让他担心。”
“不行。”老人声音冷硬,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
“可是这是我的**,我有权利让您保密。”安梨是真的不想松牧知道,他害怕自己身上毛病多了被辞退。
安梨压根没把松牧的喜欢和追求当真,他觉得这不过就是松牧一时间荷尔蒙爆发产生的错觉,他现在要是当真了,后面只会变成笑话,还可能丢掉这份兼职。
不如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至于松牧昨天说的那些,他就当做是对方没有吃饱,饿的脑子糊涂了。
“我不开医馆那么多年了,要不是虹思来请我,你以为你能挂的上我的号?”老人嗤笑一声。
安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是这样,他好像确实没办法要求对方帮自己保密,他现在只求后面松牧不会哪天心情不好用这个理由把自己开了。
“穿好鞋子出去,把你哥叫进来。”老人重新坐回那张桌子面前,开始低头写药方。
安梨只好出去叫松牧。
松牧看着神色如常,但实际上有点蔫巴的安梨,揉了揉安梨的脑袋:“不用担心。”
安梨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别担心什么,别担心自己被炒鱿鱼吗?
段虹思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微微挑眉,想到刚刚和松牧聊的那两句。
哦豁,这个还是他师……娘?
真看不出来啊,这小子有点能耐。
松牧几年前谈了个对象的事情他其实知道,毕竟那半年的时间他眼睛又不瞎,完全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问松牧松牧也没有藏着掖着,就是一直没见松牧把人带出来过。
他还以为是分了,结果……
年纪那么小,他也不好意思带出来,怕被骂死。
还得是松牧这老东西敢啊,也不怕这孩子家长找上门来。
“渴不渴?喝水。”就在安梨想问段虹思为什么这样看自己的时候,段虹思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谢谢组长。”安梨接过茶,笑了笑。
段虹思抬手制止:“别,别谢,不敢让你谢。”
“?”安梨一头雾水。
“你们见家长没有?”段虹思把花生往安梨面前一放,有点闲聊的意思。
安梨一口茶直接喷出来,神色肉眼可见的慌张:“啊?什么见家长?”
两个人在外面到底都聊了些什么东西,怎么就忽然来一句见家长没有,八字都没一撇,见什么家长?
这年头雇个做饭的还要见家长才行吗?
“也是,我觉得他也不敢见,要是见了你爸妈不得把他腿打断。”段虹思分析的有理有据,但是话音一转,“但是都那么多年了,他还不见你家长,对得起你吗?你这不找他闹两天。”
真该死啊,人刚成年就拐了,结果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不见人家家长。
安梨见段虹思是把自己误认为松牧的前任,连忙摆手:“不是,我和松先生不是情侣关系,组长你误会了。”
还好没让这误会继续下去,不然到时候他去问松牧,岂不是要闹大乌龙。
段虹思反倒是被安梨弄懵了,这两个人说的怎么不一致,别人口供都还知道事先对一下,这两怎么回事?
安梨以为段虹思不信,正要继续解释,松牧就拿着药方出来了就没有再开口,打算回头和松牧说这件事,让松牧自己跟段虹思解释或许更有说服力。
“走吧,去市医院,给你的腿拍个片子。”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松牧出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安梨知道这是对方跟松牧毫无保留的说了,心里暗自叫遭:“松先生,我其实没什么的,都是老毛病,已经习惯了。”
安梨的话就好像踩到了一个地雷一般,松牧幽幽的看了一眼他,目光深沉,眼里好像有什么蛰伏在深处伺机而动,等等待一个好时机将安梨一口吞下。
段虹思不打算跟着一起去当电灯泡,所以去医院只有松牧和安梨。
“松先生,你在生气。”安梨受不了车里的压抑,忍不住开口。
这个人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有必要吗?
他又没求着松牧要管自己的事情,松牧这样子让他觉得真的很烦躁,有种被多管闲事的憋闷,就算他不识好歹吧,大不了把这份工作丢了,甩脸子算什么?
“安梨,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松牧将车停在路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对自己好一点,多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体还有以后。”
他当初就是害怕安梨这种执着又对自身满不在意的劲,他不知道安梨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他也不在安梨身边没办法阻止安梨,更改安梨的决定。
安梨啧了一声,不喜欢松牧这种训儿子一样的语气:“松先生,我觉得我现在其实挺好的,我自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目前的状态对我来说最舒适,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安梨不知道松牧这样对自己是不是在“追”自己,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可以选择拒绝松牧。
松牧听出他话里的不悦,压了压自己的脾气:“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你每次脚疼的那么难受而已,我觉得我这样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我觉得很麻烦,我觉得这会影响我平时的生活节奏,并且在此之前我也生活的好好的,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安梨梗着脖子和松牧争辩,他当然知道松牧这是在担心自己,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是想在松牧这争口气,他并不喜欢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很没用。
还有一种被人看扁的感觉。
松牧想再说什么,可是在看见安梨的倔强的双眼一时之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安梨这样的眼神让松牧心里一阵钝痛。
他当初跟安梨分手时候说的那些话,安梨那时候是不是也用这这样的眼神隔着手机屏幕看自己。
松牧重新发动车子:“安梨,你可以试着听一下我的建议。”
“我会听,但是我不想采纳,松先生,我有我自己生活的态度,我和你不是一样的人,我们有不一样的观点,我尊重你,同样的也请你尊重我,可以吗?”
“可以。”
安梨靠着车座闭上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明明一开始他虽然觉得跟松牧相处有一点压力,但还算是和谐,可是从昨天开始那种感觉就不见了,他只感觉到了压抑,那种彼此关系不再界限分明,被打扰的压抑。
不过就算是这样安梨也没有意气用事产生辞职的念头,毕竟对他来说这点小事情还不能让他辞职。
他还是明白知道生活是需要金钱支撑的,他还做不到那种为了理想抛弃现实生活,他虽然对物质的要求不高,但是最起码要达到自己舒适的水平。
为了这点小事让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水准降低是很不划算的。
安梨坐在车上有点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听到松牧说到了,他才睁开眼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安梨?”松牧看着安梨的侧脸,忍不住的抬起手但很快又放下。
或许他还是太心急了。
安梨并不喜欢这样,他要忍一忍,不能吓到安梨。
安梨不知道松牧想什么,只是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他原本想着要去挂号,但是松牧直接带着他就去放射科。
松牧见他不解:“都安排好了,直接去拍片就好。”
“啊?”安梨看着医院的招牌,这不是公立医院吗?这样走关系有点不好吧,“还是先来后到吧,我的腿又不急,不要耽误其他人。”
“我让助理过来帮你挂号了,不算插队。”松牧有点哭笑不得。
安梨顿住:“好的,到时候一共多少钱松先生你跟我说,我给你转。”
虽然安梨知道肯定不只是钱的问题,还有人情。不过先把能还的还了也是一样的,人情后面找机会再还。
想到这安梨更烦躁了,莫名其妙欠人情什么的,真的是好烦。
要不是松牧多事他根本不需要欠松牧这样发人情。他发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再欠这种不必要的人情他就是狗。
“好。”这个松牧没拒绝,他要是拒绝了按照安梨的脾气没准这孩子以后真的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怎么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心安理得的花自己的钱?
在线等,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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